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恶鬼及其凶猛,前几年找的大师几乎都命丧黄泉了,就算是没死的也都疯了或者是残了,于是这几年我们也不挣扎了,随他去吧。”
“只是我和我家老头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实在是舍不得她啊!”
大娘泪眼婆娑的补充道,瞬间让我的心柔软了下来。
“大娘,你别怕,我们一定帮你!”
我还没来得及给大娘一个承诺,就被旁边热血沸腾的明锦岚给抢了先。
只见他热切的握住了大娘的手,眼睛里竟然也氤氲了水色。
事不宜迟,我们立即跟着大娘出发了。
当我们踏上这趟旅途的第二趟火车的时候,我们才发现原来大娘并不是龙川本地人,而是千里迢迢过来的。
我沉默了一下,以为是自己的名声已经达到了全国闻名的地步,不过,大娘接下来的话让我备受打击。
“俺是从俺侄子的手机上看的!他说你这里很正规哩!”
我笑了笑,自我安慰的想着:起码我的宣传做的还是挺到位的,这不就吸引来顾客了吗?
大娘住在云贵川的大山里,我还是第一次进这样的山,这些山和以前我去过的小山丘都不一样,跟这里的连绵不绝的大山比起来那些小山丘简直就是班门弄斧。
我背着十几斤重的旅行包在大山里徒步走了半天,终于看见了一个破旧的小山村。
村长招就收到了消息,此时此刻正站在村子门口迎接我们的到来。
村长是一个身材适中,皮肤黑黄的中年汉子,他从口袋里拿出一盒烟来,殷切的递了过来。
我摆了摆手,示意我和明锦岚都不会抽烟,这才作罢。
村长领着我们进了村,把我们安顿在了一个老乡家里。
到了晚上,吃过了饭,村长就带着两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找上了门。
村长的普通话不怎么流利,带着浓浓的云贵味道,但我也能听懂,所以也没说什么。
“小伙子,你真的行吗?我们没有太多钱给你,你可别为了钱把整条命都给搭上。”
村长忧心忡忡的看着我瘦弱的身躯,轻声劝道。
看来,这位宅心仁厚的村长竟然把我当做了一个为了钱连命都不要的愣头青了。
我摆了摆手,道:“没事的,村长,您还是先给我说一下村子里的情况吧。”
村长长叹了一口气,开始说起了他们村子里的事情。
他们的村子世代居住在这里,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山里面多了一只会吃人的恶鬼,那恶鬼非常凶残,隔三差五的就来村子里侵扰村民,导致村民们被他弄得不厌其烦。
于是勤劳淳朴的村民们只好和山里的恶魔签订了不平等条约,村子里每年都会给山里的魔鬼送上许多贡品外加一个正值韶华的青春少女作为供奉祈求平安。
这个习俗一直延续了上百年,这百年之间也有无数的能人志士想要为这个村子斩妖除魔,可他们的下场都异常悲惨,几乎没有一个能够得到善终的。
我淡定的喝了一口水,道:“这一次的女孩儿叫什么?”
“黄晓玲,”村长无奈道,“是村头黄老头的独女。”
我点了点头,一下子把杯子里的水全部喝干,站起身,道:“走,我们去黄晓玲家看看。”
到了黄晓玲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黄家一家人都还在因为明天即将要发生的悲剧而辗转反侧。
我们的到来无疑是对他们痛苦的最根本解药。
黄妈妈就是昨天去找我的那个大娘,她一看见我,连忙道:“大师,可是想出办法了?”
我避而不答,反而道:“明天黄小姐穿的衣服可做好了?”
黄妈妈被我问的愣了一下,下意识答道:“已经做好了。”
“拿出来我看看。”
我随口道。
黄妈妈以为我是有什么高招,连忙跑到里屋去给我拿了出来。
我看着手里这一套喜气洋洋的大红喜服,心中五味杂陈,我拿着衣服往我自己身上比了比,转身问明锦岚道:“你说我穿上怎么样?”
明锦岚愣了一下,随即赞同的点点头:“那必然像是个神经病!”
我莞尔一笑,把衣服还给黄妈妈,语气风轻云淡:“明天我代替黄小姐出嫁!”
此话一出,屋子里所有的人都震惊了,屋子里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安静的都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最后还是明锦岚先反应过来,他看着我,眨巴着眼睛,道:“你要去当新娘子,那我怎么办?”
“你随便扮演个角色吧,反正新娘子不会自己进山吧!”
村长激动的握住了我的手,语气十分强烈道:“大师,您是真的神仙啊!”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推脱道:“没有没有,举手之劳而已。”
这时候,从里屋慢吞吞的走出来了一个怯生生的女孩子。
这个女孩子胖胖的,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脸颊上有两团明显的高原红,一双眼睛黑漆漆的,看起来像是一只受了惊吓的小鹿。
我善意的朝她笑了一下,她立马缩了回去。
黄妈妈也注意到了女儿的小动作,连忙朝她招手道:“快过来,给大师磕头!”
我受不起这样的大礼,连忙摆手推脱了几句,逃命似的离开了。
第二天我凌晨四点中就被村长给叫了起来。
村长表示他十分抱歉,但是手里的动作却毫不含糊。
他强硬的把昨天黄妈妈连夜改好的衣服套在了我的身上,然后找来了一个没有来历的乡村化妆师来给我化妆。
我坐着被他们捣鼓了几乎快两个小时,第一次体会到了身为女人的痛苦。
我又被塞进了喜轿里,只是这顶喜轿十分奇怪,竟然是通体白色的,看起来就像是私人出殡时才需要的仪仗。
明锦岚被安排了一个吹唢呐的工作,可惜大少爷并不会吹唢呐,只好站在队伍的末端滥竽充数。
喜轿前面还有十个壮汉抬着各色的牛羊猪肉开路,看起来十分诡异。
这个队伍里的人各个愁眉苦脸,看上去根本不像是去送亲的,倒像是去哭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