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少年你一句我一句,却是越说越和谐。
如此,众人无不宽慰。
唯有贾安眯着眼睛哼了一声:
“二公子不愧是天鹰教后人,这么快就把身份转换过来了,是不是很快就要从江左盟脱离出来了!”
闻言,旭风撇撇嘴,对贾克道:
“喂,贾克,在挑人话柄给人添堵方面,你爹真是厉害。”
贾克耸耸肩:“你们江宗主也不差,行了,我看我们还是退下吧。”
二人见状默默的息了声,各自退了回来。
便见江清斜了贾安一眼:
“贾帮主若是想为主子报仇,如今天鹰教的人,和我都在,动手便是,总是动嘴皮子,不嫌累吗?”
闻言,黄粱轻笑一声:
“好吧,有些事总归是要说清楚的,我看不如趁我们等陆宗主归来的这段时间,给你们讲个故事。”
闻言,贾克和旭风同时道:
“不听!”
“谁有兴趣听你讲什么故事。”
黄粱道:“关于毕城世子阿楚姐姐姑娘的。”
闻言,旭风和贾克相视一眼,又同时道:
“行吧!”
“讲!”
…
很多很多年前,天鹰教还是老教主掌势,天下还算稳定太平,毕城世子还是位鲜衣怒马的少年郎。
少年初长成,俊逸非凡,英姿飒爽,一袭鲜衣,一把长剑,常常北上游历,赏河流山川,过城池村落,哪里有什么好玩的事,有趣的东西,他都想去看一看。
便是有一年,阳春三月,花红柳绿时节,扬州城正值每五年才举办一次的赏花大会。
据说会上,会有来自各地运来参展的各种名花名草,实则可谓入扬州一地、便可赏尽这世上的所有的花卉草植。
毕城最是喜欢这样的热闹,对于扬州的繁花烂漫也听一直心向往之,听闻了此次活动,便就向父亲说明意愿,带了一人赶赴了扬州。
那时他所带的人,便就是黄粱。
在黄粱的记忆里,那时候的毕城世子,是他此生最无忧无虑,最肆意潇洒的时光,那时候他的笑,是最无邪,最明眉的。
即便是后来他有了心上人,也曾有过更开心的日子,有过更幸福的笑,但到底,他并未如愿,也都是充满了隐忍,克制和牺牲。
便是在那次热闹而繁华的赏花大会上,此次名贵的花植不尽其数,城中突然出现了劫匪。
劫匪凶悍,进城驱赶观赏的游人,稍有反抗便直接砍杀。
官兵镇压不利,劫匪愈发嚣张。
毕城世子看不下这等不平之事,与黄粱一同,出手相助,一举杀了劫匪数几十人。
便是在劫匪头子强弩之末之时,劫持了了一位小姑娘做人质,要毕城放他们离开。
小姑娘生的极为丽质,看起来也十分羸弱,被劫匪挟持,站在了一处最高的楼台之上,扬言要她陪葬。
小姑娘吓得整个人都在颤抖,却不流一滴眼泪,也不求饶。
而为了分散劫匪注意力,毕城救她的同时,逗她道:
“小丫头,你可怕死?”
小姑娘颤抖着摇了摇头。
如此,只见毕城笑了笑,继而从腰间取出了一柄飞刀,对准了她。
劫匪惊诧,瞪大眼睛看着他。
毕城道:“我看那位兄台怕是不会放你了,长痛不如短痛,不如我先送你一程,免去麻烦。”
说完,猛的掷出飞刀。
小姑娘用力的闭上眼睛,侧脸哗了一下被溅上了一滩血。
发现劫持她的那人额间正插着那柄飞刀。
身边的人瘫倒了在了地上,小姑娘下意识的身子一软,继而后退了几步,却恰好踏空,从高台上坠了下去。
见状,毕城立即飞身一跃,跳下高台接住了她。
落地后,毕城十分赞赏道:
“喂,小姑娘,我见你甚是有骨气,你叫什么名字?”
小姑娘睁开眼睛,看到的正是毕城灿然温暖的笑,以及他正在用衣袖为她擦拭脸上的血。
小姑娘愣了半天,才勉强颤抖着声音回道:
“小女楚姓,名倾澄。”
“噢?”
闻言毕城挑了挑眉,继而将她放在地上令其站定后,自我陶醉的笑了笑,点着头道:
“倾城?嗯,真是个不错的名字!哈哈!”
见状,倾澄不解:“你笑什么?”
如此,毕城对他眨了眨眼:
“呵呵,没什么,突然想到了一件有意思的事而已。”
倾澄道:
“你救了我,我应当报答你。”
闻此言,毕城撇撇嘴,故意逗她道:
“嗯,那你得先排个队,要报答我的人可太多了。”
倾澄却是一脸认真道:
“不开玩笑,你想要什么?”
毕城转了转眸子,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继而坏笑道:
“我想要…个功夫很厉害的媳妇儿!你有吗?”
如此,倾澄皱了皱眉,低下了头。
见状,毕城哈哈大笑:
“哈哈,好啦,不逗你了,没什么事你便回家吧,免得父母担心,我走了!”
说着他便转了身。
倾澄:“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
毕城挥挥手,没有回答。
后来,一位杀匪救人的大侠的故事便在扬州城里传开了。
茶余饭后听别人闲聊时,毕城他们才隐约听说,自己救的,便是奉命掌管此次盛会的是扬州知府的女儿。
一位官宦人家的小姐,大家闺秀,平日里足不出户,也只是恰巧那天有如此盛会才出门一看。
后来毕城很快便忘了这件事。
直到在几年后,他常常在江湖中遇到麻烦,总有一个人默默帮助他化解麻烦。
查过才知,原来是扬州出了位弯刀用的极好的红衣姑娘,而那位姑娘,便是他曾经偶然救过的人。
…
一番讲述,所有人都在沉默。
黄粱道:
“其实毕城世子的那句‘要报答他,要先排个队’在当时,并非自负的虚言妄语,那时世子行走江湖,平不平,助人为乐,确实有许多人要报答他的,可后来…也只有一个阿楚姑娘做到了。”
旭风道:“那…感情呢?”
黄粱:“感情自然是真的,以你兄长的才貌,没有女子不为之心动。”
旭风挠挠头:“噢。”
而黄粱勾了勾嘴角,怅然的笑了笑:
“不过,世子喜欢江琊,可不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