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纹对照不相符的情况下,我们失去了延长羁押的唯一机会。
纵使心有不甘,我们也只能无奈的将徐宁从羁押室里带出来,让他牵制离开。
签完手续,徐宁撂下纸笔,瞪着我说道:“法医先生,我希望这样的事情,不要发生第二次,否则,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会让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应有的代价!”
“徐先生,配合警方调查是每个公民的义务,希望你能理解。”
我板着脸说道:“虽然在调查过程中,我们之间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但警方并没对你采取任何过分措施,如果你要投诉,尽可以去投诉,但如果警方有需要你的协助,我还是会去找你的。”
“哼!”
徐宁冷哼一声,佛袖而去。
我站在警局门口,望着扬长而去的徐宁,心中有一种怪怪的感觉。
徐宁明明认识陈慧丹,为什么要矢口否认。
难道说,徐宁害怕承认跟陈慧丹的关系,引发家庭矛盾?
仔细想想,我又觉得不对。
如果徐宁害怕引发家庭矛盾,当初就不该去找陈慧丹。
既然找了,就要有家庭出现麻烦的觉悟。
况且,不论是身材长相还是身家,陈慧丹远远超过洪金凤。
徐宁为何不和洪金凤离婚,跟陈慧丹在一起呢?
现在困扰我的疑惑越来越多,一个疑团解开,又有更多的疑团展现在我面前。
但有一点,我从始至终没有放弃,那就是徐宁跟陈慧丹的死,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哪怕他不是凶手,也必然知道,很多重要的内幕。
只要了解这些内幕,警方可以从中找到破案的关键。
“就这么让他走了,我真不甘心。”
马如龙走到我身后,不甘的说道:“徐宁有嫌疑,没准他跟别人,合谋杀了陈慧丹。”
“合谋?”
听到这句话,我愣了一会儿,皱起眉头说道:“洪金凤恐怕也有嫌疑。”
“林哥,你发现线索了。”
马如龙顿时来的精神,拉着我走到一处僻静的角落,低声询问我,为什么会怀疑洪金凤。
我转身看看周围,说道:“我暂时没有确凿的证据,但是直觉告诉我,洪金凤这个女人不简单,你想想,咱们破了这么多案子,有哪个嫌疑人家属,敢纠集一群人阻拦警车?”
“这还真没有。”
马如龙点头说道:“不过以此推断,洪金凤跟徐宁合谋杀了陈慧丹,是不是有点太武断了?”
“虽然没有直接证据,但并不影响我们大胆推测。”
我分析道:“洪金凤个子不高,但是身体孔武有力,并且胆大包天,这样人犯案,往往比一般的男性嫌疑人更加恐怖。”
马如龙皱眉回忆道:“咱们去徐家,叫徐宁过来接受询问时,我瞧了一眼洪金凤,那个女人的胳膊的确很粗,上面都是肌肉,这个女人或许练过。”
“练没练过这个问题,咱们以后再谈,我现在要说的,是洪金凤会不会跟徐宁一起杀死了陈慧丹。”
我打算马如龙话,继续分析道:“一年半之前,徐宁只是镇上的一个临时工,没有固定职业,每月收入也就两三千块钱,自从认识陈慧丹,徐宁穿名牌戴金表,开豪车,甚至还拥有了一家价值一两百万的工厂,这显然不是他奋斗所得,作为徐宁的枕边人,洪金凤怎么会不感觉到奇怪?毕竟,没有人比她更了解自己的老公,如果洪金凤感觉奇怪,会不会去调查,进而发现徐宁跟陈慧丹的关系?
“有道理,有道理。”
马如龙连连点头,说道:“女人在这方面的直觉非常准,一旦洪金凤查出自己老公和陈慧丹搞婚外情,说不定血气上脑,真会杀死陈慧丹。”
“所以我们现在的调查目标,不应该仅仅放在徐宁身上,洪金凤也要调查。”
我锁定了洪金凤的嫌疑,说道:“现在开始,你负责跟着徐宁,我负责调查洪金凤。”
“没问题。”
马如龙一口答应,如果我在调查过程中,需要县里和市里的帮助,他可以负责居中联系。
我知道马如龙动用了家里的关系,所以才能这么快拿到指纹膜,不过这些事情,并没有被我点破。
回到办公室,我找来纸笔,将我脑中所有的疑惑和推论,全部写在纸上,试图从中勾勒出一条清晰的线索。
虽然摆在我面前的困难很多,但这些困难并不足以影响案件的侦破。
恰恰相反,随着疑问增多,我的侦破视野也是扩大。
陈慧丹是个独身女人,靠着炒股拥有了大批的金钱,不知何种原因喜欢上徐宁这个有妇之夫。
徐宁对此没有任何拒绝的表现,反而趋之若鹜,经常出入陈慧丹的小区,跟陈慧丹几乎是出双入对。
尽管小区那些保安已经认不出,来找陈慧丹的那个男人是不是徐宁,但通过徐宁的古怪反应,从侧面证明了他就是那个男人。
完成了对线索的整理工作,我看到时间还有一些,便进到解剖室填写了解剖报告,开始对陈慧丹的尸体进行尸检。
由于陈慧丹的尸体已经变为巨人观,对于她的尸检必须加倍小心,不能有一丝的大意。
否则,整具尸体都会因为细菌腐败产生破损,影响解剖的效果。
“嗯?”
我掀开蒙在尸体身上的白布,发现尸体有缝合的印记,顿时愣了一下。
陈慧丹的尸体从拿回来,便一直放在解剖间,我并没有动过。
是谁对尸体进行了解剖?
思来想去,我想能够对尸体进行解剖的,恐怕只有樊敏。
当即,我走出解剖间,拿起桌上的手机,拨通了樊敏的电话。
几分钟后,樊敏从宿舍回到办公室,坦然承认是她解剖的尸体。
“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
我教训道:“你知不知道,贸然解刨巨人观形态的尸体,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
“我知道,可是林哥你太忙了,我想帮你分担一些工作。”
樊敏小声说道:“我当了快一年的实习法医,对于解剖技术还是有点自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