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高处的弓箭手,羽箭都在弦上,正对着苏铜和“江琊”以及黄粱等人。
示人之后,所有弓箭手又纷纷隐蔽了起来。
恰逢今日天气阴很,房顶之处没有明灯,看不到他们的人。只有一支支羽箭的箭头,反出点点光亮。
只见陆知临的慈眉善目此刻再也没有了,他黑着脸,眼神终是狠了起来。
“陆宗主!”
紧张的看了看四周,旭风大呼一声:
“曾经那些事,既然是老陆宗主所为,你若是没参与过,大家定然也都不会对你侧目而视,不必如此过激。”
“过激?”
只见陆知临听了这话,当即冷漠的笑了:
“再怎么样,那也是我的父亲,为父亲报仇这件事,无可厚非,如何说的我过激?”
“呵呵!陆宗主确定是为自己的父亲报仇吗?”
突然听到这一句从苏铜口中冒出,如此陆知临当即脸色一沉,当即大呼:
“放箭!”
一声令下,如雨一般的羽箭立即射了下来。
只见黄粱扯出白绫便将苏铜等人护在了身后。
再看那位带黑鹰面具身着白衣的江琊,血鸢也被他从背后拔了出来。
血鸢剑光一闪,当即引起了一场齐齐的惊呼。
只见他旋身挥剑,那些飞来的羽箭触及剑锋,当即被截断,甚至碎裂。
再看黄粱,白绫在空中猛烈飞旋,将一波飞来的羽箭拦住缠在一起,再猛的一抛,便见那些羽箭四下散去,直抵这个院中所有的明灯之处。
倾刻之间,所有明火全部熄灭,院中一时漆黑一片。
羽箭停止继续射击。
而当即,惊呼之下,感觉混乱将起,各门派立即各自紧张的与自家人靠在了一起,并自发的后撤,远离了青云派。
只听漆黑之中,有人大喊:
“江琊!你这魔头!你想做什么!”
半晌,没有人回应。
只能听到各种利剑出鞘,武器被抓起的声音。
黑暗中,陆知临大声下令:
“不许停,继续放箭!”
而他的话音还未落地,便紧接着见一道隐约的白色身影自被孤立在院子中间的人中跃出。
继而感受到一道猛烈的剑气,只听哗啦一声,四周传来了砖瓦破碎的声音,再紧接着,便是那些人重重的落地的声音,以及一声声痛苦的惨叫。
如此,在场无人不知,那便是血鸢的威力。
只一剑,便可击落一圈的人,捣毁陆知临眼下的布置,就如捣毁那日他设下的剑阵一样。
听到几声相继发出惨叫的同时,忽然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血腥的味道,薛子初心中一紧,急切之际,当即不由自主的朝着前方大呼了一声:
“不要杀人!”
这一声急迫的大喊,混乱的人当即停止了攒动。
使得新起的惨叫声,也渐渐停了下来。
片刻后,明灯全部重新被点起。
只见院子中央,华东君及黄粱等人还站在原地,而那位那位白衣负剑的“江琊”将血鸢紧紧握在手里,似乎除了他,其他人根本一动未动。
而再看远处的地上,碎裂的弓箭和瓦片散落,尽是狼藉一片。
满地打滚的人,痛苦的挣扎,但似乎都没有外伤,血腥的味道似乎不是从他们身上发出的。
继而循着惨叫声再看去,便见有几人瘫坐在地上,胸前的血已经浸透了衣衫。
仔细一看,那几个,便是方才要动手害人的那几人。
转而,他们注意到了方才大喊了一声的薛子初,便立即连滚带爬的朝江左盟所在的方向,边爬边哭喊:
“救命!江宗主,救救我们!”
见状,江清立即紧了紧手里的剑,冷眉挡在了薛子初身前。
江湖传闻一向是血鸢剑,凶煞至极。
遂那几人捂着自己的伤口,瘫坐在地上,绝望而痛苦,便应当是认定了自己已经无力回天。
薛子初远远的看了几眼他们的伤口,发现似乎只是划上,远不至死。
她便是无语的摇了摇头,即便那几人很是令人生厌,但这般哭喊着实不太入眼。
可她刚想开口告知他们,不必那么恐惧,根本死不了。
话还没说出口,便见陆知临突然就冲了出去。
只见他持剑走到那几个哭喊着求饶的几人面前,嗖然几剑,直击要害,干脆利落的便把那几人一气全杀了。
众人惊愕的瞪大了眼睛,只听他冷声道:
“青云派容不得叛徒!”
说完,长剑一挥,又立即向着黄粱那方袭了过去。
白绫旋起,黄粱迎战,二人打作了一起。
多年不见,陆知临的功夫也不是当年一度被嘲笑的那般花拳绣腿了。
不管是招式还是内力,他的武功似乎都精进了许多。
他与黄粱的人对战,招招致命,毫不留情,见他出手狠辣之余,薛子初又发现,他似乎总是想靠近苏铜。
仔细一品,不难看出,他的主要目标,其实也并非是黄粱,甚至是旁边观战的“江琊”
而是,那位苏铜。
他似乎很急切的想要立即杀掉苏铜。
薛子初便是有些不解。
所谓青云派劫杀江琊的真相,苏铜已经全部都说出来了,丑事已经被全盘托出,那么他现在还要积力的继续杀他,也已经是毫无意义了。
可知,此刻他对付黄粱一人尚且可以抵挡一阵,若是那位“江琊”再出手,他根本敌不过。
莫不是,除此之外,苏铜还知道关于他的其他的秘密?
一向世故圆滑的陆知临,行事已经很多次超出她的认知了。
那么,此刻值得他豁出性命也杀苏铜的原因,到底会是什么?
薛子初细思,极恐。
苏铜见状,护着自己的妻儿很聪明的躲去了那位白衣持血鸢的“江琊”身后。
青云派的其他弟子蠢蠢欲动,尤其陆茗儿抓了剑,眼看着这便要冲上去。
“茗儿!”
旭风见状,立即快步上前拉住了她:
“茗儿,危险!不要过去。”
只见陆茗儿拧着眉,清澈的眸子透着红,急切道:
“旭风哥哥,那是我兄长!”
说完,甩开旭风,便持剑冲了出去。
如此,旭风焦急的挠挠头,上前也不是,后退也不是,只能冲着黄粱喊:
“喂!你小心些…不准伤了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