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对方咄咄逼人的眼神，陈默只是淡淡一笑。
“主任说笑了，对于一个人来说，好运怎可能时时有？但我相信，以特调部的能力，一定会有好运的。”
“是吗？”郑光辉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鼻孔里冷哼一声，看向秦剑。
“秦剑，我要单独和他聊几句，没问题的吧？”
“当然没问题。”秦剑对陈默使了个放心的表情，退出了办公室。
屋子里剩下陈默独自面对那二人。
但陈默显得很平静。
“陈默，接下来这些问题是总部对你的询问，并非我个人，你必须如实回答。”郑光辉严厉的道。
“好的。”陈默点头。
郑光辉并没有急着询问，而是先对楚墨言点了点头，“楚队长，要麻烦你了。”
他对楚墨言的态度柔和得多，甚至有一丝恭敬的意味在里面。
楚墨言在旁边坐下来，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支录音笔。
“陈默，你准备好了吗？”郑光辉目光冷冷盯着陈默。
“准备好了。”
随即，楚墨言啪嗒一声按了开关键。
红色的小灯闪烁，录音开始。
“陈默，你陈家不仅仅是阴门纸扎传人，更是御纸传人，对吧？”郑光辉严厉的发问。
“是的。”陈默如实回答。
“御纸传人的使命，是将所有散落在人间的无字书送返冥界，是吗？”
“我不确定。”
郑光辉拧眉：“什么叫不确定？”
“这个使命我的爷爷从来没有告诉过我，我是听摘星道长说的。如果摘星道长说的是实话，那么就是。”陈默语速平缓。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在质疑摘星道长？”
“当然不是，我只是在如实回答问题，郑主任。”
郑光辉盯着他看了几眼，道：“那么，接下来是最后一个问题。”
“郑主任请说。”
“所有无字书全部问世之后，你真的会履行御纸传人的使命，将所有无字书送返冥界吗？”
“如果这是御纸传人的使命，那么当然。”陈默回答的很快，很理所当然。
郑光辉的神色瞬间绷紧，看陈默的眼神也充满了敌意。
啪嗒。
一声按键的轻响。
三个问题全部录音，楚墨言的任务完成了。
与郑光辉不同，她脸上还是那副事不关己的表情，仿佛就等着工作完成了好下班。
“陈默，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郑光辉道，“你想与整个特调部为敌？”
“郑主任，我在如实回答您的问题，怎么会与特调部为敌呢？”陈默满脸无辜，“无字书本就不属于人间，特调部搜集无字书不也的为了避免灾祸吗？到时候把无字书送回冥界，还希望特调部多多帮忙呢。”
这番话让郑光辉无法反驳。
他总不能说，特调部也想要无字书的大功德吧？
特调部可是官方。
郑光辉眯起眼睛，片刻后，冷笑两声：“巧舌如簧！怪不得秦剑会一直为你说好话！”
“郑主任，我有什么地方说的不对吗？难道特调部会阻止我把无字书送回冥界？”陈默表情惊诧，看似委屈，实则把问题抛给了郑光辉。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在质疑官方？”郑光辉眉头抽搐。
这小子比他想象的更加奸诈。
“郑主任，您真是冤枉我了！我从来没有质疑过特调部！”陈默的表情异常认真，”自从加入组织以来，秦队长一直苦口婆心的教导我们要以天下苍生的安全为己任，我真的被这种伟大的情怀感动了，一定要向特调部好好学习！争取早日把无字书送回冥界，为人间减少灾祸。”
这番义正严词的发言，把郑光辉堵的更是没法反驳。
他一口气憋在胸口，格外难受。
“你有自知之明就好！”脸色变化了半天，最后只能吐出这么几个字，“但将无字书送回冥界是大事，具体怎么做，你应该听总部的。”
“当然！多谢郑主任关心！”陈默十分诚恳。
“近期内不能离开云城，总部对你的考核并未结束，这七天必须随叫随到！”
“是！”陈默立正身体，“请问主任，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郑光辉从对话里抓不到他的把柄，只能挥手让他走人。
“郑主任再见，楚队长再见！”
陈默很礼貌的冲两人欠身，走出了办公室。
“阴险小人，满肚子鬼话！唬得住秦剑，可唬不住我！”郑光辉的手指在桌上敲了敲，想了一会，起身对楚墨颜露出笑容。
“楚队长，您觉得陈默此人如何？”
“我不认识他，没有了解。”楚墨言语气冷淡。
“此人鬼话连篇，不可信。楚队长，你可别被他刚才那番发言迷惑了。我有一个计划，能令他显出原形，还请楚队长支持。”郑光辉表情讨好。
虽然对方的职位比他低，但人家的家世对他来说高不可攀。
“我来云城的任务，只是录个音而已。“
“楚队长，这可是涉及到无字书的大事。那小子说的光面堂皇，其实就是想将无字书全部据为己有，若真让他得逞了，定会成为祸害一方的魔头。”郑光辉竭力的劝说，“也不需要您多做什么，只要别那么快把问话的录音发回总部就成。我能找到机会，再问一次，定让他吐出实话......”
“录音已经传过去了。”楚墨言露出一丝不耐，“郑主任，我的任务只是录音而已。”
“什么？这么快，怎么不再等等啊......”郑光辉一愣，又不敢埋怨楚墨言，“那，那我再想办法......”
楼下。
“秦队。”陈默找到在花园角落里抽烟的秦剑。
“还应付得了吧？”秦剑弹了弹烟灰，露出一抹苦笑，“郑主任是总部二把手的心腹，平时做事是霸道了些。”
“还好我只是个临时工。”陈默表情轻松，表情态度后他反而觉得少了些负担。
反正早晚都有这么一天。
“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总部有反对派就有支持派，他们不敢随便动你。”陈默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过，那个郑主任不会轻易放弃的，他一定会想方设法挖你的把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