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爷子不知道这件事，当年因为不喜原配，再加上家族事务繁忙，很少回来，倒是没注意过原配的情绪变化。
“你是说，当年你母亲因为得知了这件事，才心情不好？以至于难产，最终伤了身子？”
如果是这样说的话，那么就可以理解为什么老二和老三一直针对晴儿母女两个了。
也怪他，当初年少轻狂，没尽到一个做丈夫的责任。
“应该是这样。”
秦老爷子回想了半天，还是没回想起来当时的场景，问道：“你母亲过世的时候，你也不小了？你母亲真的是心情不好吗？”
“母亲喜欢父亲，每天晚上都会等在门口，期望父亲能够回来，有的时候父亲不回来，母亲的脸色就黯然。”
秦毅辉有些怀念，怀念早已过世多年的母亲。
“我不清楚母亲到底知不知道父亲不喜欢母亲，不过我想应该是知道的，毕竟父亲当年的事情闹得很大，也或许是从别的地方知道的。”
秦老爷子一直以为自己对于原配足够尊重了，没想到原配竟然是因为......
“舅舅曾经见过母亲，还劝过母亲，不要想太多，让母亲把心思放在孩子身上，或许会好一点，可能舅舅已经察觉到了什么吧？”
秦老爷子语调艰涩，难以想象当初原配的心情。
“她为什么从来都不说？”
“母亲是大家闺秀，有自己的骄傲，可能母亲觉得早晚有一天父亲会知道，只是没想到父亲您......”
秦毅辉年少的时候，其实是怨过的。
尤其是看过母亲那般黯然神伤的样子，更是让他难以释怀。
可随着渐渐长大，他逐渐明白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后来呢？”
“母亲孕期的时候，似乎一直忧思过重，医生曾经劝过母亲，让母亲放开心怀，不要太过执着，母亲那段时间的确是好了许多，但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又......”
“以前还有一个传言，因为父亲您很少回家，有些人觉得父亲在外面有别的女人，可能是阿姨，本来就是谣言，但众口铄金，传来传去就变成真的一样了。”
秦毅辉说起这件事，很是无奈。
这件事最先传开来是在秦家内部，似乎是旁系说的，后来说的人越来越多。
“胡说八道！”
秦老爷子听闻，立即震怒。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传闻？！我一直忙于家族事务，我承认我有故意不回家，但在外面没有女人，我娶妻之前，就和你阿姨断了，这都是谁说的？！”
“似乎是旁系最先说的，母亲可能是听到了这个传言，又联想到父亲和阿姨的事情，这才......”
“她为什么不问问我？！”
秦老爷子不知道要怎么说才好，如果当初原配听了这个传言之后，立刻就过来问自己，可能不会忧思过度。
“母亲不敢问，母亲担心问了父亲，父亲的答案会让母亲难过，母亲也担心父亲会直接摊牌，以至于不顾家庭，或者是把阿姨接回家中和母亲一起。”
秦老爷子一怔：“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当年要是问一问，或许一切就不同了。”
秦毅辉心里面其实一直有一个疑问。
“父亲，当年您和阿姨真的......”
秦老爷子斜睨了秦毅辉一眼：“怎么？你觉得我在说谎？”
秦毅辉有些尴尬：“倒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空穴不来风，若是真的没什么，当年的传言......”
秦老爷子明白秦毅辉的意思，对于这个大儿子，秦老爷子还是相信的。
“其实是因为当年那场闹剧，我和你阿姨相爱，奈何她出身低微，你曾祖父怎么也不肯同意，再加上族人也反对，我当时只不过是一个少主。”
秦老爷子提起当年的事情，心态平和了许多：“很多权利都是掌握在你曾祖父手里的，我也曾经想过就这么抛却一切，但秦家的情况你也有所了解。”
“是当年旁系问题吗？”
“不仅仅是这个问题，当年你曾祖父不止你曾祖母一个妻子，还有别的妻子和孩子，我要是抛下一切，我的母亲和妹妹怎么办？”
“所以，我只能妥协，这对你阿姨的确是不太公平，我也确实心有愧疚，只是我见识过你曾祖父的事情，怎么还会做出养外室的举动呢？”
“后来，我娶妻之后，是联姻，我自然是不喜的，但我想着到底是自己妻子，给了应有的尊重，至于其他的我并不是很重视。”
秦老爷子满脸自责：“当年我年少轻狂，虽然为了家人只能妥协，但心里面其实是有点想法的，难免有些迁怒到你母亲身上，这一点我不否认。”
“所以，和你母亲的相处的时间很短，尽量避开和你母亲相处，说起来你母亲也是受害者，我的迁怒的确是有点过分了。”
秦毅辉听完以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即便是父亲现在已经知道自己做错了，但是母亲早已过世多年，早就听不到了。
“我估摸着应该就是那次闹了一场，不少旁系的人都知道我有个心爱的女人，旁系多年来一直虎视眈眈，可能是想让我和你母亲闹起来，他们可以渔翁得利。”
秦毅辉颔首：“这就说得通了，怪不得当初那么信誓旦旦。”
“信誓旦旦？当初是谁和你母亲说这些事情的？”
“我当时也不大，记不太清了，好像是旁系的一个女儿，和母亲关系还不错，时常会过来和母亲一起说说话，我问过母亲，母亲说是还没嫁人之前就认识了。”
秦毅辉当时年纪也不大，具体是谁早就记不清了，只是记得片刻。
“旁系的女儿？”
秦老爷子倒是不知道原配妻子还和旁系的女儿关系很好。
“没错，好像是一起上学的同学，认识很多年了，彼此之间的关系很好，母亲郁郁寡欢的时候都是她来陪着的，后来母亲心情越发糟糕，逐渐病重，倒是不曾来了。”
秦老爷子一下子就觉得有蹊跷，如果是好朋友，为什么病重就不来看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