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忙追问道:“哪一个是真的?”
可惜,苏则不是个傻子,他笑了一下,挑了挑眉,意思似乎是你这点本事还想诈我。
我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有点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苏衍,你真是太狼狈了,比起以前你可是大不如从前了。”
他优雅的上前走了一步,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我,仿佛是在看一个奇怪的玩物。
我咬了咬牙,抬起了头,道:“我是苏龙,不是什么苏衍!”
苏则愣了一下,随即恢复了正常,他嘲笑般的看着我那沾满血污的右眼,道:“确实,他不会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
我懒得跟他废话,毕竟右眼还在火辣辣的痛着,而且,我几乎已经可以肯定滴血的眼球就在这个屋子里,当务之急我还是要拿到滴血的眼球才行!
而且,我面前的这个苏则力量并不如那天借助张影舒的身体与我见面的那个苏则强大,所以现在的我就像是一个狂野的赌徒,我在赌这个苏则不过是他留在这里的一个幻想!
于是,我突然化出龙骨剑朝着孙文峰劈了过去。
苏则显然没想到我会打他一个出其不意,他踉跄着向后面躲避了过去,不可思议的看着我。
随即,他突然又笑了:“苏龙,你可要想清楚了这颗是孙文峰的身体。”
我也学着他的样子笑了一下,颇为自信道:“我当然知道,而且,我还知道,你在这里呆不久了不是吗?”
苏则的脸色变了一下,他看了我一眼,“你的确很聪明,那就祝你能够在天亮之前找到真正的滴血的眼球吧,不然的话那些愚蠢的村民就都要回家了!”
说罢,孙文峰的眼睛一翻,立即恢复了正常,他看到我对他持刀相向,连忙大声吼道:“你要干什么?”
他的声音太大了,震动我的耳膜的同时似乎也牵动了我面部的神经,这让我本就疼痛的右眼更加疼痛。
我没理他,只是退后一步,开始沿着墙壁寻找真正的法器。
苏惜月也没搭理孙文峰,她本来就是一个清冷的女子,我跟她相处的久了竟然忘记了初见时她那种孤高不可侵犯的气场了。
我看了一眼手腕上的防水手表,现在时间为凌晨四点半,虽然冬天天亮的比较晚但是我们的时间也不多了。
我找了半天,看得头晕眼花,却依旧没有找到与众不同的一对眼珠子。
我围着这个黑漆漆的屋子转了好几圈,累的不行了,可是依旧毫无头绪。
苏惜月看出了我的反常,她凑了过来,扶着我的胳膊,关切道:“怎么样?要不我们走吧!”
我摇了摇头,这个地方的出口只有一个,所以今天无论如何我们都会再次遇到那群恐怖的村民,如果我们能够找到滴血的眼球胜算还大一些,若是找不到滴血的眼球就这么贸然闯出去肯定会被撕成碎片!
所以我再次打起了精神,勉强对着苏惜月笑了一下:“没事,等我再找找。”
于是我又开始找了起来,这一次我发现了一个很特殊的地方,我惊奇道:“这里也有那种血迹!”
苏惜月立即凑了上来,一股熟悉的腥臭味袭击了我们的鼻腔。
“这种味道是不是在祠堂时那个桌布上的血迹发出的味道?”
苏惜月轻声惊呼,转头看向了我,眼睛里亮晶晶的。
我点了点头发现这血迹是从上到下滴下来的,我朝着上面望了上去,瞬间被放在中间的一对眼珠子给吸引了。
乍一看上去,这对眼珠子和旁边的这几十对眼珠似乎也没有什么区别,但却给我一种不一般的感觉。
“你看,它们好像变红了!”
苏惜月提着马灯,努力照亮那对眼珠。
我也看到了,那对眼珠正在慢慢地变红,除此之外真的看不出别的区别。
那对眼球变得越来越红、越来越红,最终竟然从这两只眼球中各滴出一滴血来。
那两滴血落在了地板上很快就渗进地表里面去了。
我和苏惜月对视了一眼,我们两个人心中都十分高兴,这应该就是真正的法器了,真是功夫不到有心人啊!
我顺手看了一眼手表,却惊讶的发现,不知不觉中时间过得很快,现在竟然已经凌晨五点了,天就快要亮了!
我连忙小心翼翼的用了一个小小的巽卦把那对眼球给取了下来,可是我还没把那对眼球拿在手里就被它们身上爆发出来的腥臭味给熏了个踉跄!
我用手扇了扇面前的空气,道:“怎么会这么臭,苏则在用自己弟弟的眼球腌臭豆腐吗?”
苏惜月勉强笑了一下,看得出来再这样的情况下,她能够忙里抽闲敷衍我一下已经是非常好了。
这时候,一只龟缩在后面的孙文峰突然冒了出来,他愣愣的看着半空中漂浮的眼球,自言自语道:“这就是法器吗?”
我翻了一个白眼,没搭理他,然后开始思考怎么才能把滴血的眼球平安无事的带回去。
若是这里有个小盒子或者是容器就好了。
我胡思乱想着,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传来了隐隐约约的整齐划一的脚步声!
苏惜月却蓦然转过身,道:“他们来了!”
我吓了一跳,连忙去看门口,这时候走在前面的村民已经把他们的脚从门口迈进来了!
我紧张的看了一眼还在半空中漂浮着的眼球,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现在身体虚弱,苏惜月是女孩子,孙文峰更是没有什么本事,就连原本还有点用的赵天军现在也不知去向生死未卜。
我叹了一口气,毅然决然的挡在了他们前面。
苏惜月很是担心的拉了拉我的胳膊,我却摇摇头,告诉她我还可以。
这些村民一看见我们我们在这里立马兴奋起来,朝着我们冲了过来。
我由于身上的疼痛太过剧烈,竟然没有反应过来,一下子被他们推搡在了地上!
我朝着漂浮在空中的那对眼球倒了过去,一股沁人心脾的恶臭立马蹿遍了我的五脏六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