第58章 五十八 程青欢沽酒遇害 五月神教恩怨情长

今日全武林几乎都到场，像少林寺是清修之地不愿喧嚣只派人送来一份礼，长白山仙须道人整日清修也不愿出关，崆峒五老只来了两个，九节鞭和术与辛玑子。 “庞老谷主我丘公笑敬你一杯，先干为敬”丘公笑昂头一杯酒下肚 “塞上渔翁还是那么逍遥自在，请”庞风道 “庞老谷主丘某记得您有两位客人要引荐给大家，怎么今日不让他们也来喝杯喜酒”丘公笑道， “对呀，你看我老糊涂了，快派人去请”张铁狮道 “不用了，这两个人性情孤僻，不愿在这种热闹的场合露面，至于引荐的事时机尚不成熟等有机会庞某一定引荐”庞风面露难色道 “好吧.....既然他们两位不愿凑热闹，我们也不必强人所难，不过我龙城镖局随时欢迎朋友到来，来，大家请......”“请”。 “冷盟主我丁崇光也要借此机会敬你一杯，这几日你事务繁忙，我们还没能坐在一起切磋切磋”丁崇光道“盟主多谢了”青枫山被围之事丁崇光虽然只字未提，但大家彼此心领神会。 “丁前辈不必客气，大家都是自己人”冷暮寒道 “说得好，来，咱们为有把江湖兄弟当自己人的盟主干一杯”大环刀张千道 “来......请......”众人起身，个个豪情万千，冷暮寒被百十号人围着敬酒出尽风头。 “庞谷主，好戏应该出场了，怎么又生变故？”苏牙哈赤尔取一颗白子放下 “江湖之上支持冷暮寒的人太多，恐怕到时候事情不好办”庞风接一颗黑子。 游船在江中游荡“想办法除去一两个不就齐了吗”苏牙哈赤尔放下白子取走庞风的两颗黑子“我正有此意，这件事要干的巧妙了我们还可以事半功倍，从内部打乱冷暮寒的阵脚，让他彻底的众叛亲离”庞风又放下一颗黑子 “怎样？”庞风用手蘸了茶水在桌上写了几个字 “哈哈哈，不愧是老狐狸，派谁下手合适？”苏牙哈赤尔手握棋子道 “拐脚佛陀西门召，独手罗汉吴眄悠，这两个老家伙既无帮派又无亲人。近来越倚老卖老，指手画脚正好借此机会送他们归西” “妙计，哈哈哈......”两人推棋相视大笑。 “哎，你捡我的子干什么”程青欢忙护住他的白子， 丘公笑指着他道“又想赖账，明明是你输了，还想留子？哎，你们都过来看看这响当当的狼台山掌门程青欢下棋输了还赖账”追云几人已习惯了他们两人下棋的时候争吵不休，只是远远的笑笑。 “别喊，那可有我的弟子”程青欢小声道 “怎么下输了还怕别人说呀，你是老无赖，你的弟子都是小无赖，哈哈哈哈” “不玩了，老不死的，净挑我刺，你在这等着我去打壶酒，回来杀的你片甲不留。周云蛟，钱穆雀你们两个先替我下着，我打酒去！” “龙城镖局有的是酒，你偏要出去打酒，怎么怕张铁狮管不起呀，别让张老头子知道，回头骂的你狗血喷头”周云蛟边坐到棋盘一侧道， 程青欢没吱声，嘿嘿一笑走甩手了。“我师父前几日找到了一处卖花雕的小酒庐，说那里的花雕是他平生喝过的最好的酒了，还说临走的时候要装两大车运走，要不干脆把那卖酒的老头请上山去，专门给自己酿酒喝”程青欢弟子道 “这老鬼东西，有这么好的去处也不叫上我们一道，难道怕我们跟他抢那酿酒的老头子不成？”钱穆雀道，众人大笑。 那卖酒老汉恰是拐脚佛陀西门诏所扮，他已经在那招呼了三天未被一心吃酒的程青欢察觉。 “老头先给我提一坛上好的花雕，再把这酒葫芦打满”程青欢走了一个多时辰的路此时正焦渴万分，将酒葫芦丢在桌上，坐下来抹汗道“你这地方太稀奇古怪了，住这么偏僻的地方，你这酒卖谁去？” 老头抱出酒坛摆好碗“这酒庐只是为招呼您的，明日就不开了”他慢慢悠悠道 “为何不开，明日我还来”程青欢赶紧饮了一碗“好酒！” “快喝吧，这是你的上路酒！” “上路，上什么路？”程青欢第二碗酒刚喝两口就停了下来，老头后退两步，铁拐从右臂滑了出来“你......拐脚佛陀？”程青欢起身疑道 “对！是我拐脚佛陀西门诏”西门诏撕去脸上的面皮露出本来面目 “我们一向素无瓜葛，你这是师出何名？” “受人之托杀了你！” “受人之托。谁？” “武林盟主，冷暮寒！” “哈哈哈......”程青欢大笑“你笑什么？” “武林盟主光明正大，侠肝义胆，与我乃忘年之交，怎么会要你来取的性命，定是有人想要陷害武林盟主。从那个告诉我这有上好花雕的店小二，到你都是有人故意安排的” “程青欢，妄你一世聪明今天却要死在我的手下，看我的铁拐阵！”西门诏虽是腿瘸但轻功了得，铁拐在手中挥动生风。当年程青欢以一柄青焰刀开山立派功夫也自然了得，只是他出门打酒偏偏没有带青焰刀，眨眼间二十回合已过，酒庐的条凳，桌椅被西门诏用铁拐打的粉碎，程青欢手中没有兵器，只得退闪。 “程青欢枉你自称英雄，有种别逃！”西门诏驾铁拐追至树林，有树为屏障程青欢稍稍松了一口气，西门诏紧追不舍 “我有两条腿，你有两条半腿，看谁跑的快！”程青欢放言道 “不好，西门诏那老头要让程青欢给跑了”远处的无极道 “落到网里的兔子跑了太可惜了，让我来”无极未来得及阻止，庞剪影已经冲了出去 “程大侠” “庞剪影？哈哈哈，我早就料到这一切是你们空龙谷所为” “可惜来不及了，你今天就要死在这里！”庞剪影抽出剑来向程青欢刷唰唰连刺三剑，剑剑出血，一剑快似一剑“天灵十九剑，你怎么会？”程青欢已身中三剑，气息微弱 “哼，让你死个明白，我们空龙谷想要得到的东西没有谁能够阻止！” “唰”一剑洞穿程青欢的胸口“冷暮寒对你痛下杀手，失尽人心，这武林盟主之位也是我们空龙谷的！” “你，你们......”长剑抽出，程青欢倒进血泊。庞剪影满意的擦去剑上的血迹“剪影，你太过鲁莽了”无极出来道 “没关系，他要不死事情才要麻烦了，爹爹那我去说。没想到这天灵十九剑取人性命是如此的轻快利便，无极师父不知你教我的血骷爪杀起人来是不是更胜一筹？”他的眼睛阴冷，直逼站在一侧尚未插上话的西门诏 “公子武功盖世，无论哪一样武功也都是威力无比”西门诏道 “哈哈哈......拐脚佛陀你本事一般还在江湖上混了这么久，全凭一张嘴巴吧哈哈哈......” 西门诏憋的满脸通红却又慑于庞剪影的阴狠不敢发作，只得赔笑“这么一把年纪了连这么一点小事都办不了，留下还有何用？”西门诏已经开始往后退 “不如让我取了你的性命，能尝试我师父轻易不拿来示人的血骷爪也是你的幸运”话音刚落一只血红的铁爪就向西门诏扑去，西门诏前额被五只手爪死死钳住，七窍流血扑到在地。 “师父怎么样？”庞剪影得意的欣赏着自己的铁指甲“你已经基本练成，现在就差七刃银尾蛇的蛇毒来助你一臂之力了，银叮儿那处理的怎么样？” “银叮儿那丫头鬼的很” “哼！小鬼怎能逃过阎王的掌心”庞剪影五指一攥，咯咯作响“哈哈哈哈......”两人阴诡的笑声在林中久久不散。 “看见程大侠回来了没有”丘公笑对龙城镖局的两个门丁打听道“程大侠从今天中午出去就没有回来”。 眼见太阳已落上，天色黑了下来，丘公笑不由着急“这老鬼，难道是半道喝醉了？”周云蛟道 “要不我们几个弟子出去找找吧？”程青欢弟子道 “好，你们四处出去转转，不过这是龙城镖局大喜期间，凡事不可声张，找不到就返回，明日一早我们再一同上路”丘公笑道。 庞剪影想方设法去接近银叮儿，银叮儿却不上他的道，又有紫菀整日的纠缠，让庞剪影对失去利用价值的紫菀更生一层厌恶。 “你娘亲是我师妹，师妹小我二十七岁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我们情同姐妹，如此算来你还要唤我一声姨娘”五月仙佬道，她顿顿又道“说起你爹跟你娘其实也是一段孽缘，当年你爹年轻气盛在西域与我师叔灵逍使者发生冲突，结果你爹失手将我师叔杀死，这些事都是江湖旧事，想必你不知道吧？”冷暮寒点点头， 五月仙佬继续道“大错已铸，于是你爹亲自到天山五月神教请罪，当时五月神教的掌门是我师父灵枫，我师父不愿出来见你爹，你爹便站在五月神教门前的雪窟里一动不动的等，一天，两天，三天，还未到第四天就已经冻成了冰人”冷暮寒瞪大眼睛 “本来被冻成冰块是断无救活的可能，这时候你娘也就是我小师妹出现了，对师父说这么一个冰柱子立在门前，到时候中原武林的人找上门来我们也不好开脱，不如把他移到后山丢在那里，以后也好对找上门来的人讲是他自己冻死在那里，我们并不知晓也并不是我们不讲情理，师父想来也对就同意了。熟料三四天来常站在寒玉阁上的她已经对你爹一往情深，偷偷杀了一只雪鸽救活了你爹” “我娘也是冰雪聪明知道灵枫师太绝对不会杀一只雪鸽来救自己的仇人，便想出这个计谋”冷暮寒道， 五月仙佬点点头“你娘自恃师父宠爱胆大包天，不光救活了你爹还竟敢带你爹去见师父，可想而知师父雷霆暴怒你娘却据理力争。说你爹杀死师叔确有不对，不过那纯系失手，而且具体事因还不明怎能贸然给人定罪，再说你爹冷源还是中原武林的盟主，取了你爹的性命势必会与天下武林为敌，到时又免不了一场杀戮，五月神教恐怕也会招来灭顶之灾。没料到师父听完哈哈大笑吼道，我若再把你送与他，是不是更让天下人敬仰咱们五月神教宽大为怀，以德报怨！更没想到是师父话音刚落，你爹竟跨前一步单膝跪倒道，请师父成全！拔剑照着自己胸口就是一剑，说完便晕死过去。当时所有的人都傻了，天山之上的女子常年与冰雪为伍，从未见到过这种事情。结果为救你爹，我们又杀了一只雪鸽，以后的事情就不用说了，你爹带你娘下山时，我师父放话雪鸽本有两对，为救冷源已经失去两只，另外两只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施予你们藏剑山莊冷家的人，她与师妹师徒之分从那恩断义绝。......至于你跟映雪的事，那是在师父去世之后你尚在襁褓之中便失去双亲命在旦夕，藏剑山莊的人将你送到天山之上，想借天山的灵气帮你祛除身上的恶疾。当你长到五六岁，我在下山的路上捡到快要冻死是映雪，你当时可关心那个小婴孩了，你还有印象吗？”冷暮寒摇摇头 “这也不怪你，毕竟年龄太小，你六岁下山之前天山上的雪鸽又增了五只，我们认为这是吉兆，便同你家五位伯伯为你立下了这门亲事，熟料他们竟然二十几年来从未向你提起，但映雪在天山之上整日精心喂养雪鸽一等就是这许多年”五月仙佬说到此处叹息道 “这也怨不得我几位伯伯，冷暮寒天生恶疾样貌丑陋，谁家姑娘嫁给我都会害人一生的”冷暮寒道 “可映雪这徒儿人不一样，她心地善良，性情单纯，再者她在天山之上对你思念了十几年，你的模样倒是次要，你要不能娶她将造成她此生无法弥补的遗憾”五月仙佬顿顿又道 “我听闻你娘子姮玥身中寒毒，已是无药可医时日不过两月？” 冷暮寒惊道“你怎么知道？”五月仙佬笑笑道“天山之上五月神教的人个个都是神医，我们久居山上与世隔绝过着神仙一般的日子，整日除了练习武功就是研习医学。天阙姮玥中毒已久我怎么会看不出来，她脖子上绘有两支娇艳欲滴的绿牡丹，想必那就是中毒之缘吧？这姑娘用鲜花掩去伤疤只可惜命不久矣” “难道仙佬有什么解救之法可以救姮玥一命？”冷暮寒问道 “五月神教的雪鸽便是对付天下寒毒最有力的灵药”。 五月仙佬走开留下眉头紧锁的冷暮寒。银叮儿用力挠了躲在垂柳之下偷听的映雪一下，她“哎呀”叫出声来，冷暮寒装作什么也没有听见，深绿的湖水平静的让人窒息。 “吴兄，你环顾四周是在找什么人吧？” 庞风为吴眄悠酌酒“庞谷主，西门诏不是也应邀赴宴吗，怎么没见到他？”吴眄悠陪笑道 “西门兄临时有事来不了了，他没告诉你吗？”庞风故作惊讶， 吴眄悠摇摇头“看来你们两个感情倒很深，放心你很快就能见到他，来，干杯” “庞谷主请”吴眄悠饮下酒道“不瞒庞谷主，我们两个一个手残，一个脚跛，又年龄相仿志趣相投，这么多年来一起为空龙谷办事，倒真还似老哥俩，分不开了” “哦，这也怪剪影一时莽撞派西门诏去了个远地方”庞风又为吴眄悠斟上酒，吴眄悠已有三分醉意，见庞风不停为自己斟酒更是受宠若惊“庞老谷主，你待老夫恩重如山，有什么事需要兄弟的你尽管开口”他拍着胸脯道，庞风沉默片刻道“还真有一事想请吴兄出手，只是......”他故意闪烁 “老谷主您说就是上刀山下油锅我吴眄悠要是皱下眉头就不是英雄好汉！” “那好既然吴兄这么直爽我就直说了，明日我请吴兄当众刺杀冷暮寒” “啊？” “咱们这么办......”庞风低声对吴眄悠耳语片刻，吴眄悠绷紧的面孔立刻绽开了笑容 “老谷主放心，老夫一定不负所托”说完他把一杯酒一下子吸进嘴里。此刻他并不知道西门诏的头颅已被庞风等人装进锦盒。程青欢的弟子们寻到深夜三更仍不见师父的踪影，第二日丘公笑等人骑马向城郊寻去。 “丘大侠你看！”逐月指着被打成废墟的酒庐道 “有打斗的痕迹”众人一拥而上 “往树林里去了，我们到树林里找”众人骑马奔向树林，丘公笑一马当先 “程老头！”丘公笑远远的看见倒在血泊里的人与程青欢衣着甚似不禁惊呼，他跳下马跑过去一把把那人从血泊里抱起来，没错，那人正是程青欢 “程兄，师父，程大侠......”周云蛟等人纷纷围拢上来，程青欢双目紧闭但身体尚软，似乎还有一丝气“程老头！”丘公笑使劲摇晃已死去九成的程青欢 “是谁下毒手害了你？！” “不要，不要晃”程青欢吐出一口气 “大家安静，听程公说话”钱穆雀示意，程青欢的右手痉挛一下但力不从心，他还是紧闭双目，众人屏息天地间刹那万籁俱寂“小心......”程青欢突然双目圆睁瞪得血红，两只手死死抠住丘公笑的衣袖“......盟......主......盟主！！！小心.....”双眼怒视着天空死去。 “程老头，程老头......”丘公笑轻唤几声，程青欢依旧是那样狰狞的面孔，他心中有天大未了的事。 “程......啊！！！......”丘公笑将头深深埋在程青欢沾满血迹的胸前。身后马蹄声渐行渐近，原来是张铁狮，李啸木，庞剪影，无极几人 “程大侠出什么事了？”张铁狮见情况不妙，急急奔来，众人给他让出一条路。丘公笑刚刚流过的泪已被风吹干，他伸手为程青欢合上双眼，从血泊里将程青欢抱起，一步步往回走 “丘公笑你不要这样，程青欢死了我们也很伤心，可你这个样子不是亲者痛仇者快吗？”钱穆雀上前拦住道丘公笑轻声回道 “程老头是昨日下午被害的，他在这里流了一夜的血。若不是我自作主张不让大动干戈出来寻找，恐怕他现在只不过是重伤” 周云蛟示意钱穆雀不要再打扰丘公笑。 走到路上众人见丘公笑怀抱一个血淋淋的尸体纷纷掩面避开。 “你们龙城镖局之外还有没有什么偏院？”丘公笑问张铁狮 “程大侠是我龙城镖局的客人，理应回到镖局”张铁狮凌然道 “你家刚办完喜事，这血光之灾还是不沾染较好” “你把我张铁狮当什么人，为江湖朋友我张铁狮愿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总镖头你先别动怒，丘公笑说的并非没有道理，我看这又是一个什么阴谋，我们之中也不定谁会是下一个，如此纷繁复杂的江湖恩怨，还是另辟一处较好”周云蛟道 “那好吧，前面不远处有一鸡尾巷，那还有我家一所老宅虽久无人居住可还算干净，我带你们去”。 “师姐不好了，程青欢程大侠被人了！”柳儿一头扎进房里道 “什么？”姮玥大惊挽住柳儿“此事非同小可，你从哪里听说的？” “是我亲眼看到的，丘大侠抱着浑身是血的程大侠去了龙城镖局去了偏院”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见盟主了吗，他知道吗？” “当时人们都在场，惟独没有看见盟主”姮玥沉思瞬间马上出了房间柳儿紧跟出去。姮玥一路径直到了花园南湖，冷暮寒果然在这里 “你在这里干什么？”冷暮寒心事重重并未注意姮玥焦急的语气与深色 “程大侠被人杀了你知不知道？！”姮玥上前一步没有好气道 “啊，什么时候的事？”冷暮寒方才如梦初醒 “尸体已在龙城镖局偏院”这是李啸木正好过来 “盟主” “快带我去偏院”冷暮寒随李啸木急匆匆出了龙城镖局。这时姮玥的手不经意碰到了石桌上的棋盘，棋格被人用内力深深划到石肉里，两个小石坛里的黑白子大半被磨成分粉末。 “他自己一人坐在这已有一天一夜了，一天一夜不眠不休他在想什么？平日无论江湖中事务多么刁钻都没见他如此沉郁” “哇，好好厉害的内力，是盟主的功夫吧，师姐？”姮玥心有旁骛的摇摇头。 “程大侠在临终前可曾留下什么话？”冷暮寒问道“小心盟主，盟主小心”周云蛟道，。小心盟主，盟主小心本是程青欢气息奄奄时所说的，但被连起来说却好似在暗指什么， 庞剪影故作疑虑道“小心盟主，盟主小心，难道是程大侠要我们提放武林盟主？” “胡说八道，我们几个与盟主是忘年之交，盟主无缘无故为什么要加害程老头子，他的话是要提醒盟主，有人要对盟主不力”丘公笑道 “丘大侠息怒，小儿无知胡言乱语，请您不要记挂在心上。现在我们要做的是及早查出真凶，以真凶的头颅来祭拜程大侠的在天之灵，剪影还不快向丘大侠与盟主道歉”庞风道 “不必了，我想看下程大侠的伤口”冷暮寒走过去掀开盖在程青欢身上的白布“后背与手臂上有十几处青紫的淤青，但都没有伤到要害，致命的是这四处剑伤，第四剑便将程老头一剑穿心”丘公笑道， 冷暮寒仔细查看剑伤的走势“这是一种极快极准的剑法，偏偏使剑的又是一个极狠的人”冷暮寒的眼光擦了一下庞剪影，让他不禁为这仇恨的一视打个寒战 “程老头为人耿直，在江湖上交有不少朋友，也有不少仇敌，但再深的仇恨也不至于是血海深仇要取了他的性命，我看这其中定有阴谋，他的死只是个引子，幕后黑手想要对付的人恐怕是盟主你”丘公笑道。 冷暮寒将白布重又盖到程青欢身上“是我害了他，从我继任武林盟主到现如今，给江湖朋友带来了太多的灾难” “盟主别这么说，只要我们肝胆相照戮力同心，那些邪魔外道是不能拿我们怎样的”钱穆雀道。 这时听外面有人喊道“空龙谷庞风庞老爷子可在这里？” “在下正是空龙谷庞风”庞风答道 “这有一件礼物受人之托要亲手交与你” “阁下请进来说话，不一会果然走进两个身着黑衣的彪形大汉，其中走在前面那个手里稳稳托着一个锦盒“哪位是庞风庞谷主？”前头大汉问道 “在下就是”庞风站出 “好，这个礼盒交给你”那大汉将锦盒推了过来，庞风欲接被幻阳阻住“谷主，小心一点比较好” 大汉冷笑轻蔑的看了幻阳一眼“哎，咱们江湖人士都在这里，谅他们不会这么堂而皇之的陷害我”庞风吟笑接过锦盒“敢问这锦盒是谁所送？”他没有立即打开 “我们受人之托送物收银子，其他事情从不过问” “找你们的人总该知道吧？”庞剪影抢上前道，那人没有理会“告辞”两人快步走出大厅。 庞风当众打开锦盒，众人齐声惊呼，原来那锦盒里装的竟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拐脚佛陀西门诏......你终究是被人杀害了”庞风顿时流下眼泪，神情悲哀至极。 突然一阵疾风冲向人群“冷暮寒我要劈死你！”是独手罗汉吴眄悠，冷暮寒闪身避开道“吴眄悠，你这是为何？” “我......”他只是受庞风之命当众刺杀冷暮寒对于师出何名当然全然不知“报仇！”吴眄悠搪塞道，他又向冷暮寒扑去，斧子却被追云一把抓住 “你老糊涂了，盟主和你前日无怨近日无仇，你来报仇，报谁的仇？”逐月怒道 “吴兄是否受人蛊惑，不要再生事端了，拐脚佛陀西门诏的人头刚刚被人装在锦盒送来”庞风边说边将锦盒示给吴眄悠看 “西门诏！.....啊......”吴眄悠见西门诏的人头更不能接受，一下子变的癫狂起来“一定是你，一定是你杀了西门诏......”他咬牙切齿，将追云猛的甩开，举斧又向冷暮寒劈去，恰在此时一柄黑铁花从远处飞来，嗖的打入他的颈椎，高举过头顶的斧子掉在地上。吴眄悠很不情愿的跪倒在冷暮寒面前吗，大门被人咣当推开，姮玥走了进来，“你......你......我做鬼也不会，也不会......”他终于垂下了拼命指向姮玥与冷暮寒的手指，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