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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六十九章 到底是谁

这个念头在心里一起,我立时便是一惊。 儿子要走,平生第一次出远门儿,然而当师傅的却啥也不问,啥也不说,这像是当师傅的? 还有刚才那种种异样的感觉。 我目中猛地爆出精光。 师傅,真的什么都知道! 回想半年前我灵魂被拘禁在拘灵禁魂灯时醒过来的场景,当时师傅既没什么惊讶,也没什么担忧,难道他,很快,我心里否定了这个想法。 师傅肯定不知道母亲究竟是怎么死的,不然以他的性格,以他的为人,还有对母亲的感情,他会什么都不做? 但有一点儿,我却是在心里肯定了。 我师傅,认识那个人! 肯定认识! 村子中所有的布局,都是那个人一力所为。 什么阴煞聚敛,什么八门金锁阵,这些师傅统统都知道是什么样儿的手段。 但就算师傅是沉浸风水一行几十年的大师,他也不可能对别家的法门熟悉到能叫出名字来吧? 那么唯一的一点可能,就是他事先就知道那个人是谁,所以才知道那个人都用了什么手段,不,应该也不尽然,如果师傅一开始就什么都知道的话,也不会那么狼狈,还故意饶了魍魉跟大当家,希望能以跟踪的方式去接近那背后的人。 只能说,师傅是后来知道的,而他在知道后,便想到了很多,所以留下了那血书! 是了,肯定是这样! 当九山拜斗被逆反之时,师傅便应该陷入了癫疯之中,但在那种情况下,他怎么可能还知道阴煞聚敛,八门金锁阵呢? 九山拜斗是因为阴煞大阵而逆反,这点儿他提前知道没什么,毕竟连我都看出了这点儿。 但八门金锁阵可是这之后一两天才布置出来的,施展了画彩仙灵作为风水导体的他早已经癫狂了,怎么还能知道八门金锁阵? 所以,一切,只能归咎于师傅知道背后的人是谁,所以他才知道八门金锁阵的生门所在。 在一个,我在拘灵禁魂灯中的时候,那个人可是清楚的说出了‘谢家风水秘术’这几个字的。 不熟悉我师傅或者说是谢家的话,他会知道谢家风水秘术? 再有,拘灵禁魂灯是宝贝,就跟我谢家的玄空盘似的,这玩意儿能随便送人或是丢哪儿吗? 显然不能! 那么师傅清楚的说出了拘灵禁魂灯,还一点儿也不惊讶也不担心我,这说明了啥? 他知道这个灯是谁的,也知道背后那人不会杀我。 且,整个村子的人都死了,独剩我跟师傅,这又说明了啥? 师傅,他确确实实什么都知道! 但,他什么也不说。 恐怕我这次出去是为了什么,他也知道,但依旧啥也没说,而且,他有点儿赶我走的意思。 他要干啥? 想着想着,我思绪漫天飘飞起来。 谢家所在村子,究竟是为了什么? 那些阵势,又是为了什么? 回想那个邪瞳的人说的话。 那里原本就是破面文曲,只不过被改成了九山拜斗,这确实能对的上,对的上谢家风水禁忌秘术中的律吕调阳。 这一招本就是起的逆转风水之效用。 如果从我祖宗谢献之那一代就开始用律吕调阳逆转风水的话,一百多年时间下来,能把破面文曲改成九山拜斗,这倒也不是太让人怀疑。 再说龙师火帝,这种风水阵势是为了镇压封印,还有玉出昆冈,它亦是一个庞大的风水阵势,谢家在村子有这么多的布置,到底,而且,那长着双瞳的人,到底是谁! 他又有什么目的? 我迫切的想知道这一切,想知道全部,想知道这些问题的根源所在。 而就在我想的都有些魔怔时,一只手猛地拍到了我肩膀上。 我赫然一惊,忙抬头看去,却见一个中年大妈正不耐烦的看着我。 “叫你哈多声,你是聋子没?” “买票,沛县一块,南疙瘩镇五毛。” 不等她说完,我心里又开了小差儿。 我已经确信,我师傅什么都知道,且还盼着我出去,那我还要不要出门呢? 还是说,留下来问个清楚? 念头转动之际,他那张邪瞳冷漠的脸便闪过我心中。 那一句句话,那一番番作为,那一句句话回想耳畔,那一番番作为历历在目。 瞬间,我就否定了心头的种种念头。 我必须要去! 就算师傅从某方面来说知道那背后的人是谁,我也必须要去! 师傅并不知道母亲是死于他手,而我却知道。 这个仇,由我来报! 这一刻,我心头信念无比的坚定。 “娘希匹,票不买,还占着坐,你给我滚下去。” 我连忙道歉,接着拿出零钱道:“县城县城,我去县城。” 县城说不上多远,坐车仅需二十多分钟便到了。 九八年的县城,说不上多繁华,但绝对是比村子好上很多的。 我以前也不是没来过县城,但独自来还真是第一次。 在车站叫了辆三轮车儿后,我跟师傅说:“去南巷口。” 半年来我跟师傅打听了外面不少的事情,知道在县城的南巷口便有个师傅认识的人,似乎叫什么关老二来着。 据师傅说,这是个酒肉道士,人倒是比较好接触,就是为人不太好。 到了南巷口后,我走进了胡同,七拐八绕之后,我总算是找到了位于胡同最边上的一个小道观。 见门开着,我便走了进去。 穿过不大的小院儿,便是正堂,且一打进门儿,便能看到正堂内坐着个人。 四十来岁,穿着道袍,肥头大耳,戴着圆框墨镜,长发,无须,手里还抱了个浮尘。 “山客此来何意?” 头一次听这种话,还是个道士说的话,我心里有点儿莫名的紧张,还特意正了正面色,而后方道:“您是关叔叔吗?” 我话落,那人顿时像是憋不住似的嗤笑了一声:“我是关二爷,不是你叔叔,别跟我攀亲,你攀不起。” 我道:“我师傅是谢玉林。” 关二爷面色明显一愣,道:“你是那家伙的儿子?” 那家伙,刚才还整腔弄调儿的呢,现在就这样儿了,我竟然对这人感到紧张,真特么逗。 “关叔叔,我来找你是有事儿想找你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