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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教主烛下亲喂药 为打赌甘愿身负伤

面对这突来的高喝,阿香蓦的一个惊颤,余下便是空气中久久的滞凝…… “是……”怔了些时候后,阿香才低眉颔首的将那汤药再次小心的递到秦休的手中,后弱声接道:“奴婢告退……” 他只吹拂着汤药,没再出声。 阿香后退几步后才又抬头瞟了瞟他,瞧着他如此凝神心细的模样,一时间生了许多疑惑,心道:“教主这是怎么了,此前我即便是犯了错,他也不会如此戾色,”想到此,她又将目光撇向仍在昏睡中的相怜,“她到底是何人,为何睡在教主的床上,我从未见过教主望向一个女人时的眼神这样的温柔过,难不成她是……” “你还有何事?”秦休见她久久未有动作,出声问道,语态中多有不耐烦之意。 阿香失措的回过神来,慌张之下,言语间稍有些无状,“是是……奴婢这便……这便告退……” 说罢,她再施一礼,只转身时又顺势将目光迅速的在相怜身上打量了一番,而后的眼神中便陷入了长久的锐厉。 她走后,秦休将相怜抚躺在怀中,将她扶起倒不是什么难事,可就在那勺舀起的汤药递到她的嘴边时,秦休陡然停了动作,哪怕是怀中的人已然还在昏迷,哪怕是屋中再无旁人,哪怕只是那紧闭之下的眼轮和长睫偶然的一次微颤,他都会慌忙的注视着,生涩的像个情窦如开的小儿郎,全然没有了往日的凌厉与肃穆。 踌躇片刻后,他又将那勺汤药回到嘴边试了拭,自语道:“这药快要凉了,怕是要更苦了,要赶紧给她服下才是……” 说着,他自面颊处将相怜的闭合的双唇捏压开来,本是极容易的事如今倒叫他为难了许多,捏的轻了怕无用,捏的重了,又怕伤了她,直到第一勺的汤药顺利的送入她的口中时,秦休才不自觉的松了口气,置在她面颊上的手才稍稍的少了些酸麻,紧着又是第二勺,第三勺…… 待到碗中滴水未剩之时,他才从怀中掏出了一方巾怕,替相怜轻轻的擦拭着嘴角的狼狈。 结束后,秦休仍未将她挪动,就这般无目的的凝视着前方,嘴角处的勾扬时而可见。屋外的天色不知在何时淹没了万物,屋内并未多加烛火,可瞧着确是有了变化,虽说总还没那么明亮,可那朦朦的浑意确是消散了许多…… 如此过了约莫半个多时辰后,相怜稍稍有了意识,双眸视线中的光亮逐渐清晰,“我这是在哪……” 秦休忙将她抓起,许是双手间的力道重了些,相怜眉间的微蹙隐隐可见,“你醒了?好点没?伤口还疼不疼?” 相怜乏力的抬手触了触伤处,方才触到就疼的一个激灵,口中长“咝”一声,拧着眉毛,虚声道:“疼的厉害,不知会不会破相……” “别动!”秦休将她又抬起的手制住,“既然疼的厉害就不要再碰了,我给你上些药,或可好受些……” 相怜“嗯”了一声后,又合上了双眼。 “你闭上眼睛做什么?” “我怕疼……” 秦休嗤笑一声,“该疼的总会疼,难道闭上眼睛就不疼了吗?” 相怜长呼了一口气,神情间尽是无奈,眼睛仍未睁开,“可我觉得闭上眼睛就不疼了…” “为何?” “这样我就看不见伤口了,看不见它自然就不疼了……” 听到此处,秦休脸上的笑意泛滥,只见他挑了挑眉眼后缓缓的凑近她的耳畔,郑声道:“相怜姑娘,你是一直这样痴傻还是方才撞击所致,那伤口在你的额角处,只要你不照镜子,你永远也瞧不见它……” 相怜猛的睁眼,猛的侧头,“你说的也有道理,我倒忘了……” …… 秦休本有满腹的讥笑之语,可就在将出口之际,忽然又晃了神,那眼神中的复杂初时只是滞凝,随着视线的挪移,转而飘忽,继而炽烈…… “你怎么了?”相怜俏弱的声线搅乱了定格住的沉寂与悠长。 他迅速将视线转向别处,吞咽道:“无妨,上药吧……” 相怜“嗯”了一声后,又闭上了双眼。 秦休虽还是轻笑着摇了摇头,可也未再有异议。 “哎呀!”那药方才抹在那伤处时,相怜便下意识的躲闪开来,“这是什么药,竟这样疼,你可是有意在害我?” 秦休将她拉回原处,“我若真想害你,举手之劳而已,实在无须这样麻烦,所谓‘良药苦口’,你且忍耐些时候,很快就过去了,来……”说着,示意她再近前些。 “我不要……”她又翻身去了别处,“受伤的又不是你,你哪会知道这其中的感受,由得它去吧,这药不用也罢。” 秦休欲言又止,将手收回后,自语道:“这点疼痛都经受不住,当真叫人笑话……” “你说什么?” “我说你连这点疼痛都受不得,真……是……可……笑……” “你……”相怜怒息连连,“你说的轻巧,这受伤的又不是你……” “哦?”秦休邪笑着盯视着她,“不如我们赌一赌如何?” “赌什么?” “就赌当你我二人同用此药时,我若是皱一下眉头便算我输,我若输了,便由得你去,可若是我不动声色便算你输,若是你输了,你就得应我一事,如何?” 相怜接道:“好倒是好,可行不通。” “此话怎讲?” “你又没受伤……” “这个容易!”话音刚落,只见秦休挽起左臂袖管。 相怜不解,“你这是做什么,你……不要!” 只听相怜一声尖呼后,寻着她的目光望去,那不知何时摸出的匕首还紧紧的被秦休握在右手中,厉刃处沾染的鲜红和露出皮肉的左臂上那醒目的刀口处流散出的一样,不出片刻,那顺着皮肉滴落在的鲜红便浸透了大片的被褥,“怎样,这样你可还满意?” 相怜呆怵在原处,眼眸处的温热也悄然而生,她拭去视线处的朦胧,哽着声,“你为何对自己也这样下狠手,你……你不疼吗……” 秦休撇了撇眼,“无妨,你瞧好了,现在我就将这药涂抹在伤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