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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秦子仁(一)

“公侯。”苏暮槿向他行礼。 近看平佑公侯,比在看席时更加端正清秀一些,七尺有余,即便身着厚实的雪衣,还能看出他一身健壮的肌肉。 毕竟只有二十多岁,脸部的线条没有中年男子那般阔绰豪迈,不过下巴上利落的胡须倒能给他增添几分雄风,说明他平时做事谨慎有规律,是个自律的人。 “看来我果真没猜错,”平佑公侯大笑道,“本想试探一下你的实力,不过……”他看向站在苏暮槿身旁的笪千潭,“这位是你的朋友吗?” “是。” “好身手。”平佑公侯赞叹。 平佑公侯说完这句后,四人皆沉默下来,过了许久般,苏暮槿开口了:“公侯,我想问问您是如何破掉茶庄流斩的,不知能否教授于我?” “哦?你还知道流斩?”平佑公侯惊叹,“我前几日就在看席观察你,看上去学了不少东西。” “是,文坛阁汇聚了各放门派流派,让我受益匪浅。” “流斩,终究只是以柔克刚,以下克上的剑法,它之所以能远近闻名,是因为如今江湖上,真正有实力的武人实在太少,时无英雄,使竖子成名,凭借此,它被流传得神乎其神。它实际上是再简单不过的剑法罢了。”平佑公侯毫无保留地说出来,“流斩的目的是让使用者拿不住剑身,你看出来了吧?” “嗯。”苏暮槿当然知道,她不仅看过,还是流斩的使用者。 “那不如顺从对方的意思,把剑脱手就是,将内力推向两剑交锋之处,用力弹开。” 平佑公侯说得很是轻巧。 “我就说这么多了。”他想看看苏暮槿的悟性,有意将其中的过程简化。 “谢谢指教。”苏暮槿一时没法理解他的话,不过公侯已经回答了自己的疑问,就不好再追问下去。起码她明白了,流斩不是一个可以不变应万变的招式。 “我还有要事在身,就先聊到这里。” 平佑公侯就这样结束了简短的对话。 “我们或许会再见面。”他临走前说道。 “后会有期。” “那就是公侯吗……”陈聪见平佑公侯走远才开口说道,“我头一次见到二品官员,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感觉他是个很亲切的人。”苏暮槿坦言,“一般人不会把破解流斩的方法告诉别人,他有点都没有忌讳,我问后他就说了。” “管他的,见到公侯,回去能和老爷子好好炫耀一下了。” 这就是苏暮槿和平佑公侯的初次相遇,正如平佑公侯最后一句话所说,他们确实再次相见了,在六年后。 时间回到现在,苏暮槿住入文坛阁后的第十四天,一月二十三日,晨。 “笪千潭呢?”今天没在屋里看到笪千潭的身影,苏暮槿好奇地问一旁喝茶观景的陈聪。 “不知道,一早就没看到他。哦!他好像说去文坛阁里闲逛了。” “也是,他就是静不下心。”苏暮槿想到每次盘腿修炼内功时,笪千潭总是坐不了多久就离开自己身边,跟个好动的猴子一样。 陈聪听到苏暮槿这样评价笪千潭,暧昧地笑了一下,不过苏暮槿没有注意。 “今天好像没武斗吧?” “没。”陈聪惋惜地回答。 屋外传来了敲门声。 “谁?” “苏小姐,阁主有事找您。”是侍女的声音。 “啊!来了。”苏暮槿和陈聪挥手道别后,走出屋子。 “有什么事吗?” “阁主有要事和您商量。”侍女带着她向挽君阁走去。 苏暮槿已第二次来这个地方,渐渐熟悉了四周的环境,在侍女的带领下,很快就走上挽君阁二楼,张术正坐在那等她。 “去备好茶水给苏暮槿倒上,还有,带瓶好酒上来,得给我们的老朋友准备一下。”张术摆手,侍女离开了房间。 “坐吧。” 苏暮槿顺张术所指之处,坐到了椅上。 房间一片寂静,苏暮槿抬头看着二、三楼的阶梯口,等待梁楛下来。 但上面没有任何动静。 过了约莫一分钟,“假阁主”张术才微笑地说道:“苏暮槿,我这阁楼顶有什么东西吗?” “啊,没。”苏暮槿摆手。 “今天唤你过来,是给你介绍一个人。” 苏暮槿有些不习惯“假阁主”用阁主的语气同自己说话。 “秦子仁。”他把那人的名字说了出来。 秦子仁,就是此前梁楛说,和方谢相识的那位来自凌云的人。而凌云是善用暗器的那个门派。苏暮槿还记得苏青伏曾对凌云嗤之以鼻,她那时怎么会想到,自己现在竟要向凌云的人询问方谢的去处。不过方谢竟然同这样门派的人有所来往……苏暮槿心中不由得开始有些排斥方谢。 “他也在这里吗?”苏暮槿屋内的陈设:五张木椅,一张大桌,上面放着一个茶壶、一盏品茗杯和两盏酒杯。 “马上就到。”张术道,“大概再过半炷香的时间。” 正如张术所说,不到半炷香,楼下便传来了一个男子大大咧咧地说话声,侍女在男人上来前倒好了茶水和酒。 “梁楛!”他在阁楼下便嚷嚷起来。 苏暮槿听他声音,像是一个老者——不过也差不多,毕竟方谢是师父的师傅,年纪比自己大个几倍,当然正常。 “小梁,怎么回事,我还没住下就把我叫到这来了。”秦子仁的脚步声正逐级而上,最终他敲响了房间的门。 “进来吧。”张术说道。 “哎哟!这是谁?!”秦子仁一走进屋,看到一个小女孩正和文坛阁阁主对坐,吓了一跳,“小梁……这莫不是你的女儿?” 张术起身,扶秦子仁入座,同时笑着说道:“秦叔,我哪有什么女儿。你觉得什么样的人能来这‘挽君阁’?” 秦子仁大量着苏暮槿,苏暮槿也同时看着秦子仁。 他的声音和容貌完全相符,约莫六十左右,黄白的头发如同枯枝败叶一般贴在头皮,脸上布着皱纹,眼角的皱纹更是像树的年轮,一圈一圈往太阳穴扩散。岁月已经把他的身体压扁得有些蜷缩,矮小的身子裹在一套华丽的绒毛大袄,雪白的毛领随着他的呼吸而起伏。 “哦?”秦子仁看着桌上的杯子,从中拿起一个。张术也同时举起,两人碰杯的同时,秦子仁说道。“这不就是大名鼎鼎的神子苏暮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