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姑娘现在觉得出丑了？”
苏小染扬眉看她，眉眼弯弯，笑得惊心动魄，可不知为何，这笑意里似含了一层兴味，让莫九月心里难受得紧。
“你一直在骗我？”莫九月紧抿着唇十分不悦的问。
“我是在笑你！”苏小染坦然承认，在莫九月面上的不悦一寸一寸跨掉，换成愤怒时，她才又道，“我在笑你，笑你虽然表面刚烈，却实则和你母亲一样愚昧无知。”
“苏小染——”莫九月脸上的怒意终于彻底绑不住了。
看着她发怒的样子，苏小染面色不变分毫，更还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再道：“你母亲想让你嫁给林云深，完全不顾你的感受，是为不慈；你父亲深知王宫险恶，却固执的为了莫家的安稳，将你送出，是为不爱。
你父母都是不慈不爱之人，而你一心想要反抗，却只敢以离家出走的方式表态，不懂得为自己争取，是为愚蠢。”
苏小染这番看似云淡风轻，却字字珠玑的话语彻底让莫九月变了脸。
“苏小染，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置喙我父母的是非，什么时候又轮到那来点评我的过错？”
“如此恼羞成怒，便是知道我说的没错。”苏小染嗤笑道，“明明是离家出走，却只敢徘徊在南梁附近的汴阳，还大摇大摆，一点都不懂得伪装，你不要告诉我，你是得了成婚前的恐惧症，想出去散散心，届时再准时回来参加婚礼。”
不长不短的一番话，再次戳中了莫九月的心，她原本愤怒的眸子垂落了下去。
是，父亲是派人出去寻过她，且每一次都能准确无误的找到她，若不是她故意不遮掩，又怎能如此轻易。
她从未想要离家出走，或许说这只是暂时的负气出走，她是未想过要嫁给林云深，但上有旨意，下有父母之命，她不过是一时不平，自我欺骗罢了。
苏小染看着她复杂的脸，再道，“若不是我给你支招，你也只会表面抗拒，却稀里糊涂的嫁了。
莫九月，如果不把你逼上绝境，你何时才能真正反抗？”
“我，我不知道！”莫九月摇着头，心里思绪混乱。
她一直在左右摇摆，犹豫不前。
而苏小染却早已看破了她。
她眼帘微颤，抬眸问她，“你什么时候知道我的身份的？”
“洛城城门口，你介绍你自己，与我随行的是汴阳主人，他知道你的名字。”
“汴阳主人，宁宣王？”莫九月讶然。
苏小染垂眸默认，“你的一举一动他早看在眼里，却从未放在心上，他太过淡然，才让我起了疑，几次接触，便让我明白了你是怎样一个人！”
莫九月脸色苍白了一瞬，涩道：“苏小染，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凡事置之死地才可后生，林云深早已被宁宣王控制，娶你只是为了你父亲手中的虎符，一旦他们得到了虎符，就是你莫家穷途之日，要想控住主权，就得为自己打算。”
“虎符？”莫九月皱眉道，“我从未听父亲提起，又如何打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