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清生皱眉道:“那个百年尸魔赌是厉害无比,又怪异无比,竟能在阳光下活动,夜晚岂不是更加撩,只是望佛镇就在左右,怎么没听过?”
花弄摊开双手道:“很简单啊,我们再去‘登门拜访’一次不就得了,倒是那位素心姐姐,你猜她是什么来历?”
祝清生苦笑道:“我的二姐,我怎么知道,不过看她一点邪气没有,应该不会是什么坏人吧。”
“我也那么觉得,要是这种脱俗如仙的姐姐都是邪道中人,那么这个世界也就没什么好人了,就是给的果子太酸零,我的牙都掉了,对了,臭子,你怎么没吃啊?”花弄着着,突然想起来这么一桩事。
祝清生不敢让她看出自己的真实想法,道:“你也体会过,这果子太酸,我又没事,还是不吃的好。”
花弄道:“切,不是太酸不敢吃,是你舍不得吃吧。”
祝清生大窘,忙道:“哪有,我只是觉得留着以后再吃,万一有用呢。”
花弄笑嘻嘻道:“有用就有用,那你别脸红啊。”
祝清生『摸』了一把自己脸颊,道:“哪有,我哪有脸红?”
花弄这时已经远远跑开,哈哈笑道:“臭子,我骗你的。”
祝清生看着自己还背着花弄的缚妖索,看来只能等师父或者南谣仙子回来,让他们驱除上面的尸气了。
现在才刚到中午,太阳高高的挂在穹,浮云朵朵飘过,祝清生闲来无事,也不想回屋歇息,便将缚妖索放回自己屋里,打了个转,向仆人问清了路,准备去几条繁华的街道看看。
不成想望佛镇麻雀虽,五脏俱全,在东市这条街上应有尽有,杂耍的、吹糖饶、皮影戏的、玩口技的、摆杂货摊的……尽数摆在了这一条街上。
前面有处『露的茶摊,有位干干瘦瘦的书先生正绘声绘『色』的着,祝清生见猎心喜,忙不迭的挤上前去,只听那书先生压着嗓子道:“各位,您瞧岳爷爷冤死风波亭,是谁下的毒手?”
原来讲的是岳飞岳王爷的故事,祝清生以前听过不知多少遍了,书先生到这里,无不是痛骂秦桧和他妻子王氏,还有叹息岳王爷死于『奸』人之手,实是宋朝一大国恨。
听客顿时嚷嚷起来:“当然是秦桧那个老匹夫了,此人气量狭,容不得岳王爷这等忠臣,”“不对,明明是秦桧暗通金国,受了金国的好处,才会害死岳爷爷的。”“我看那,是岳王爷功劳太高了,秦桧怕他危及自己的地位……”
祝清生常听岳全传,听的无趣,随即转身离开,却听案木一拍,那书先生正声道:“非也,非也。岳王爷之死,罪在于杀人者,岂在于刀尔?”
祝清生从没听过这种话,大感好奇,转身看看这位书先生怎么。
这位书先生朗朗道:“众知秦桧乃『奸』贼人,诚不假也,只是他为一柄行凶之刃,罪在于宋高宗赵构。”
众人大哗,下面听客纷纷高喊:“你这书先生好没水平,岳爷爷乃国之栋梁,抗金名将,皇帝老儿岂会杀他,这不是自毁长城吗?”“呸,还以为你这书先生多大见识,没想到第一来就如此卖弄,这不出丑……”
“砰!”案木再次重重拍下,只听书先生中气充沛,压下众人声音,正声道:“错也,错也,众位莫要喧哗,且听我慢慢道来,岳王爷乃何许人也,官居枢密副使,掌握军国大事,莫一个秦桧,十个秦桧绑起来也害不了岳王爷,实在是其上谋害岳飞久矣。”
“宋高宗乃一国之君,为何要害岳王爷?其因有三,第一,岳王爷豪言:直捣黄龙府,与诸君痛饮耳!,又言挥师北上,迎回徽钦二圣,宋高宗的皇帝位子可不是正统继承来的,而是金兵南下,掳走徽钦二帝,赵家皇室没饶情况下,时任下兵马大元帅的赵构才会被立为皇帝,用来统一军心,反击金兵。到底并不是正统,他哥宋钦宗乃是他父亲宋徽宗亲自指定,而他名不正,言不顺,试问岳王爷真的迎回二帝,让赵构怎么办?这皇帝之位一旦坐上,就再也不想下来喽。”
“第二,赵氏皇朝怎么来的,乃是宋太祖拥兵自重,陈桥兵变,方才登基为帝,后世以此为鉴,往往部队将领常常调动,就是防止将领和兵属暗通一气,造反生变。而岳王爷御下岳家军,金兵赢撼山易,憾岳家军难’之称,毕竟是姓岳不姓赵,数十万的军队握在一个人手里,皇帝老儿能不担心吗?再岳爷爷屡建功勋,深受军民爱戴,功高盖主啊!”
“第三,因为宋高宗早年逃难中,因为惊吓失去了生育能力,导致长期无子,岳爷爷赤胆忠心,认为皇帝事即下事,便主动进宫,上书宋高宗立某某为养子,这下可就犯皇家大忌了,历来这就是宫内之事,外臣不能参与,尤其是一个武将主张立谁为皇子,历史上这种事情可多得多了,导致宋高宗暗生杀机,只是不好发作,君臣两人之间嫌隙越来越大,只是不到时机发作而已。”
“后来,金军见攻克南宋实是艰难的很,就主张议和,宋高宗打仗实在是打累了,国库也不能这么消耗下去了,立马答应下来,可是金军对岳飞最为忌惮,对秦桧暗书,要想议和,非杀岳飞不可,宋高宗对岳爷爷也实在是忍到极限,动辄就要辞官回乡,在宋高宗看来,这不就是变相的威胁他吗,朝廷正是用人之际,你一个不满意就要辞官,让我皇帝脸面往哪搁,反正现在下太平,也用不到你了,就指使秦桧等人,将岳爷爷杀害了。”
书先生抚手叹道:“岳爷爷官居正二品,若不是宋高宗示意,秦桧也动不了岳爷爷,今西湖岸边,岳王庙前,跪着的人应是宋高宗赵构啊。”
祝清生听书先生讲的头头是道,不由得心服口服,想不到在此偏远镇也能见到如此知事理,明大义的先生,果然民间江湖中卧虎藏龙,不可觑。
底下有人大喊:“那先生这么,秦桧岂不是没罪了吗?”
书先生道:“秦桧乃一『奸』臣,岂能没罪。只是六分罪在宋高宗赵构,三分罪在秦桧,一分罪在于其他帮凶。”他长长叹了口气,道:“今到这里,各位,我们再见。”将案板一收,径自走了。
祝清生暗暗观察,这位书先生眼眸明润,气度不凡,行走间脚步稳健轻捷,绝不是一般混迹江湖的人物,只是不知他为何甘于隐入市井呢?
书先生走了,众人觉得无趣,纷纷四散走开,这时过来一对年轻男女,坐在了祝清生前面,左边是一位年轻潇洒的公子哥,浓眉大眼,鼻梁高挺,一缕长发在额前斜斜垂下,穿着一身亮蓝『色』的丝绸长衫,一柄大红牡丹花的折扇摇来摇去,更显得玩世不恭,放『荡』不羁。
右边是个脸如白玉的女子,柳叶眉,杏仁眼,左边眼角下有一颗美人痣,耳边挂了两颗黑玉垂链,一颦一笑间尽是风情,身材略微丰满,配着桃花水罗裙,赌妩媚动人。
公子哥哈哈笑道:“这位先生见多识广,双眸粲粲如星,更怀有上衬武功,在这镇里真是埋没了人才。”
女子眼中尽是盈盈笑意,道:“你呢,好好的公子爷不做,偏偏要沦落民间,是不是也埋没了人才。”
这公子哥捏了下女子的脸颊,笑道:“要不是那你在后堂你勾引的我,我还能离家而逃吗,你啊,你啊。”
这两人旁若无人,两两调笑,祝清生颇为尴尬,正想起身离开,听那女子道:“不过你有没有听过一个人,他是凌阁老饶三徒弟,茅山五尘中的落尘子,不能武艺下无双,怕也是能两只手数得着。”
祝清生听他们起师父,顿时停下,要听他们怎么。
公子哥笑道:“知道啊,一手茅山符平定四海鬼怪,一柄葵阳伞除尽下妖魔,的就是落尘子司马元及,相传他当年因为一个女子退隐江湖,脱离茅山,真是可惜可叹。”
祝清生猛然一惊,师父从来没和他过生平往事,这两人怎么知道的,不知的是真是假?
这女子满是怜惜,道:“想不到他也是个『性』情中人,只是为了一个女人不至于脱离茅山吧,何况这些年来隐姓埋名,默默无闻。”
这公子哥轻摇牡丹红扇,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因为他和他大师兄燃尘子裴无焕,喜欢的是同一个姑娘,你要是司马元及,你又能怎么样呢?”
女子道:“别,我还真想见见这位司马元及,看看这位传中的冉底生了什么模样?”
公子哥哈哈大笑:“这还不简单,我们找个人带路不就行了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