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芝？”太医思索片刻摇头道：“灵芝虽好，可药性太补，白鹰是禽非人，根本受不了灵芝的药性，何谈救治一说？”
所以……楚又轩欺骗了她？
又或是太医院的人根本就没有救治过她的白鹰，从头至尾他们根本就是做做样子，找来一只白鹰假冒？
苏小染烦闷的厉害，知道问他再问不出想要的结果，她看着白鹰发呆，这不止一次的陌生终于在她同它说黑鹰的时候确定，它不是她的白鹰！
虽然它像极了，可她的白鹰不会不理她，它不会吃生肉，它不会听到黑鹰后毫无反应。
楚暮殇自始至终都在忽悠她。
她以为他给她雪中送来了炭，却不想他是这场风雪的制造者。
孩子没了，白鹰没了，都没了。
苏小染坐在殿里无声的笑着，流影慌了便将楚暮殇叫了过来，楚暮殇一如以往一样，伸手想将她捞进他的怀里，苏小染下意识的一躲，他的手僵在了空中。
他面色微微一变，收回手同她说：“害你之人我已经找到了，不过在寻问中他自尽了，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出幕后之人，还你一个公道的。”
公道？她需要公道吗？他给得了她公道吗？
苏小染微微一笑，跪倒在了他面前，用尽了这半生最为诚恳的语气，“陛下在上，臣妾无德无能，先是坏了国运，如今又致腹中孩子小产，实在是有愧于皇后之位，还请陛下休书一封，放臣妾离去吧！”
空气瞬间一冷，她屏住了呼吸听不到任何动静，那个人像是隐忍了一心的冰凉与怒火，要将她淹没殆尽。
亘古的沉寂中，阴沉得如淬了寒冰的声音于她上方响起，他说：“朕说过，你若是敢走，朕不介意毁了你在乎的一切。”
毁了她在乎的一切，时至今日他还要以这种方式来威胁她？他就不怕到最后将她也毁了吗？
苏小染未说话，低垂着头，感觉身子僵硬得厉害，腹部还藏留着疼痛，让她一阵阵无力的眩晕，她这么强大的一个人竟然也会有这么脆弱的时候，真是可悲！
苏小染未拒绝他的靠近，他将她抱进怀中，那一地冰冷瞬间散去，他的怀抱异常暖和。
他说：“我知道你呆在宫里无聊，只要你乖乖养好身子，我带你出宫走走好不好？”
她眸子微微一沉，回道：“好。”
当然好，他说什么都好。
苏小染最近越来越迷糊了，每次沐浴都会发现身上多了一些淤青，旧的还没有好，新的与日俱增。
楚暮殇几乎每夜都来她的未央宫就寝，后宫都说他是怜她腹中孩子死于非命，愧对于她而已。
闲暇时，苏小染总思念阿爹阿娘，不知道楚宁将他们安置在了何处，也不知他们是否挂记着她，是否想要来看望她。
难过时，苏小染告诉自己并非一无所有，只是暂且孑然一身。
她恨楚暮殇的绝情，恨他骗她伤她至此，却不知道该不该与他鱼死网破，她不知是惧怕他背后的兵力，还是害怕不能与他相见的日子。
苏小染从来懦弱寡断，她绝不是皇后的最佳人选，却担了这不该担的天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