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在。”他低低的应，声音还是那么好听，苏小染禁不住心尖一颤。
她寻回散去的目光，定定的看着他，“如果有一天我真的病发了，而你找不到那颗叫‘百灵丹’的药，你会作何？”
“我不会作何，无论你是什么样，我还是一样。”
“一样？”她笑了，“如果有一天我杀了你母后呢？杀了那些你在乎的人呢？你还一样吗？”
他沉默了下去，一样？到底会不一样！只是……只是叫他如何舍得？
“小染，你放心，藏宝图我们已经有了，最多两个月，两个月就能找到那百灵丹……”
苏小染看着他急于想让自己心安的模样，心里突然很疼，疼得几欲窒息。
她终于明白自己会控制不住愤怒，终于明白那催产药后遗症的强大，李云秋为这后遗症开了一个小小的头，而太后来助燃了它的野性。
她奔进他的怀里，滚烫的眼泪滑落，她涩着嗓子说：“楚暮殇，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要杀你母后的。”
“我知道。”他抚着她的头，温声哄道。
他知道，他都知道，只是他不知原来那聚魂散的药性是这样被发挥的。
苏小染不想离开楚暮殇，即便知道自己会变成那副狠劣的模样，她也不想离开他。
一个时辰后，太后悠悠醒来，喉咙的窒息感已经不复存在，但还是有隐隐的灼痛感。
惊觉旁边有人，她吓得面色白了一瞬，直到确定那人是谁后，她才捂着胸口道：“墨儿，你坐那干吗？吓死母后了。”
楚暮殇没有看她，只勾起唇角，意味不明的一笑，“母后，您受惊了。”
太后这才想起那似噩梦一般的场景，立马惊叫道：“苏小染呢？”
“皇后去朕的甘泉宫了。”
“这个贱人，还敢去你的甘泉宫，今日非得杖毙了她不可。”太后说着就要从软榻上起来，结果身子却突然僵硬不能动弹。
看着那缓缓收回手的人，她不可置信的道：“墨儿，你——”
“母后，不得已点了你的穴位，朕很是抱歉。”虽是这样说，楚暮殇的脸色却看不出一点愧疚，有的只是越发的冷漠。
“母后是父皇的德妃，贤良淑德，只是为何年纪渐长了，这脾性怎么越来越不符合母后的身份了。
想当年楚宁的母妃是正儿八经的皇后，所以楚宁才五岁就奉为太子，只是若不是后来母后耍了计谋让楚宁去南梁当了质子，朕如何也不会坐上如今皇位。”
太后的面色随着他的话难看了几分，“墨儿，你，你都知道？”
“朕还知道更多呢！”楚暮殇冷笑着，“皇后知道是你暗中使计，欲加害于你，你怀恨在心，对她用了叶家独创的调香，使她这辈子都无法再孕，自此后你们两个便斗得你死我活，你让她重病缠身，她便让你夜夜噩梦……”
“你别说了！”太后大叫着，打断他的话，那些年的丑陋是非她早已决定深埋，如今被他掀起，就如同撕开了她风光无限的太后金銮，把她打入了那肮脏的地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