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旭风斜靠在门框上,呼吸尚且还算均匀,那蒙面人持剑抵在他的心口,只要稍稍一用力便可取之性命。
此情此景之下,薛子初无奈,只好暂且顺从,她对那人道:
“既然血鸢移主在你看来也并非小事,你就这样绑着我,要我如何帮你?”
银色面具下的男子闻言,笑的毫无感情:
“听闻薛姑娘的武功甚是莫测,若是放了你,难保我等……”
只见说着,他忽然停了下来,看了她一眼。
继而便见他从怀中取出了一个小瓷瓶儿,开盖倒出一个药丸拿在手里,之后便径直走向薛子初。
一手掰回她,另一只手将那粒小药丸塞进了她的嘴里,紧接着背后轻轻一掌,强迫她将那药咽了下去。
被迫咽下,只觉喉间一阵苦涩,薛子初微微皱了皱眉,当下便品出了她方才吞下的什么。
此药丸苦涩,不似迷魂散让人沉睡,也不像软筋散可以让人十分清醒的状态下,手脚不能灵活活动,但吃下之后,全身内力便会被封住,若有打斗便完全使不上,这便也使得她在他们面前失去了还击能力。
很快薛子初便察觉到了体内的异样,黑衣人也解开了绑着她的绳子,她揉着手腕移步到旭风身边,突然一脚踢开了抵在他胸前的剑。
那人见状先是有些惊讶,随后反应过来又有些恼怒的要对她动手,但却被那银色面具的男子喝了一声,制止了。
转而,他对薛子初道:
“薛姑娘,我自认已经对你够客气了,你可不要自讨苦吃。”
说实话,薛子初也是没想到他们会有封住内力的这种药,甚为诧异。
而她的内力这么一封,原计划伺机救人,与江清里外接应的计划,因她思虑不周以至完全被打乱了。
如此,她不禁也开始有些担心,此刻外面的江清会不会也已经落入他的什么圈套了。
必须想办法让他们先把旭风送出去。
沉默半晌,薛子初背起手,微微一哼,沉着声道:
“这…就可惜了。”
闻她突然说了这样一句,那人略显疑惑道:
“可惜什么?”
暗暗的冷笑一声,薛子初故作轻松道:
“本来我还打算给你展示几招血鸢剑的精妙剑法呢,可你却是给我吃药,封住了我的内力,我便是有此心也没这个力气了。”
那人:“内力封了对剑法也并无影响,再说,论剑法,又何需你来展示!”
薛子初:“这世上的精妙剑法不计其数,你又如何确定你都见过呢?”
只见听了她的话,那人沉思了片刻,眉心命中,双目定了定,继而道:
“好啊,耍嘴皮子的功夫也见长了,尚未见识你的功夫是否也见长,倒也不乏是种遗憾,我看终还是要将你带回去,慢慢来!”
说完,他立即示意下属:
“所有人整装!我们即刻回程!”
手下有人颇为嫌弃的指了指旭风:
“主人,那这小子怎么办?带不带?”
如此,未等那个人先回答,薛子初立即抢先道:
“现下江宗主等人定然在外守着,你们空手冲出尚不一定能安然脱逃,何况要带着我和尚在昏迷状态下的旭风。”
闻言,略有迟疑。
不过,很快那人便反应了过来,他道:
“呵呵,江清等人?你以为他们有多大能耐!真能拦住我?”
闻言,薛子初眸子微微一沉。
…
薛子初被带来的此处破旧的庙宇半里之外,江清,黄粱二人与几个黑衣蒙面的人对峙。
对于里边的人,只要外边的人硬闯的话,不管是薛子初还是旭风,必然要见血,甚至讯息一出,原本计划时间一长便会找机会冲进的江清等人便只好焦急的在外面等。
只见黄粱焦急的踱来踱去,江清沉着一张脸,没好气道:
“喂!别颠了!走来走去绕的我头晕!”
闻言,黄粱僵着脸看了他一眼,略显着急道:
“这都已经进去了那么久,想必是不顺利了。我在想,要不脆冲进去。”
“冲进去?”
此话一出,江清当即否了她:
“不行!里面的人已经传出话,若是我们硬闯,她便要遭殃,拿到想要的东西之前,他们不会轻举妄动,所以我们暂且不能冒这个险。”
如此,只见黄粱躇眉片刻,继而愤然愤然的甩开衣袖,继续踱来踱去。
江清沉沉的眸子,浓眉也更凌厉。
便是这时,突然一阵窸窣的脚步声响起,他二人察觉,立即竖耳,定了下来。
脚步声越来越近,突然两道刺眼的亮光闪过,紧接着便见两个黑衣人持剑向他二人飞了过来。
察觉之后立即拔剑,江清挑剑当下一击,紧接着,黄粱扯下腰间的白绫。
白绫飞旋于空中,刀剑的碰撞声也瞬息而起。
于薛子初来说,此刻看到他们二人尚且安好,悬着的心终于稍稍落了地。
黑衣之人的实力切实不容小觑,此刻遭人挟持,内力全无,面对着忙于应对的二人,她大声道:
“你们只管将旭风带走,不必管我。”
只见说完,江清当即回应她:
“什么话!发生了什么?”
此薛子初对他们大声直言道:
“我内力被封了,而且他们定然还不会对我我怎么样。你们先带旭风走,我自会有办法的。”
此话一出,打斗的几人,包括黑衣银色面具之人,都同时转头看了她一眼,目光各异。
这大抵黄粱是第一次看到她脸上的疤痕,只见他有些惊诧的凝眉一愣,便是在此时被黑衣人钻了空子,一掌被人打倒在了地上。
薛子初见状,惊呼一声:
“黄粱,小心!”
只见黄粱闻声猛的一下回过了神,可这时已经有两把剑作交叉十字状架在了他的脖子前。
如此,只有江清还在对付那个黑衣银色面具的人。
黄粱也不急于反抗了,只对着薛子初深锁眉心,痛惜的道:
“你的脸…”
见状,薛子初便是躇眉道:
“能治好!你怎么如此大意!”
如此,黄粱仔细看了看她,眼睛又微微一亮,继而长长的舒了口气,后淡淡的笑了笑,道:
“那便好,呵呵,如此百年之后我们还是有颜面去见世子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