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呢！再等一下！”宋瑶对着外面喊道。
一个保镖抬手看了看腕表，皱眉对另一个保镖说：
“不太对劲，你赶紧通知宋总！”
“好。”那保镖掏出手机，去一边给宋儒生打电话去了。
叶晓静把画板拿给宋瑶，“你看看像不像？”
“不像，鼻梁要高一点，下巴没那么尖。”宋瑶摇摇头说。
叶晓静额头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赶紧又拿橡皮擦了擦，用铅笔修改了一会儿，再拿给她看，问像不像。
“还是不太像，感觉额头要宽一点。”
如此反复几次之后，叶晓静耳麦里传来方铎的声音：
“赶紧出来，宋儒生来了。”
“等一下，还没画好。”叶晓静急坏了，在耳麦里回道。
“不能再等了，快让宋瑶出来！”
这时，女卫生间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瑶瑶，瑶瑶，你在里面吗？”
“瑶瑶！”
是宋儒生的声音，他一遍遍地敲门，喊道：
“瑶瑶！你怎么了？”
“宋总，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要不要进去……”
保镖话没说完，就被宋儒生啪的打了一巴掌：
“你胡说什么！脑子坏了吗？我女儿怎么会出事！”
保镖捂着火辣辣的脸不敢说话。
这时候，叶晓静的画还没完成，宋瑶总是说不像，但不能再等了，叶晓静立刻让宋瑶离开这里。
宋瑶也知道再拖下去会出事，于是赶紧回了一声，“爸，来了！”
然后她站起来，就要走出去。
“等一下！”叶晓静一把拉住她，抬头问道：
“最后一个问题，你离开包间去买东西的时候，你朋友有没有人跟着？”
叶晓静觉得宋瑶当天约的那些朋友，也算一个疑点，必须问清楚才可以。
“没有，他们都在包间里，根本不知道我发生了什么事情。”
“好，走吧。”
宋瑶离开以后，叶晓静感到十分疲惫，一阵重重的失落感袭来，她把画板和笔丢在一边，坐在马桶上，捂着眼睛哭了起来。
是因为我学艺不精，才浪费了这么好的机会。
如果我的专业技术能再强一点，说不定就能画出来那个女人。
如果能画出来那个女人，就有希望找到她。
离破案就近了一大步！
我真失败！
种种失落和自责一遍遍打击着叶晓静，她感到自己太没用了，一阵又一阵的虚弱感布满全身。
“晓静，走了。”
“晓静？”
“晓静，听到回话。”
方铎在耳麦里喊了好几声，都没有回应，他立刻让郑盼进去看看。
郑盼进去以后，就看到卫生间的一间小门开了半扇，她走过去看了看，发现叶晓静正坐在盖好的马桶上，捂着双颊在哭。
“哥！你快进来！”
听到声音，方铎马上冲了进去，看到无助的叶晓静，什么也不问，立刻把她抱在怀里。
“我……我真没用。”
被方铎抱着，叶晓静才放声大哭起来。
“没事没事。”方铎拿起地上的画板看了看，交给郑盼，然后轻抚着叶晓静的脑袋说：
“没事的，已经很好了，咦？怎么是个女人的画像？”
“宋瑶说……她根本没看清……那个男人的长相，但……是一个女人把她拉走的。”叶晓静委屈地说道，“可是……可是我画了好久，她都说不像。”
说完，她又伏在方铎肩膀上大哭起来。
“别哭啦，已经很棒了。”方铎拍着她的后背安慰了她一会儿，又笑着说：
“你在大学里欠老师的债，总有一天要还的，这不就来了？”
叶晓静一把推开他，破涕为笑，捶了他一下：
“你真是坏死了！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
“嗯，我是觉得，女人哭的时候，不能总是哄，要不然她会一直哭下去。”方铎对她挤了挤眼睛，把画板交给郑盼，一把抱起她，走了出去。
郑盼跟在后面，一脸的羡慕，说：
“哥，我出嫁的时候，你也得这样把我抱出去！”
“哥你听到了吗？”
“我就当你答应了啊！”
……
“男人，左耳，三个点的疤痕。”
“女人。”
“漂亮女人……”
方铎坐在办公桌前，拿着那两幅画，反反复复地自言自语。
叶晓静端着一杯咖啡进来，放在桌上，坐下来说道：
“我都恨不得把自己画的画扔进垃圾桶。”
方铎仿佛没听到他说什么，还在念叨着那几句话。
突然，他把画板扔在桌上，对叶晓静说：
“我大学有个同学，叫陈灯，平时总逃课，后来有一次给她喜欢的女生画了一幅画，我看了，非常非常像，都接近黑白照片了。”
这两天经过方铎的开导，叶晓静已经释怀了，承认了自己学艺不精的事实。
“嗯，有这种人，在画画方面非常有天赋的。”叶晓静想了想，问道：
“他现在在哪？能不能请他过来帮忙？”
“听说后来分到了南江市局刑侦支队。”
“那还不赶紧给他打电话？”叶晓静急道。
方铎脸色有些尴尬，咽了咽口水，没吭声。
“怎么了？”叶晓静追问道。
方铎犹豫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呃，那个……大学四年，我一句话没跟他说过，他可能压根就不知道我是谁。”
叶晓静笑了，这没什么奇怪的，以方铎以前独行侠的性格，大学几年没说过话的同学，恐怕不止那一个。
“小铎铎，大学好可怜啊，不过对我来说也是好事，要不然这么优秀的男人，哪能轮得到我？”
“我在你眼里是不是哪哪都好？”
“是的！”叶晓静捏了捏他的脸蛋，接着说道：
“你忘啦，后来你交了一个朋友，就是南江市局刑侦支队的，还帮过他的忙。”
“高翔！”
要不是叶晓静提醒，方铎已经快把这个人忘了，一个身材魁梧脾气直爽的刑警。
于是，他立刻拿起手机，找到高翔的手机号，拨了过去。
两人在电话里聊了一会儿，方铎挂了电话，说：
“陈灯今天下午就坐高铁过来。”
“太好了。”叶晓静从后面搂住方铎的脖子，说：
“你别嫌我烦，我觉得呢，每个人都是需要朋友的，以前就算了，从现在开始，你认识的朋友，关系一定要维护好，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用得上。
这次他来了，我们要去接他，然后晚上请他吃临江的特色菜，人就是这样，越处越近……”
“还不是因为你学艺不精？”
“你！怎么这样？我在跟你聊做人。”
“还不是因为你学艺不精？”
“成心气我是不是？我告诉你，我从今天开始就勤学苦练！”
“还不是因为你学艺不精？”
“你敢再说一句试试？”
看着叶晓静生气的样子，方铎大笑着跑了出去，门外再次传来那令人讨厌的声音：
“还不是因为你学艺不精……哈哈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