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陆知临见状,沉着眸子,沉默不语。
而回过头看了看那几个人,贾克恍然道:
“所以你们方才把矛头指向我们,是想趁机做什么?”
闻言,想了想,旭风也道:
“难不成,是要趁乱害人?”
只见听了旭风的话,站在一旁背着手旁观这一切的黄粱,突然对着他呵呵笑了笑。
旭风:“你笑什么!”
黄粱道:
“二公子,你这反应速度,可是有待提升。”
听了这话,旭风当即皱了皱眉。
这样的调侃,要是放在往常,他定然是要怼回去,找补几句。
但此刻,他转头看了看那方眉心紧锁的陆茗儿,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这时,江清冷不丁的发话:
“旭风!回来!”
只见闻言,旭风挠挠头,迟迟疑疑往回走,经过华东君身边时。
只见华东君突然伸臂,将他的剑从剑鞘中抽出来握在了手里。
旭风当即大呼一声:
“喂!你干什么!”
华东君道:“借剑一用。”
“你!”
旭风明显不悦:“自己的呢,干嘛总用我的剑!”
华东君没再理他。
而又见江清看了他一眼,会其意,旭风便只好愤然哼了一声,不情不愿的握着自己的剑鞘,走了回去。
而见状,贾安眯着的眼睛动了动,招呼贾克:
“克儿,过来。”
如此,便见贾克也跟着父亲一起退了回去。
这时,华东君看了看仍站在一旁的程锦,道:
“你也退下。”
对他讲话,声音还算平淡。
只见闻言,程锦便也乖乖的退了回去,然而也被程冰云狠狠的瞪了一眼。
如此,华东君回过头来,长剑一挥,斜指地面。
目光冷漠的掠过那几人,他道:
“我的话问完之前,谁若敢再动手,刀剑无眼!”
声音仍旧平淡,但似乎多了几分冷咧,见状,那几人当即脸色一白。
继而便见华东君转向苏铜,他问:
“到底是谁要杀你!”
如此,黄粱将他随手拖过来,一把推上了前去,轻笑着道:
“苏铜,想必你应当也是知道东君公子的脾气的,若是再包庇真凶,污蔑他人,后果就严重了。”
只见那位苏宗主抬了抬头,不远不近的看了陆知临一眼,张了张嘴,最终也还是没说什么。
其实事到如今,他说与不说,结果都已经很清楚了。
而即便是都知道是陆知临所为,并非江琊随意害人,在场的人也不会因此在今日这般情况下谴责陆知临,更不可能因此减少对江琊的敌意。
陆知临一直没有站出来说话,应当也就是看到了这一点。
而薛子初不解的事,明知是徒劳,黄粱和华东君为何抓着这个苏铜不放。
难不成从苏铜身上还能揪出其他事情的真相?
而,其他人也就罢了,就连邑轻尘也一直稳坐在那里,什么也没有说。
这时,只见程冰云突然说了句:
“陆宗主最开始不是还说近来与苏宗主关系融洽的吗,怎么这会儿又变成了赶尽杀绝?”
这时陆茗儿听了这话,立刻站了出来:
“程堂主说话可要负责任些,不知事情全貌,不可随意下定论,这个道理想必您应当知晓。”
程冰云:“呵呵,青云派这是还要否认了,嗯,好吧,我改口,也有可能是苏宗主计谋,要污蔑陆宗主呢。”
闻言,陆茗儿当即皱起了眉。
便听程冰云又道:
“不过,到底怎么回事,都是你们的私事,我们似乎也并不需要在意。”
“嗯,你们这帮人从来都是这样,只关心自己需要的以及想要的!”
黄粱背起手,看了一眼持剑的华东君,继续道:
“呵呵,东君公子,你怎么看?”
闻言,华东君漠然的眸子抬了抬,回道:
“不重要。”
“噢?”
黄粱故作不解的问了句:“何意?”
华东君动了动眸子,余光扫过江左盟的方向。
片刻后,他道:
“还有下一代人。”
还有下一代人。
如此闻言,薛子初当即恍然明白了。
所以,最终他们想的一样,江湖的这一代人已经无可救药了,但,以旭风,贾克以及程锦等少年为主的新生力量,还不错。
他们应该被树立一个正确的是非观念,被给予一个干净纯粹的江湖。
如此,她才想明白,一切都不是徒劳,有些坚持有它存在的意义。
不管是华东君,江清,还是黄粱以及现在那个手里拿着血鸢的人,他们在折腾的,到底是什么。
其实他们的格局,比她所认识到的要大得多。
便是这时,外面突然一阵糙乱。
众人循声一齐向外看去,只见此刻,那个黑鹰面具遮面,白衣宽袍,背着黑色泛红的长剑的人,终于不负众望,出现在了人们的视线里。
数名持剑的青云派弟子围在他身侧,却是个个都距离很远,谁也没有靠近。
当即,稳坐在主座位上的宗主们不再平静,终于渐渐的起身,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待白衣负剑的人走进众人中间,站定,突然又见从他身后跑出来一个妇人。
那妇人衣着得体,怀抱一个两三岁的幼童,挂着泪痕,一脸惊恐的,直奔苏铜而去。
只见苏铜认出来人,当即近乎惊诧的瞪起了眸子:
“夫人?”
“宗主!”
那妇人急切的奔过去,苏铜则急切的迎过去。
如此,不用说薛子初也知晓了这妇人身份。
只见那妇人抱着孩子扑向苏铜:
“宗主你没事太好了!你的伤怎么样?”
“不必担心,我没事。”
查探妻儿身上并无明显外伤,苏铜才松了口气般。
冷静片刻,看了一眼白衣负剑之人,他问:
“怎么回事,你怎么会随他一起出现…”
“是这位公子救了我们。”
闻言,那妇人急忙解释:
“是他从贼人手中那我们救下的!宗主,你再不必受人要挟,这位公子武功高强,他答应会庇护我们。”
只见听了这话,苏铜又抬头看了看那位白衣负剑的人,目光满是怀疑。
这时,黄粱轻笑一声:
“原来如此,难怪…”
华东君问:“什么?”
黄粱:“被人以妻儿的性命相要挟,自然难怪苏宗主不敢据实说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