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天黑，他又穿了黑色的衣服，流影不敢靠得太近，自然是没看到他受了伤，只是，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娘娘为什么要说不关孩子的事？
还不等流影明白过来，楚宁又开口道：“小染，是不关孩子的事，只是我想知道为什么？你到底是什么时候知道我在骗你？”楚宁痛苦的说着。
苏小染没有温度的笑了笑，“楚宁，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
楚宁：“……”
“你以为我真的怀了你的孩子？”苏小染冷笑起来，“你以为我真的不知道是你让御医在保胎药里动了手脚？”
楚宁脸色白了几分。
流影却是震惊了表情。
苏小染继续道：“我与你有没有关系我自己会不清楚吗？楚宁，你这般聪明，连楚暮殇都被你算计过无数次，你就没有想过自己终有一天也会遭人算计吗？”
“所以……所以你早就知道了！”他苦涩一笑。
“是，从我看见楚暮殇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是假的。”
“你既然知道，为何又由着我带你回皇城，由着我毒杀了他……”想到什么，他又摇了摇头，“不对，他没死是不是？不然你也不会站在这里，你早陪他去了是不是？”
苏小染勾勒了唇角，是嘲讽至极，“楚宁啊楚宁，我总在想你到底是有多畸形的人格，才会扮成自己的情敌欺骗自己呢！所以我想看看你到底能够撑到什么时候！”
“呵呵……”楚宁苦笑了一声，“所以汴阳出事你早就算好了？”
“不，我只是让人宣扬你去世的消息，让汴阳军心大乱，可从没有让人去告诉你的母妃，你母妃的死可算不到我的身上！”
至于俞太妃到底是如何知道的，她却是没兴趣去调查。
楚宁面色更加惨白了，不是相不相信，而是真的一切都完了，他心中所念，所追求的一切都完了。
他为了得到她，不惜假死抛弃母妃，为了怕孟铭生怀疑，刻意将他留在陵州，他以为自己早已变成了楚暮殇，可如今却是她也不曾得到，母妃也离他而去。
真是天大的笑话，他这一生就是一个荒唐的笑话。
只是为何他笑不出来呢？
“小染，以前我总在想，你那么单纯，是不适合在这后宫生活的，却不想时过境迁，你已经完全适应了这云波诡谲，能完全应付自如了，我也不知道是该开心，还是该伤心？”他扯着嘴角，血液在一点点流失。
小翊儿难受得皱眉，却始终不哭。
苏小染道：“楚宁，放了翊儿，我可以暂且饶过你！”
闻言，楚宁垂落了眼帘，怀中的小家伙不哭不闹，安静得让人心疼，只是，如果他与她也能有这样一个孩子，那些功名利禄是不是也就不重要了呢？
只是没有如果，他一想到那些美好的画面就止不住心疼，他忙活了大半辈子，计较了大半辈子，却什么也没有得到，为何没有得到？
是他不配吗？
呵呵……
他笑出了声，宛如魔鬼，手已经覆上了翊儿细小的脖子，似乎已经用力，却又似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