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江清父母之死真正的凶手并非毕城,薛子初愣了许久。
黄粱痛心之余,怒气冲冲的冲到江清面前,一把抓过他的衣领,狠狠道:
“江清!我方才便是就要告诉你,你父母之死原本也是怪不到世子头上的!你没有资格怪他!你可知他是因为救你才中了你们那些所谓名门正派的暗算,若非如此,谁能伤他!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在后来的联合围剿中再无力抵抗,他不会死,我天鹰教也不会灭亡!江清!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砰的一声!
黄粱愤怒的一拳打在了江清的嘴角。
见状,旭风反应过来,当即冲过去拉开了黄粱,他皱着眉纠结的张了张嘴,却似乎此刻也根本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一般,只是紧紧拉住黄粱,盯着满脸苦涩的江清。
江清嘴角渗出了一丝血迹,他转头看了看贾安。
贾克见状,怕江清一时冲动要与他父亲动手,便立即挡在了父亲身前,急忙道:
“江宗主,不要冲动,我爹他……”
同样皱了皱眉,贾克回头看了看自己的父亲,回过头继续对江清道:
“江宗主,对不起!”
于薛子初而言,也忽而惊醒!
此时,心里堵了许多年的一颗巨石,仿佛一下子砰然碎裂了,扎的心疼痛如是!
毕城!
她捂着胸口慢慢蹲下去,眼眶一红,泪水夺眶而出。
见状,华东君眸子一紧,立即站了起来!
然而,旭风一把推开黄粱,抢先一步冲了过去。
如此,华东君便停下了脚步,停了下来。
就如许多年前一样,她一哭,总有别的人抢在他前面冲过去。
见薛子初埋头于手臂里,旭风急切道:
“薛姐姐,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薛子初抬起头,泪眼婆娑,她摸着旭风的头,苦笑:
“旭风,幸好你还活着。”
“啊?”
闻言,旭风突然反应过来,他当即垂着眸子,失落道:
“………也是宗主救了我。”
薛子初重复了一句:“是啊,他救了你。”
旭风抬起头,看看他,又看了看黄粱,又道:
“此事也不能怪宗主,要怪就怪背后设计陷害之人!”
闻此言,江清突然眸子一睁,立即抹去嘴角的血迹,继而向贾安问道:
“你当真不知那是何人吗?”
贾安摇了摇头。
江清:“身型,年纪,身上有没有什么明显特征,或者,剑法,功夫招式呢?”
贾安:“看身型,与你们当时应当差不多,至于功夫,我并未能赶上见到他直接出手,只是见他离开之时,行动敏捷,脚力了得,想必功夫十分高强,绝非等闲。”
“同龄人?”
贾克:“听说那时功夫了得的年轻人不计其数,靠年纪根本无法推断是什么人!”
只见此时,黄粱不经意的转头看了华东君一眼。
江清也不由自主的看了他一眼。
只见华东君躇眉,眉间的浓雾渐渐凝了起来。
回过头,黄粱道:
“是啊,追查太难,那就让他自己主动站出来!我想!很快就会知道到底是谁了!”
…
“薛姐姐!你别哭啊,我……我都还没哭呢,我……”
旭风试图安慰薛子初,而只是看到她那双漠然的泛着红的眼睛,便就不知如何再继续了。
只见华东君闻言,抬眸看了她一眼,忽而长长的叹了口气。
紧接着,他终是移步走到了她的面前,俯下身子将薛子初从地上拉了起来。
“喂,你…”
见他突然过来,旭风习惯性的排斥,不过在看到薛子初看他眼神之时,咽回了即将脱口而出的不客气的话。
“别哭了。”
华东君伸手帮薛子初擦了擦眼角的泪痕,道:
“世上之事,本就难以预测,不必替他觉得委屈,就算没有这件事,他的命运也不会改变。”
“喂!你这是什么话!”
听了这话,旭风终于忍不住:
“你的意思是他就该死是吗?你这人,心是石头做的吗!我印象中,除了当年江琊选择追随他而不是你这一件事,他可没招惹过你,你凭什么说这样的话!”
华东君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怎么,难不成你觉得我说几句好听的,他便能活过来?”
“你!!”
旭风当即斜了他一眼:“怪不得江琊当年不愿意跟着你!如此刻薄无情,鬼才愿意跟着你!”
如此,华东君眸子稍稍沉了沉。转过头,便再懒得理他。
薛子初又默默的自行继续擦干净了眼泪,理了理自己的面纱,重新振奋精神,对华东君点了点头。
“嗯,我知道了。”
继而她转向江清,道:
“此事你也不必挂在心上,冥冥之中,你也救下了旭风,依毕城的性子,他定然是欣慰的。”
说完,她又转向黄粱,道:
“毕城是什么性子,想必你是最清楚不过的,他不会怨天尤人,也定然不希望我们为此事太过执着,所以,继续你们的计划,我们只需静待曾经在幕后安排一切的人自行站出来,为毕城洗清冤屈,为江家二老报仇!”
闻言,黄粱点了点头:
“嗯,一切听…姑娘的便是。”
继而,黄粱平静下来,重新背起手,环视四周,轻笑一声:
“陆宗主怎么还没回来,难不成,是明知风雨欲来,趁机逃跑了?”
“胡说!”
只见听了这话,一直沉寂在一旁的陆茗儿当即反驳了回去:
“即便真有什么事,我兄长是不会放下阿嫂以众位同门自己离开的!”
黄粱:“呵呵,小丫头,你就这么相信你兄长?”
陆茗儿:“自然!我兄长非大奸大恶,更非得贪生怕死之人,这些年他独自支撑青云派,兢兢业业,虽不知你们到底是拿什么威胁他,但我知道,他一定会回来!”
小姑娘闪着一双明亮的眸子,无邪又认真。
如此,黄粱看看旭风,回过头又点点头:
“嗯,方才的话我收回,说你愚钝确实不太妥当,你只是对你的兄长有些盲目自信罢了。”
陆茗儿:“反正兄长一定马上就会回来就是了!”
只听此话刚落地,外面便传来了陆知临的声音:
“呵呵!魔头就是魔头,真是无孔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