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蔡老头杀猪也是一绝，走！带你们去开开眼界。”
小伟起身踩灭烟头说道。
“杀个猪有什么好看的。”
赵三川撇撇嘴，生在农村杀猪他见多了。
“庖丁解牛的故事你听过没有？蔡老头杀猪就是那水平，光是看看就过瘾。咱们赶紧走吧，去晚了就没位子了。”
小伟催促道。
听着两个家伙把那个蔡老头说的这么神奇，赵三川也忍不住对素未谋面的升起了好奇心。
“走！那就去看看，小强你去不？”
赵三川看向李强问道。
“去就去吧。”
李强一脸无所谓的说道，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于是在小伟和宝子的带领下，四人去了村子里的杀猪场。
这里果然已经围了不少人，一群小孩子吵吵嚷嚷的喊着，杀猪喽！杀猪喽！兴奋的到处乱跑，这场景看起来还颇有几分过年的味道。
四个人挤进人群，小伟指着一个手拿杀猪刀的干瘦老头说道。
“瞧见没？那个就是蔡老头，还好咱们来的及时，不然可就错过一场好戏了。”
赵三川顺着小伟手指的方向看去，老头看起来年纪跟龙阳子差不多，头发灰白，脸上的沟壑交纵，虽然很瘦，但是给人的感觉却很是凌厉。
老头右手拎着一把，刀身漆黑，刀刃锃光瓦亮的杀猪刀，往场中那么一站，看起来气势十足，让人难以忽视。
“蔡老叔，猪俺给你拽出来了，现在杀不？”
两个庄稼汉子，一个拽着猪前腿，一个拽着猪后退，把一只不停挣扎的老母猪从猪圈里拖了出来。
老母猪嘴里嗷嗷的叫唤着，四只腿儿不停的乱蹬，两个庄稼汉子拉扯的很是费劲，好几次都差点被老母猪挣脱了出去。
“杀，拖过来吧。”
蔡老头说道。
于是两个庄稼汉子费力吧啦的又将老母猪拖到蔡老头的身前。
“你说说你们两个，看起来虎背熊腰的，咋就没把子力气呢。”
蔡老头看着拖个母猪都被累的够呛的两个人，摇了摇头说道。
“蔡老叔啊，这头老母猪估计都快三百斤了，身上的力气大的很呐！”
一个汉子气喘吁吁的说道。
蔡老头走上前去，一把按住地上的猪头，然后说道。
“你们两个闪开，俺自己来吧。”
“老叔，俺俩还是给你按着点吧，这家伙欢腾的很！”
两个庄稼汉子没有松手。
蔡老头眼睛一瞪说道。
“俺杀猪多少年了，能不能降住一只猪，俺自己还不知道呢？你们两个崽子闪开！”
蔡老头的脾气倔，是村子里出了名的，说不让他们俩帮手，那他们两个就别指望能帮上手。于是两个庄稼汉子只能无奈的作罢，一个汉子叮嘱道。
“蔡老叔，那俺们两个松手了啊，你别让这畜牲伤了自己。”
蔡老头闻言脸上的神情一缓，不过还是说道。
“你们两个崽子赶紧的吧。”
于是一个汉子喊了一声，一二三，两人同时松手。
与此同时，蔡老头翻身骑在了老母猪的身上。突然没有人拽着腿儿了，老母猪四个蹄子撒了欢似的蹬着地面，试图站起身来。
院子里的土地都被老母猪的蹄子刨出两个土坑来，然而蔡老头用膝关节夹住老母猪的一条腿，使其根本就接触不到地面，自然也就借不上力，如此一来即便老母猪挣扎的再厉害，也没办法站起身来。
而蔡老头的手上也没闲着，右手提刀，左手捏着老母猪的下巴，用力往上一抬，老母猪吃痛，不由自主的扬起脖子。
就在这时，蔡老头手里的杀猪刀狠狠落下，猪血四溅。
也不知道蔡老头手里的刀太锋利，还是他本身的力气太大，总之这一刀剁下来，老母猪的半个脖子都被切开了。也就是蔡老头手里的杀猪刀不够长，不然赵三川感觉他一刀能将整个猪头都剁下来了！
“赶紧把盆拿过来！”
蔡老头喊了一声。
“哎！来了！”
一个老早就准备好的妇女，端起地上的大瓷盆连忙走了过去，蔡老头将不停往外咕嘟咕嘟冒着血的猪脖子放到瓷盆上。猪血是个好东西，无论是炒菜还是涮锅，味道都非常的棒，自然是不能浪费的。
蔡老头抹了一把溅在脸上的猪血，说道。
“把下一头拖出来！”
“咋样精彩不？”
小伟笑呵呵的说道。
赵三川点了点头，说真的这蔡老头杀起猪来比他们村那些年轻力壮的杀猪匠，动作还要利索的多，看起来丝毫不费什么力气。
一个上了年纪的杀猪匠，杀猪还能这么利索，确实挺难得的。
尤其是蔡老头剁在猪脖子上的那一刀，快准狠，一刀毙命，这一点不是其他杀猪匠可以比的。
赵三川记得过年的时候他们村子里杀猪，那些杀猪匠往往需要三刀四刀甚至更多才能将一头猪彻底杀死。
两刀能将一头猪给解决的，赵三川都没见过，更别提蔡老头这样的了。当然那些专门用来杀猪的机器不算，人能做到这一步已经是非常不容易了。
“这还不是最精彩的，一会等蔡老头给猪解刨的时候，你就看着吧，那才叫一个过瘾呢！”
小伟笑呵呵的说道。
说话的空挡，最后一只猪也被杀好了，加上之前供桌上的那只生猪，地上一共扔着三只老母猪。
而绵羊，则是在另外一个地方杀的，动手的也不是蔡老头，按蔡老头的话说就是，杀猪匠只杀猪，至于羊你们自己解决。
院子中央支着一个一米高的石板，那是专门用来解刨猪用的。蔡老头招呼两个村民将地上的猪抬到石板上。
“看好了啊，最精彩的地方来了。”
小伟提醒道。
不用他说，赵三川的目光也是紧紧放在蔡老头身上的。
蔡老头走到石板上，高举手中的杀猪刀，狠狠的劈在还连着半拉的猪脖子上。
猪头滚落，然而赵三川惊讶的发现，他只听到了杀猪刀与骨头摩擦碰撞是发出的声音，却没有听到刀劈在石板上的声音。可见蔡老头对力道的拿捏已经到了多么娴熟的程度，这得杀多少头猪才能练出这种手艺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