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他们吵架太有意思，小公主竟然不哭了，就这样像个好奇宝宝一样看着他们。
“嘴硬？我不是一直嘴硬吗？你现在才知道？”
“真的吗？”楚暮殇看着她的目光突然变得有些热度，他走近她一步，压低了声音，“不如让我试试你的嘴到底硬不硬？”
到底是隔着小公主，他无法完全靠近她，可虽是如此，她也感觉到了火热。
他又补充了一句，声音哑而魅惑，“皇后觉得好不好？”
“你……”苏小染惊觉不妙，连忙抱着小公主往后退了一大步，“那个，楚暮殇，我还有事，你慢慢玩！”
她转身就要走，他却突然环住她的肩头，“那会不是要找我理论吗？这会怎么就着急要走？”
男人强有力的身躯稳稳环着她，她不敢动弹，生怕他动粗，声音已经怂得不能再怂，“我只是抱小公主来看你，如今已经看过了，该走了。”
“苏小染，你说说你，怎么总是喜欢撒谎，明明是叫流影来叫我过去，却偏偏要说这辈子不准再去未央宫，明明是来质问我，却偏偏拿小公主当挡箭牌。”
闻着他身上浅而淡的馨香，苏小染差点着迷，却还是关键时刻揪回理智道：“我说谎怎么了，你不也是说了谎！”
“我哪句说谎了？”他撕咬着她的耳垂问她。
“你……”糟糕，完全想不起他到底哪句说了谎，真真假假，她完全瞧不清他。
热气环绕着她的耳垂，曾经的压抑与不信虽然全部烟消云散，但她还是终于明白楚暮殇不止是身体上的饿狼本性，这心里也是奸诈得很，她觉得自己的智商完全是被他踩在地上碾压。
“说不出来了？”他说：“让我来告诉你我哪句话是谎话！”
她静静听着，他说：“说铲平南梁、凌峰山是假，说不爱你是假，说你母仪天下才立你为后是假，我这辈子负谁也不会负你。”
苏小染脑子如被飞雪拂过，原本的混热突然变得清凉，所以，那句让她心痛了了快一年的话原是他的谎话。
“楚暮殇，我曾经是稀罕你，稀罕这个皇后之位，可如今我打心底里恶心这个称呼，你若是嫌我态度不好，你大可废了我。”
“废你？”他冷笑着：“你倒是想得美，朕都还没有玩够，你有什么权利说这个字？”
“玩？”
“所以这两年你就是在玩我？”
“若不是你母仪天下的命格，你还真以为朕是真心想立你为后吗？”
他冰冷得毫无感情的话语，让她疼了那么久，即便与他释然，她仍然不敢去问这句话的真实性，就怕揭开伤疤得到的只是一句玩笑。
可如今得他亲口承认，她才知道这么多年，自己还是不懂他。
“楚暮殇！”
“嗯！”
“你以后能不能不要再骗我，不要再说那些谎话了，你知不知道我会当真的？”
“好！”他说，声音低低的，沉沉的，却不自觉让她相信。
这一刻，她想她已经彻底放开了心里的结，她不再去疑他，因为她明白，她已经不再患得患失，他是她的，永远都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