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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本小说网 >>玄幻 >>血鸢令 >>第二百章 无名
那一年,天鹰教灭亡,毕城离世,而活下来的江琊却慢慢成了众矢之的。 江琊继承了血鸢之后功夫一夜之间突然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所有叫嚣着以诛杀魔教余孽的名头再一次去到南疆寻她的人,均被她杀的一个不留。 一段时间以后,江琊便在江湖上很快有了同毕城一样,甚至更凶残的魔头之名。 既是背负魔头之名,定然会被推上上的风口浪尖,成为人人喊打。 以至于此后江左盟,青云派等地的祸乱频发,更引来的人们对她的恶意。 而这一切,华东君都认为是自己的思虑不周造成的。 他以为,若他当时能想的深远一些,不那么冲动就把内力传给了她,也许就不会同时给她的未来带去那么多的苦难了。 他仍记得,凌绝顶一战之后,自己匆忙从外赶了回来时眼前的悲凉。 只见漫山的腥红狼籍,以及散落在悬崖旁的血鸢的碎片。 他们说她死了,被杀了。 他不信,又匆匆赶去了江左,却是又只见悲痛的江清,以及一座新坟,一时间急火攻心,以至于伤到了内府,他一心急便吐血的毛病,便是自那时开始的。 那段时间,他以为她死了,对那个江湖,对那个世道厌恶至极,也对世间再无留恋。 他本想一去了之,然而身边还有婆婆需要他照顾。 而再一次看到那些血鸢碎片的时候,他忽然又意识到,他继续活下去的意义,在于照料婆婆晚年,还有,为毕城和阿初正名,毕竟他心里很清楚,毕城不会滥杀无辜,他的阿初更不会。 遂他开始去寻剩余的血鸢的碎片,却正好遇到了了一个生桑。 说起来,对于他而言,最难熬的不是日夜练功的辛苦,也不是经常被人暗算受伤的疼痛,而是那份无以挽回的愧疚和痛彻心扉的思念。 … 此刻将怀里的人紧紧抱着,华东君心上积压的沉重,终于能卸下来了。 “阿初,还好你回来了。” 还好她回来了,不然,即便是终于把真相彻底的揭开,还了她和毕城一个公道。 那么尘埃落定之后,他的后半生,又该如何度过,再靠什么支撑呢。 薛子初便也是庆幸,还好她回来了。 同时也深深的痛恨自己,为何不早些回来呢。 但她却没有去想,她自己原本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姑娘的,一直以来,被命运捉弄,她自己又有什么错呢。 … 第二日清晨。 阳光晴好。 天空湛蓝。 旭风用轻功跳上院子里那颗石榴树的顶端,把最后一颗石榴也给摘了下来,落地之后,开心的惊呼: “哈哈!薛姐姐,茗儿,你们看!这颗石榴好大!肯定特别甜!” 此时薛子初正在收拾做菜的食材,晚上她要请大家吃饭,陆茗儿在一旁帮忙。 只见旭风话音刚落,二人刚抬头看过去,便有一道身影破门而出。 那道白色身影忽的一下掠过旭风身边,将那颗石榴抢了过去,又迅速的返了回去,站在房门口。 旭风稍稍懵了一下,继而反应过来,当即跳脚: “喂!冰块脸!你干什么抢我的石榴!” 一身纯白的华东君一手负手站定,另一只手掂了掂手里的石榴,撇了他一眼道: “是我的石榴。” “你!” 此话一出,旭风一时间无从反驳,毕竟,确实是他的。 他转而看向薛子初,告状般道: “薛姐姐,你看他!” 于是,薛子初便是笑了笑,继而故意问道: “怎么了,他说错了吗?” 闻言,陆茗儿却是眨了眨眼,笑嘻嘻对旭风道: “旭风哥哥,这会儿薛姐姐的心可不知道都偏到哪里去了,你就别指望她还向着你啦!” 如此,旭风也撇撇嘴:“可不是吗,哼哼!” 闻言,薛子初又笑笑,继而便起身擦了擦手,走去华东君身边道: “你怎么出来了,生桑不是叮嘱你要好好休息的吗。” 华东君目光收回,落至她的脸上,目光转瞬变得温柔: “我再不出来,这山上的果子怕是都要被他偷摘光了。” “喂!你别乱说啊,我可不是偷的!” 旭风道:“我可是得到了剑顶阁掌事弟子的同意,他说这山的果子我可以随便摘,随便吃,摘了就是我的!” “掌事弟子?” 听了这话,华东君又抬眸子看了看他: “哪个?” 旭风哼了一声:“夏煊!” 闻言,华东君眸子微动,稍稍顿了顿,又道: “你去寻他来!” “干什么!” 旭风瞪起眸子: “不会是兴师问罪吧,不就是几个果子吗,你至于那么较真吗?” 华东君:“嗯,只是想知道你有没有说谎。” “我说谎?” 旭风当即犟起了眉头: “好!你等着!” 说完,便直接窜出了门去。 夏煊? 此人那日在校场随邑轻尘出现时,薛子初便对他印象颇深。 而再一想想,大乱之时,却又不见了踪迹。 她便是疑惑不解: “公子,这个夏煊是?” 华东君:“我的人。” 怪不得。 这段时间以来,邑轻尘所有的部署计划,都是夏煊在监视。 而那日校场大乱之后,也是他趁机退出,寻这山里的一处处药炉,换成了解药的。 只是没想到,这岱山上还有一心愿意帮华东君的人,薛子初便是欣慰。 她微微笑道: “你若是要找他,直接吩咐旭风去帮你喊他过来便是,干嘛还故意气他。” 华东君:“他哪能那么容易听话,免的啰嗦。” 薛子初:“那孩子,怕是要气一路。” 陆茗儿却道: “不会的,旭风哥哥知道的。” 薛子初:“什么?” 陆茗儿笑嘻嘻道: “知道东君公子是故意那么说的啊,不然的话,激将法其实对他没用的,他才不会听话去喊人。” 如此,薛子初点点头:“嗯,原来如此,看来还是茗儿了解他。” 闻言,陆茗儿笑嘻嘻,继而又对着华东君继续道:“而且,我知道,其实他也并不是真的讨厌你的,就是太要面子,不肯先示好罢了,嘻嘻,你可别因此误解他。” 闻言,华东君则淡淡的点了点头,不可置否。 “嗯,此事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