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跟着俎鬼来到一处废弃的工厂门口,他沿着铁门缝隙迅速,我们紧随其后。
铁门由于没锁,轻而易举便推开,由于工厂内长期没人问津早已经长起一人高的杂草,走在其中惊起各种虫子,劈头盖脸一顿乱飞,弄得我睁不开眼。
谢阳突然高喊道:“包工头,别跑,跟着我们你会很安全!”
等虫子都散尽的时候,我顺着谢阳追去的方向望,发现包工头此时正在废弃工厂门口,他一眨眼功夫便跑到工厂里去。
谢阳啧了一声道:“猪队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我们一路上往工地里跑,跑到工厂台阶上时发现我浑身被不知名的虫子咬的东红一块,西红一块,痒得很。
突然,我听见工厂内传来一阵包工头的笑声:“咯咯咯。”
包工头的笑声叫人有些头皮发麻,我们顺着笑声靠近,沿着黑黢黢的大厅走去。
我们打着手机朝工厂内四下打量,发现整个工厂空旷无比,里面只有一些废弃的机器零件。
工厂内除了刚刚的笑声外,现如今安静的能够清楚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我走路时的脚步声被工厂内无限回荡,无限放大,听上去叫人有些心发慌。
就在我经过一处车间门口时,房门传来一阵细微的吱呀呀声,当我顺着房门望去时发现他是虚掩这的。
我顺着虚掩的房门缓缓靠近,推开大门的时候,发现包工头正蹲在墙角瑟瑟发抖,在他身边正直立着俎鬼。
我冲包工头喊道:“包工头,冷静,千万要冷静!”
包工头没有反应,俎鬼已经彻底爬到包工头身上,他张开嘴要朝包工头咬下去,谢阳急忙拿起地上的一块铁块朝俎鬼丢去。
铁块不偏不倚碰到俎鬼身上,俎鬼怪叫着掉落在地上,他有些狼狈的哀嚎着。
我一个健步跑到包工头边上,拽着包工头的手就打算往回拉,可就在这时我感觉自己拉着手哪还是人的手,上面充满粘液。
而且手背上似乎有很多鱼鳞,低下头定睛一看,差点没看吐了,包工头手上居然长着密密麻麻的鱼鳞。
包工头双眼猩一片,他木讷的望着我一动不动!
随着包工头身上不断滴下粘稠的液体,随着液体越分泌越多,空气中顿时充斥着一股浓郁的鱼腥味。
我惊呼道:“这该如何是好?”
谢阳回答道:“别管包工头了,他已经死了!”
死,死了?!
我伸出手放到包工头鼻子下打算试探他鼻息,这才发现他早已经没了呼吸,刚刚还是活生生的人此刻说死就死了!
我完全有些愣住。
白泽跑到我跟前,拽着手臂对我说:“还愣着干嘛,小心俎鬼!”
我回过神,看着贴附在脚踝上的俎鬼,吓的连连拿脚去踢俎鬼,俎鬼就跟吐了502胶水一般,牢牢依附在我的脚上,任凭我怎么晃动他就是不掉。
我慌忙的拿出玉符对俎鬼拍去,俎鬼反应倒是极快,扭身避开玉符。
我掀开裤子,看见那块刚刚被俎鬼附着的地上居然开始冒一片片鱼鳞,而且奇痒无比,眼瞅着就快挠出血来。
俎鬼落地后,嘴里发出一阵尖锐的吱吱声,就像是知了的叫声,不过更加刺耳一点。
他像是被我惹怒了,扭过头朝我飞扑过来。
俎鬼眼看着就要张口朝我咬来,我现在大脑完全处在空白状态,要不是谢阳拉着我的手,可能俎鬼已经要在我的脚上了!
我回过神后,拿出百米赛跑的速度往工厂外跑。
奔跑的途中,我听见从身后传来一阵剧烈的窸窸窣窣声,我能够想象得到此刻的俎鬼正一脸凶神恶煞的追赶着。
跑到工厂外后,一路把这杂草往外头跑,眼看着就要跑出大门,不料想脚下被一块石头绊倒,整个人去在地上,手肘拖着地一阵火辣辣的疼!
我苦楚的哀嚎着打算站起身,此时俎鬼已经跳到我跟前,他张着一嘴尖锐的獠牙,朝我扑过来。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我感觉到胸口的圆形玉坠散发出一阵滚烫,俎鬼有些猝不及防的被弹飞出去,我趁机急忙站起身,揉着火辣辣腾的手肘往外头跑。
除了工地大门,看见手肘上的皮被掉一大块,上头红彤彤一片。
谢阳望着我,一脸鄙夷道:“真愁人,你说你怎么笨手笨脚的!”
“你!”
我刚想回话,就感觉到左边肩膀一阵寒风吹过,我下意识回过头,看见俎鬼正用丑陋的脸正对着我。
我有些避之不及,就在下一刻,我看见谢阳一掌打在俎鬼脸上,发出嘭的一声闷响。
俎鬼狼狈的弹飞出去,掉落在地上后,他身上冒出缕缕青烟。
“还杵着干嘛,跑啊!”谢阳对我说。
我点了点头,紧随谢阳身后,跑到巷口时我看见包工头此刻居然站在路中间。
我当时就感觉一阵头皮发麻,他明明不是死了,难不成诈尸了?
我双目死死注视着包工头,包工头如同一尊石像一般一动不动,就在靠近的时候发现他身上的衣服早就被粘液浸湿。
我伸手拍了拍包工头的肩膀,手上顿时沾满粘稠的透明液体,我连忙甩了甩手。
白泽说:“他刚刚是不是动了一下?”
白泽的这句话将我整个人如同丢入冰窖中一般,我僵直着身子,用余光看着身边的包工头,此刻他居然也挪动着那对被血色染红的眼睛望着我。
我当时退避开,警觉地望着面前的包工头。
包工头依旧是纹丝不动,我有感受了一下胸口玉佩,没感觉到有什么发热,难道刚刚是我眼花了?
白泽有些绷不住了,他有些声音有些颤抖的对我说:“快走吧,这里怪渗人的!”
可是万一包工头诈尸,我要是放任这不管那岂不是放虎归山,不行,我得把他的尸体烧了!
我朝着包工头靠近,突然他伸起双手一把掐住了我脖子。
包工头掐住我脖子后,不断低吼着,在他嘴巴里不断呼出白茫茫的寒气。
“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