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单纯的孩子们脸上都不约而同的露出一瞬间的喜悦。
不过很快，这种喜悦就被另一种情绪所取代。
“你们看到了现在这里又六个逃课的同学，他们比你们更没有意识到遵守规则的重要性。”
“只要你们随便在这六个同学中选择一个，对着他的脸吐口水，吐一口就少扣十分。”
“你们可以选择同一个人吐两口，也可以选择两个人各吐一口。”
“好了，规则已经讲清楚了，到了你们做选择的时候了！”
班主任没有给人太长的时间反应，从第一个学生开始点名。
第一个学生看着站在讲台上的六个人，吓得不知所措。
迟疑片刻，她摇了摇头。
“老师，我愿意扣二十分。”
她的教养不允许她为了二十分放弃自己的人格和底线。
班主任打量着她没说什么，让她坐下。
“好，既然你愿意被扣分，那就坐下吧！下一个……”
下一个人犹豫着，她心里不愿意被扣分，着二十分得回来太难了，虽然她也没到要负分的程度，但不同的学分在学校里享受的待遇不同，她扣二十分以后，待遇就要降级了。
俞娇坐在人群之中，什么也看不见，但依旧维持着认真的模样。
不得不说，这个学校搞心态的手段确实是高。
他将人分成三六九等，用学分来框定学生的待遇，从内部瓦解这些同学团结一心的可能性，把所有学生分化成一个个弱小的团体。
这样的结果就是矛盾重重，但方便管理。
当然给这些孩子带来的影响也非常大。
俞娇豪不怀疑从这样的学校出来的学生，这辈子都不会拥有对爱和幸福的感知。
因为那些无意义的快乐都是不符合这所学校的生存之道的，都是要被生生斩断的无用触角。
不可以美丽，不可以个性，不可以按照天赋选择自己的人生，只能强硬的接受那些暴力的标准打磨自己。
这里离开的优秀毕业生，必然是符合大众期待的，符合父母炫耀标准的……为别人而存在的制式花瓶。
第二个同学犹豫片刻，心底的欲望被压抑，她握了握拳头。
“我选择扣二十分。”
她也坐下了，下一个继续选择。
想要冲破善良的封锁，需要的恶念越来越多，下一个人毫不犹豫的决定扣二十分。
然后这种狰狞的选择还要继续。
后面站着的同学也随着前面的人一起做着一次又一次的选择。
有人期待自己不是出头的那个。
十几个人后，终于有个不一样的答案出现了。
他站了出来走到讲台上。
“对不起，我不能扣分，我如果扣分我回家我妈要打死我的！对不起！”
他很痛苦，在放弃部分人格满足别人期待之中，艰难的选择了后者。
他低着头走到最靠近外面的同学身边，象征性的吐了两下。
刚想要离开，却被班主任叫住。
“这可不行，得朝着他的脸吐口水，要让我们，让你们的家长全都看见！”
“这就是逃课的下场，这就是你们不听老师话的下场！看见了吗，这周围的监控都是你们父母对你们期待的眼睛。”
“他们在注视着你们！”
“不要以为离开了家就能在学校里为所欲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