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色撩人,风和日丽。张元卿和周牧谣坐在小船上饮茶谈笑,苏暖和白寒则是在后面的小船上涮火锅。
苏暖夹了一片涮好的羊肉放进嘴里,觉得味道不错,又涮了一片。
“他俩进展还挺快,明天我们去看看侯姝怡和梅思冉发展到哪一步了。”
“侯姝怡现在正在养伤”
“啊?她怎么了?”
“怎么了?茶神祭那天侯姝怡趁乱溜出去找梅思冉,在红梅苑等了一夜差点被冻死。”
“哦!我记得,因为染上风寒睡了三天三夜,病好后还被她爹毒打了一顿。”
“这件事原本不是发生在那天的,应该更早,我们的到来,似乎改变了他们的发展进程。”
“这有什么?不就是推迟了吗?”
“侯姝怡没在夜里被冻死,是因为有人及时发现了她,因为茶神祭的关系,靖都的人都去集市上赏灯了,根本不会有人发现侯姝怡在红梅苑。”
“那这次是谁发现的她?”
“还能有谁?”
“呵呵呵!靠谱”苏暖献媚的夹了一片羊肉在白寒的碗里。
“现在得加速侯姝怡和梅思冉的发展,你会协助侯姝怡逃出侯府,你也抓紧让张元卿说服他爹退婚。”
“现在的张元卿已经是非周牧谣不娶了,他一定能说服他爹的”
“但愿不会出意外”
“你放心,不会有意外的”
“嗯”
白寒放在碗筷,将矮桌端到了一旁,他伸了个懒腰躺下,将头枕在苏暖的腿上睡了过去。
苏暖吹着和熙的春风,一股困意也涌了上来,她趴在船沿上也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苏暖醒来后发现张元卿他们的船不见了,她左顾右盼终于在石桥旁找到了他们的船,张元卿和周牧谣正在桥旁的亭子里。
苏暖长舒一口气,叫醒了白寒。
“怎么了?”白寒揉了揉眼。
“张元卿他们靠岸了,我们也上岸吧”
“嗯”
白寒轻嗯了一声,撑着头继续睡觉,苏暖撑着竹篙朝岸边划去。
上岸后,苏暖见张元卿和周牧谣相谈甚欢,又瞧见白寒那副睡眼惺忪的模样,便没有上前打扰,决定回家了。
在船上小憩了一会儿,现在苏暖神清气爽,摆弄着街市上的各种玩意儿。
“哎哟哟,这是哪家的姑娘呀?青天白日的竟然与男子同行”坐在街边摘菜老妇人咂着嘴说道。
“哎哟!还真是,这姑娘也太不知羞了”另一个妇人转身看了一眼苏暖,脸上露出厌弃的表情。
“能这般抛头露脸的,怕是柳巷里出来的吧?”另一个稍胖的妇人轻蔑勾动嘴角,继续低头摘她的菜,
“我说怎么瞧她一副狐媚模样呢”
“呸!那里出来的女人也敢上街来?”胖妇人将手里那把焉菜砸向苏暖,白寒大垮一步挡在苏暖面前,白色的衣服上留下了绿色的汁液。
“哎哟哟!当街搂搂抱抱,这妖精着实是污眼”妇人用衣袖挡住了脸,其他的几个妇人见状,也厌恶的别过了脸。
白寒皱着眉头看向那几个妇人,一挥衣袖,在场的除了白寒、苏暖和三个摘菜的妇人外,其他人都静止在原地不动了。
白寒拉着苏暖走到了她们面前,当着她们的面吻了苏暖,几个妇人被白寒的举动吓得跌坐在地上。其中一个妇人从地上爬起来,指着苏暖和白寒大骂,旁边的两个妇人拉住了她,示意她看周围的人。
当她发现周围人都一动不动时,才又惊恐的看向白寒。
白寒再挥衣袖,集市又恢复成了刚才的模样,唯一不同的就是那三个妇人再也不能开口错话了。
“你要教训她们,托我下水干嘛?”
“我也没想教训她们,我就是嘴唇有点干,想让你帮我润润”
“你!”苏暖朝着白寒的胯下又是一脚,白寒向后跳了一步,躲开了苏暖这一脚。
“好了!她们说的这么难听,我也是在给你打抱不平嘛”
“你就这么把她们变成哑巴了?”
“我这是在帮她们积德”
“积德?”
“像她们这种长舌的妇人,死后是要入拔舌地狱的,现在让她们嘴下留点情,以后下了地狱也少受点罪。”
“那你也不能吻我”
“你要是实在在意,我道歉就是了”
“嘁!你会道歉?傻子才相信”
“对不起!”
“啊?”
“啊什么啊?我都道歉了,你不应该说句没关系吗?”
“没...没关系”
“再说一次”
“为什么?”
“说!”
“没关系”
苏暖刚一说完,白寒的吻又落了下来,苏暖愣了一下,气恼的推开白寒。
“你!”
“呵!你刚刚已经说了没关系了”白寒抿着嘴,转身继续往前走。
苏暖正打算追上去好好教训一下白寒,却听到身后有人在叫喊。
“姑娘”一个少年一边喊着一边朝苏暖跑过来。
苏暖看了看周围,用食指指着自己,疑惑的看向少年。
“姑娘,我总算是找到你了”少年大口喘着气。
“找我?”
“在下景睿安,是靖都参加茶神祭的,我已在靖都逗留了几日,一直在寻找姑娘的下落”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上次我在茶神祭见着姑娘便觉得面熟,特意吩咐人回了趟江城,如今再见到姑娘,在下不得不感叹这世间事的玄妙。”
“你在说什么呀?”
“姑娘一看便知”
景睿安将背在背上的画取了下来,画卷展开,苏暖看到画中一白衣女子屹立在山水间,女子的容貌和苏暖几乎一模一样。
苏暖摸了摸自己的脸,又伸手去抚摸着画中的女子。
苏暖不经意的侧头,发现白寒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身旁,他紧皱着眉头,直直的看着景睿安手里的画卷。白寒伸出手去触碰画卷,当他的手指触碰到落款处用朱砂写的暮昭两个字时,他的头突然剧烈的疼了起来,白寒捂着头倒在地上,十分痛苦的样子。
景睿安帮着苏暖把白寒带去了客栈,苏暖打了水帮白寒擦脸,景睿安站在一旁担忧的问。
“真的不用请大夫过来瞧瞧吗?”
“不用,他睡一觉就能好”
“这样啊?”
苏暖将帕子拧干,放在木盆上。
“景可知那画的来历?
景睿安拿出画,再次展开。
“此画乃昆山派的三长老暮昭所绘”
“暮昭”苏暖小声的念着这个名字,她不明白这个暮昭和白寒会有什么联系,为什么他触碰到暮昭的画会有这样的反应。
“画中的女子你认识吗?为什么和我长得一模一样?”
“这...”
“你不知道吗?”
“非也,此乃我景家秘密,这段往事从未外传过”
“哦,不方便说就算了”
“今日得遇姑娘便是天定了的缘分,这故事与你说了也无妨”
“洗耳恭听”
“她叫何欢,在下应当称她为堂姑婆。听爷爷讲,她的身世凄惨得很,六岁时被赶出了家门,迫于生计她女扮男装,却机缘巧合入了昆山派,成为了暮昭的徒弟,她便在昆山安然的度过了八年。之后也不知道什么缘故她下了山,与江湖上一个魔头结下了渊源。我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无涯顶上有一场血战,暮昭被魔头打下了悬崖,何欢一剑剜去了魔头的心,随着暮昭一同跳下了悬崖。奇迹的是,人们找到暮昭的时候他还有一丝气息,大长老将他带回了昆山医治,之后暮昭便再未离开过昆山。”
“何欢呢?”
“昆山的人并未在崖低寻到她的尸体”
“她死了?”
“或许没有”
“嗯?”
“相传暮昭伤好以后娶了一位郡主,她的相貌与何欢极为相似。在外人眼里暮昭娶这位郡主,是因为心中惦念着何欢,毕竟他短袖的名声在江湖上早已传得沸沸扬扬。只有景家人知道,何欢本就是女儿身,这世间怎会存在这般相像的人,那位郡主必定是何欢无疑。”
景睿安看了一眼桌上的画,又抬眼看向苏暖。
“今日见到解姑娘才打破了我的这一偏见,我虽不曾见过堂姑婆,但从这画卷中便能看出,姑娘与她极为相似。”
苏暖轻轻的抚摸着画卷中的女子,寻思着自己和何欢有什么联系,暮昭和白寒又有什么联系。
“暮昭和何欢现在在哪儿,我能见见他们吗?”
景睿安摇头。
“他们二人早已仙去”
“那他们有后代吗?”
“并未”
“哦,那你知道暮昭长什么样子吗?”
“江湖上曾流传过他的画像,年幼时我倒是见过一次”
“那他长什么样?”
“前几日见到你后,我便凭着记忆描了一副暮昭丹青,你容我去取来。”
“好”
不一会儿景睿安就拿着一张纸回来了,苏暖打开画和白寒做对比,画上的人和白寒长得完全不同。先前苏暖还怀疑暮昭是白寒前世,看了画像才知道是自己多想了,或许画中的女子也是恰巧和自己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