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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本小说网 >>玄幻 >>天魔来 >>第二章 杀人夜
张东升咬牙切齿的握紧拳头,不留余力的奔跑。 明知道小师弟是故意在激怒自己,却还是分神露出了破绽。 抓住时机,小师弟屏息凝神,透过三棵树的间隙,手成剑诀用力一指,飞剑直扑张东升后心。 这时,另外一名寻山的家伙也出现在了张东升的正前方,只看到月光下另一柄飞剑明晃晃的朝着张东升面门飞来。 避无可避,他猛地闭上双眼,解放禁制中残存的力量。 张东升衣袍顿时鼓胀如球,以他为圆心,三步的距离内电光炸起,两柄飞剑被雷火缠绕寸进不得。 他浑身上下的血脉暴起,从头顶到脚底每一寸都传来剧烈的疼痛,如同被火烧一般。 仅仅持续了一个呼吸,雷火消失,张东升衣袍恢复如常,被束缚的两柄飞剑如同断线的风筝垂直落而下。 张东升扭动腰身踢在面门前的飞剑上,飞剑如同羽箭射出,洞穿了前方人影的胸膛,透心凉,血溅当场。 随后他回旋过身体,探手接过另一把下落的飞剑,两个跨步就逼到了小师弟身边。 小师弟还在思考着飞剑为什么不听使唤了,飞剑就已经插入了他的胸口,将他整个人钉在了树上。 小师弟瞪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张东升。 不敢相信的张了张嘴,却只吐出了数口鲜血,什么话都没说出口,眼神便灰暗了下去。 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张东升握了握双手,筋脉中热血奔涌,充满了力量。 以他的见识,凭借不入流的身体杀两个八九品的家伙并不能感到愉快,反而在心中一句又一句的唾骂。这杀了人与偷东西完全是两个性质,秉一观之后的追捕力度肯定也不同。 但现在完全不是应该担心的时候,他仰头看了看天空,这一耽搁,月亮已经西沉了一大半了。 张东升继续向山下而去,刚迈出步子,浑身上下都传来难以忍受的疼痛,差点让他晕厥过去。 这是经脉打通后的正常疼痛,打通一道经脉已是摧心剖肝,十二正经同时打通,早已不是纯粹肉体上的折磨那般简单。 捡了一根坚实的木棍,咬在了口中。 张东升一瘸一拐的向着山下而去,每一次呼吸都带来分筋错骨的疼痛。 面目可憎的迈着步子,意识逐渐模糊。 心里只想着一件事,走出了青城山,才是真正的天高任鸟飞。 喀嚓喀嚓—— 气机带动的药碾不断转动着。 张东升缓缓的睁开双眼,眼前不远处有个火炉,上面煮着药。 有一个十一二岁的女童,坐在火炉旁的小板凳上,身前是一个比她还高上几分的药碾,她不断的向药碾中灌入气机,维持着药碾的转动。 眼珠子转悠了一圈,张东升才发现自己躺在一个草床上,浑身裹满了布,只有眼睛还露在外边。 草床旁边是一方桌子,桌上叠放着自己偷出来的几本功法。 张东升抬起手臂,潮寒伴随着肌肉撕裂的疼痛从手臂传来,疲劳感一扫而空,昨晚的一幕幕都映入他的脑海。 这时候有一个老头抱着一摞书走进屋来。 他身穿粗布麻衫,额头上全是一条条的皱纹,灰白胡须胡乱的挂在脸上。双眼精神至极,与他邋遢的面相毫不相称,见到张东升醒了,他咧嘴一笑,露出满口的黄牙。 张东升发抖起来,全身的筋骨都在抽动,别人见到这老头或许只觉得是个老农夫,张东升却是认得。 这邋遢老头是秉一观修为最高的家伙,中洲九圣上尊之一的医圣章昭然。 他从不回宗门,长年在青城山下治病救人,是自己师父陆海山的师兄,天下医者都奉为经典的《金匮要略》就是出自他之手。 见到张东升抖得像个产妇,章昭然摆摆手示意他不要乱动:“今早我与青儿上山采药,见你晕倒在了林子里,就把你救了回来,你这家伙明明没有气机运转的迹象,是如何冲开十二正经,又是如何杀了半山腰上的那两人?” 张东升紧紧盯着章昭然,右手猛然握紧,血液如江海翻涌直灌右臂而去,手臂上包缠着的布悉数崩断。 砰的一声炸得稀碎。 碾药的女童目瞪口呆,明明都已经探查过了这家伙气海都没打开,他却展现出了惊人的力量。 愣了一下,随即发火,骂道:“你这家伙,我好不容易才包好,想做个残废吗?” 抱着书本的章昭然目光如炬,一眼就看出了张东升的不同:“小子,血修一途自圣人开天以来,登峰造极者七人而已,而且没有一个人跨过天门,就算强悍如千年前的黄池,最后也还是惨死荡魔台,你可是选了一条凶险异常的路,比单修剑道的独孤旻更甚……” 章昭然话还未说完,屋外便传来声音。 “师伯在吗?弟子慕容丹霍求见!” 这是秉一观大弟子,这人面善心黑,是个笑里藏刀的家伙,张东升这些年没有少受这家伙的“照顾”。 章昭然走到桌子旁,把手里的书压在桌上的秘籍上,这一挥袖,张东升顿时感到自己被一股温暖包裹了起来。 紧接着意味深长的看了张东升一眼,转身向外面走去。 张东升就纳闷了,这老头是在帮我?刚刚这种感觉是气机? 章昭然走出房门,传来他疑惑的声音:“怎么还带着人来,出什么事了,这么火急火燎的?” 慕容丹霍恭敬道:“禀告师伯,我那师弟,就是那个天弃子,偷了几本功法还杀了两个人,逃下了山,师伯可曾看见了他?” 张东升心中一紧,体内的血液随着他的意动而动。 “他一个天弃子杀了两个人,还能跑了?”章昭然如同听见旷世奇闻,惊讶的反问。 紧接着又说道:“昨天早上有个樵夫在附近捅了山蜂窝,被蛰得不轻,这两天都忙着救命,没见到什么人路过。” 慕容丹霍沉吟了两个呼吸,回答道:“这样啊,那师伯若是看到了他务必知会我们一声。” 慕容丹霍离开院子这一瞬间,张东升感到温热气机中突兀的扎入一股阴寒,直逼自己气海,却被章昭然的气机给阻隔开来,想都不用想这是自己的大师兄在探查自己。 随着章昭然走进来,张东升眼神中的敌意也少了几分,他用沙哑的声音说道:“谢……谢,师伯。” 章昭然叹出一口气,挥挥手示意张东升不用说了。 张东升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把身上的布条一根根的往下扯,柳叶青见状,怒目相向,把张东升十八代祖宗都问候了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