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然的话，听的张宇十分瘆得慌。
“你说的怎么这么邪乎？里面有什么东西？”
“呵呵，”墨然干笑两声：“这世界上有鬼，还有什么？”
“还有……还有什么？”
曾经的张宇可是无神论者，对这些鬼怪之事，并不是很懂。
“还有鬼差。”
墨然低声说了一句。
“鬼差？”
张宇愣了一下，
既然是鬼差，也就没什么可害怕的了。
“这边的鬼差有些不对劲。”
张宇往里面偷瞄了一下说：“有什么不对劲？”
墨然皱眉说道：“阴气不够。”
“什么意思？”
“鬼差干的活，往往就是跟鬼怪打交道，他们的阴气可比普通的鬼要更强。”
“哦……”
张宇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嗖！”
一道黑影自屋子里飞了出来。
“哐当！”
一个和墨然差不多高的陶俑出现在他面前。
“请！”
陶俑伸出手，朝他比了一个向里的手势。
墨然皱了下眉，然后点了点头：“嗯。”
说完，他便向里面走去。
张宇抬腿想跟上去，结果却被陶俑伸手给拦了下来。
“我跟他一起的……”
“主人没有请你入内。”
这个陶俑看上去就像是兵马俑，身上的纹路像个将军。
他说话就和身板一样，也是一字一顿，非常的僵硬。
“可是……”
张宇心里一阵发毛，这边那么多鬼魂，要是他们发起疯来，自己岂不是要遭殃。
“喂，墨然！”
张宇朝快进门的墨然喊了一声。
墨然回头看了他一眼，嘴角微微上挑，浅浅一笑。
就在张宇以为他会带上自己的时候。
墨然转身走进了饭馆。
呼……
一阵冷风吹过，张宇感觉自己浑身发冷，猛地哆嗦了一下。
“我真不能进去？”
张宇看了身边的陶俑一眼，对方面无表情，什么也没说。
“好吧。”
张宇搓了搓手，安静的站在那，假装自己跟大家是一样的。
墨然迈进屋子，发现里面的两张桌子已经坐满了。
屋内的装饰很简单，并且非常古朴。
这里的格调，让人觉得非常舒服。
所有入内的鬼，都在抱着一个陶瓷的碗喝什么东西。
那陶瓷碗里装的东西非常的香，墨然只是闻一下，都感觉浑身发软。
“请！”
饭馆这里同样站着一个陶俑，他看着墨然，示意其往里面去。
墨然看了他一眼，然后向里面走去。
再往里走，有一个五六米的木制长廊。
墨然走在上面，发出咯噔咯噔的声音。
“请。”
长廊的尽头，站着一位陶俑，他朝墨然示意，让其进入这边的房间。
墨然点点头，然后走了进去。
“咕嘟咕嘟……”
这屋子里面充斥了令人陶醉的异香。
屋内弥漫着熬制汤汁的白雾。
墨然隐隐约约看到里面有个佝偻着身子的人。
它站在一个大瓮面前，拿着一个粗长的杵搅拌着。
“请问，是你请我来的？”
那人似乎没有听到墨然的声音，它还在专心搅拌着瓮里的东西。
“喵……”
就在这时候，身边突然传来一声猫叫。
一道黑影，噌的一下，窜了过去。
墨然扭头看去，发现又是那只黑猫。
怎么在哪，都能看见这个家伙？
“你来了？”
屋子的另外一边，从白雾中走来一个人。
墨然定神看去。
透过白雾，他看见的是一个身材纤细的人。
单单看身材和听声音，他猜不到对方到底是男是女。
它的声音微微有些沙哑，不知是天生如此，还是故意而为之。
“你是谁？”
它穿过白雾，向着墨然走了过来。
“我……我是这里的主人。”
它手一挥，空气中飘散着的白雾散去。
房子里面的摆设露了出来。
房中摆放着一个巨大的炉鼎。
炉鼎旁边站着一位墨然认识的人。
十三楼的那位老奶奶！
那只黑猫就站在炉鼎的边缘，静静地看着她熬汤。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熬汤。”
饭馆的主人回答了一句，它脸上带着一张黑金面具。
如此一来，墨然更加看不出对方的性别了。
老人头也没抬，她专心摇晃着手中杵。
黑猫低头看着鼎中金黄色的汤汁。
墨然想了想，朝对方问道：“这汤怎么卖？”
“一生的记忆，换取一碗。”
“孟婆汤？”
“呵呵，你可以这么理解。”
“可是……你们不是孟婆。”
墨然目光逐渐变得冰冷。
“等价交换罢了。”
饭馆的主人无所谓的耸耸肩：“我从来不会勉强他们。”
“哼，你不勉强，可是这个味道，足够迷惑他们的心智。”
“心智？”
饭馆的主人低声说道：“我这里吸引来的，都是些游魂野鬼，何来什么心智。”
“你越界了，”墨然皱眉盯着对方：“鬼差可不应该做这些事情。”
“鬼差？”
饭馆的主人突然哈哈笑了起来：“我早就不是鬼差了！”
墨然眉头一紧，这话什么意思，它身上的气息，明显属于鬼差。
“早在100多年前，我就已经不属于鬼界！”
它露出来的一双眼睛中，闪过一抹冰冷，让墨然不禁浑身一冷。
“这就是你阴气不足的原因？”
墨然的手偷偷伸向口袋，掏出一张符来。
“这东西，伤不到我。”
饭馆主人盯着墨然捏着符的手，眼中闪过一抹不屑。
“你如果不是鬼差，那这一片的鬼差是谁？”
“鬼差？这一区根本就没有鬼差！”
饭馆主人冷哼一声：“要不是凭借孟婆汤，我早就没了立足之地。”
墨然终于明白，为什么这边的鬼魂，如此没有法度。
看来老城区这里一直都存在问题。
原本他以为是鬼差失职，今日正好向对方问问。
如今看来，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立足之地？你是说，这里已经形成了自己的规则？”
“你这小子倒是聪明。”
饭馆主人看着墨然，闪过一抹红芒。
墨然猛然一惊，向后退了一步。
隐约之间，他感到一股若隐若现的杀气。
“你想杀我？”
墨然皱眉，冷冷地盯着对方。
饭馆主人嘴角微微上挑：“你实在是太聪明了。”
“你杀不了我。”
墨然手中捏着五行符，随时准备出手。
“杀不了……呵呵，”饭馆主人微微一笑：“这个我自然知道，不过……”
“不过什么？”
“将你永远留在这里，我还是能做到的。”
他话音一落，哐哐哐！
房间四周落下好几道栅栏，直接将房间给圈了起来。
不好！
墨然的心神猛然颤了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