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享人生？这个公司是不是发明了这个APP？”
邵喻言想起之前许知微查到的信息，这个直播APP挂名在一家叫“Zongxiangrensheng”的公司名下。
“他们用提莉亚的名义办了很多事情，遗憾的是我本人并不知情，所以我无可奉告。我知道它，是因为它最近很流行。”
提莉亚说着站了起来，准备向岸上走去，“我觉得这个问题你私下查比较好。”
她垂眸看向手机，随后又转而看向邵喻言。
“我们走吧，”邵喻言捏着手机，心中闪过一丝烦躁。
“你想换手机吗？”
两人并排走在路上，提莉亚忽然问起这个问题。
“有想过，毕竟太麻烦了。”
“劝你不要，如果你是观众尚且有离开的机会，但是你已经是主播了，无论你换多少手机，他们都会找到你。”
“你只有两条路可以选了，毁掉自己，或者毁掉它。”
提莉亚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伴着星光，她走在郊外略显泥泞的土地上。
“毁掉它？”
“我不喜欢被监视的感觉，如果这样我宁可和他同归于尽。”
邵喻言看着她的背影有些愣神，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提莉亚也没有多说什么，两人沉默地回到仓库，门口的跑车已经被换成了一辆在这个国家很常见的普通汽车。
“你去后面坐，”坐在驾驶位上的提莉亚偏了偏脑袋，示意他上车。
等邵喻言打开车门坐进去后，他发现车上居然摆着不少工具。
上至热兵器，下至武侠小说里常见的钩锁，五花八门什么都有。
“这是……什么？”
邵喻言拿起一个外表不太寻常的武器，一脸“我看不懂，但我大受震撼”的表情。
“古力准备的，他可能觉得你会武功。”
“那我们现在去哪？”
“我去找化妆师，你帮我去调查那栋楼的状况。我会通过直播间看你。”
按照计划，提莉亚把他带到了那栋大楼的附近，走前提莉亚还不忘提醒他把假发取了。
幸亏邵喻言当初没有勇敢地选择裙子一类的服装，不然他现在会不伦不类到很显眼的地步。
等邵喻言处理好自己的外貌，一个略显中性的形象出现了，完全看不出来他女装时的样子。
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提莉亚确定不会有人认出他来，这才敢让他下车。
调查这栋楼吗？
邵喻言站在这座名为“无道”的楼下抬头仰望着这个地方。
大楼的几个出入口都被拉了警戒线，还有一个保安模样的人在周围巡逻。
邵喻言能明显地感觉到，当他在这附近晃悠的时候，不断有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似乎那些人都在好奇他的意图。
看来确实看得很严，要是提莉亚出现了，没准她直接就被带走了。
在大楼旁边晃了一圈，邵喻言走到一个明显像老字号的烧烤摊坐定。
“要点什么？”
店主用英语问了他，发现邵喻言没动静，就尝试着说了一句蹩脚的中文。
“啊，”邵喻言回过神来点了几个特色菜。
他刚刚在想一个问题，提莉亚到底有没有说谎？利用直播间让自己帮她做事，应该是她做的准备，不然一切都太巧了。
关键是他对于现在的提莉亚来说，非常的重要，在这个城市里她迫切地需要一个陌生的面孔来帮她处理一些事情，如果她和直播间的幕后人员有联系的话，做到这件事并不困难。
可和提莉亚交往的过程中，邵喻言觉得就算她和幕后主使没有关系，她也是可以完成以上操作的。
所以他很纠结，提莉亚到底在直播间这个事件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你只有两条路可以选了，毁掉自己，或者毁掉它。”
邵喻言回想起今晚她说的这句话，这真的是一位旁观者可以说出来的内容吗？
“您好，您的食物，”老板艰难地说着中文。
“谢谢，”邵喻言接过事物，试着打开了电子翻译。
“你在这里做生意很久了吗？”
老板看着他手中的翻译器，开始和他进行了愉快的交流。
“是的，这栋楼还没建起来的时候，我就在这里工作了。”
听到这个说法，邵喻言眼前一亮，态度也变得认真起来。
“这里之前不是个商场吗？怎么被封了？”
“这个地方不好，”老板说着摆摆手，他往邵喻言身边凑近了些，压低声音道：“他们老板死了，当初有大师说这个楼不能建那么高，不然压不住，那个老板不信邪，这不就出事了吗？”
“不能建那么高？”
邵喻言对这个点感到非常的困惑，但是老板显然一副不知情的样子。
整个事件变得扑朔迷离起来，他把疑问压在心底，继续问：“那为什么要封它？是你们的习俗吗？”
“这个倒不是，听人说那个老板是被人推下来的，那天有人看到了，所以警察把这里封起来调查了？”
“你怎么知道有人看到了？”
老板听他这样问，眼珠一转，便不说话了。
见状邵喻言抱歉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我不该问这个的，我能再问问那几个人吗？”
邵喻言不着痕迹地指了指那几个一直盯着他的人，“我一来到这附近，他们就在盯着我，该不会是坏人吧？”
“这个你不用担心，他们都是在这里长大的孩子，他们不会对别人动手的。”
“那个人也是吗？”
邵喻言又指了另外一个方向，那里坐着一个吊儿郎当的青年，但他同时给人一种很有压力的感觉。
“那个不是，那个人最近天天在这附近晃，也不知道要干嘛。”
“老板你见的人不少嘛，”邵喻言笑着吃了两口肉，还不忘夸赞到：“老板，你的手艺真好，难怪能红火那么多年。”
这番话把老板哄得心花怒放，他也不自觉地跟邵喻言多聊了两句。
“是啊，周围的人都喜欢我做的烧烤，我跟你说，我一眼就看出来你是个记者。”
邵喻言：？？？
“最近来这里的记者太多了，他们都想挖到瓦纳卡的事情，你一看也是为了这个来的。”
“是啊，可惜也要无功而返了。”
邵喻言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倒也不一定。”
老板半开玩笑道：“那个大师说这栋楼不能建高，所以一开始只准备建八层，后面的八层是瓦纳卡先生要求加上的，所以八楼有个小阳台。”
这似乎和他们的习俗有关，邵喻言虽然不懂，但是他记住了这点。
“没准你能从那里跳到八楼，”老板朝旁边那栋十层高楼使了个眼色，“不过也不是什么大新闻，不用那么拼命。”
“确实，还是老板活得通透。”
这时他的手机传来了新的消息。
他顺手看了眼直播间。
7431：可以啊，套话小天才。
3562：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2113：是不是一会儿就能看到信仰之跃了？
这群观众真的是看热闹不嫌事大，邵喻言有些无语地想着，把评论大致翻了翻，发现没有什么特别地方，他这才去看消息。
【提莉亚：你明天换上正常的衣服，别女装了，晚上十点来这里。】
邵喻言：总感觉被美女吐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