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下自己染血的衣袍裹住她的身躯,他将她抱进怀里,疼惜道:“小染,没事,我来了。”
她终于动了动一片死水的眸子,似乎还是看不清他的样子。
他一直抱着她出了房门,外面全是他的人。
他面无表情的朝夜驰道:“烧了喜房!”
“……是!”夜驰应道,不敢去看他怀中之人。
火光刹时四起,楚又轩看着那门口消失的人,扯了扯嘴角,虚弱一笑,眸里却寒意丛生。
“楚暮殇,自此我便与你势不两立!”
黑暗中人潮散去。
这场婚礼终于因为一场大火而被湮灭。
火,似乎这世上苦命的人都离不开这个炙热的字。
俞太妃从梦中惊醒过来时,楚又轩已经是气息奄奄,她在漫天的火光中哭死过去。
……
城郊!
夜色中,一辆不起眼的马车,朝北方疾驰而去,却紧跟着它的是泥土飞溅的马匹,和一只盘旋于空中的黑鹰,静谧的夜被打破。
直到一处山地,马车才被勒停。
“主子,怎么了?”
夜驰翻身下马上来小心询问。
“让他们散开等待,明日再出发。”
里面传来声音,音调沉沉。
赶马的车夫与夜驰等人同时退后了将近一里地,原地休整,也是原地巡逻,注意外围动静。
马车里,楚暮殇解开苏小染的穴道,伸手探尽了白色衣袍里。
她揪住他的手,十分警惕,“楚又轩,离我远点!”
“乖,我是小墨。”他吻住她的唇,心疼得几欲窒息。
她终于褪去最后一丝理智,双手缠上他的颈项,一顿啃噬……
她已经隐忍了太久,鼻血顺着亲吻染了他一身,两人都是不管不顾,车内温度腾升。
“唔……”
当两人在狭窄的空间里融为一体,所有的压抑,所有的燥热终于因为一声无法控制的嘤咛而被激发了个透。
“楚暮殇,我好恨你,好恨你……”她哭着,去咬他的肩头。
饶是肩膀再痛,也远不及心里的。
“小染,都怪我,我不该走的……”他抱着她,声音粗哑。
他本已经离开,只是途中又回来了,他舍不得她,舍不得她嫁给别人,舍不得他们陌路。
所有的愧疚只能化为行动,这一夜,他陪她共赴云霄,看着她雪白的身躯在他的唇下开出鲜艳的花,听着她一遍一遍叫着他的名字。
……
苏小染觉得自己做了一场梦,一场极尽热烈,极尽难受却又舒服的梦。
梦中她终于与他释怀,他们恩爱如斯,他们不计前嫌……
只是梦醒时,为何只有一个字?
疼……
嘴唇疼,肩上疼,身下也疼……
突然明白了是什么,她猛然睁开眼睛。
目光所至,一片惨白帐幔,她原本幽暗的眸光拂过一缕疑惑。
这里不是喜房?
动了动全是酸痛的身子,她支起身子,才发现身上的衣服是一套完整的丝绸里衣。
吱呀!门从外面被打开,待看清来人是谁,她目光一缩,周身杀气倏然暴涨,脚尖落地,再转眼看去时,她已经和来人纠缠在了一起。
似乎满身的酸痛根本无关轻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