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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9章 不能置信的异象!

楚元戟躺了这么些时日,原本古铜色的身体都已经被捂的白皙。 只见珈蓝法师从身上摸出一个小瓶子,拧开盖子以后往他身上倒。 乳白色的液体,应该是挺珍贵的样子。 珈蓝法师的动作极是小心翼翼,随后又顺势在楚元戟胸膛上画了一个北斗星图。 他做完这一切,才重新掏出了钢针。 这回掏出来的钢针,不再是黑紫色了,而是鲜红。 一共七根。 珈蓝法师嘴角勾着狞笑,顺着画好的北斗星图,一点一点,慢慢往里扎,直至银针完全没入皮肉,半点不见。 眼见着,就剩下最后一针了。 而,远在千里之外的沐云歌,明明没有半点内外伤,人却被折磨得死去活来。 尤其当珈蓝法师最后那几根扎下去,她便控制不住地开始吐血。 凌域没将她带进自己的茅草屋,检查一番之后,直接带着人往吊脚楼方向走。 吊脚楼内,天竺已经回来了。 她被藤蔓拖走,九死一生,差点就回不来。 所幸,关键时刻遇着了卫楠伊,对方及时出手相助,这才堪堪捡回一条命。 这会儿脑袋上缠了一圈白布,看着惨兮兮。 不过压根顾不上这个,稍微缓过来一点,天竺便又着急要出去。 一边往外走,一边道:“我那时迷迷糊糊听着小姐明明也跟着追上来了,你怎么会没看见她的人呢? 不行,我得去看看。 这地方实在是太危险了,要她也遭遇了什么危险,可要怎么办?” 尤其是那个什么藤蔓,太邪门了。 还吓人,呜呜呜。 听到这话,卫楠依也是头疼得很。 她自己个儿都还站不稳呢,救什么人? 自然不会让她再出去,及时将人给拦住了。 为了安抚,还主动道:“你先歇着,我去找,我去找行不行?这地方你们不熟,容易出事。” 提到这个,天竺这才想起来她们沉不住气,之所以会接二连三出门的事情,忍不住便道: “卫大夫,你昨晚究竟上哪儿打水去了?一整晚都没回来,我们都担心得很。”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起因,也不会有后来的麻烦。 对了,小姐身体不适! 突然意识到这件,差点被自己遗忘的事情,天竺一下子就慌了。 反观卫楠伊,听对方问到她昨晚,脸上明显闪过几分不自然。 支吾了半天,也没个准话。 天竺哪还按捺得住? 径直一把推开了她:“不行,小姐情况看着很不好,我得亲自找她去!” 前有卫楠伊无缘无故消失一整晚,后又说话吞吞吐吐,这下她是说什么,都不肯再信眼前这个人了。 卫楠伊其实也是真心为她着想,眼下又不太方便说明情况,也是纠结的不行。 两人一个要出去,一个阻拦,正纠缠呢,便听到了外头的脚步声。 天竺面色一怔,急急道:“肯定是小姐回来了!” 因为早上那个心有余悸的教训,这回她倒是没有直接跑出去。 而是强忍着眩晕感,只开了半扇门。 往外一瞧,居然就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 一头熟悉的白发,容颜俊美。 身着一身白衣,恍若谪仙……等等,白衣上头怎么有血?! 也是被对方过于出众的容颜给蛊惑了,导致天竺失神了一瞬,耳根有些发红。 不过,下一秒视线一转,她就见着了自家小姐。 然而自家小姐正闭着双眼眉头紧皱,被白发男子抱在怀里不说,还一身的血! 心头大骇,再也顾不得欣赏什么美男,天竺摇摇晃晃便朝外夺门而出:“小姐!” 除她之外,卫楠伊也看见了。 同样被一身是血的沐云歌给吓了一跳,只是她的注意力,更多的却是放在凌域身上。 眼底瞬间迸出愤怒,她跟着天竺一边往外跑,一边厉声质问道:“你对姑娘做了什么?!” 说话的同时,她甚至从头上拔下一根簪子。 将尖锐的一头直直对准对方,红着眼怒喝,“还不赶紧放开她!” 彼时的凌域,正抱着沐云歌在上楼梯。 本就一体双魂情况特殊,又有人在背后搞事情,怀里的人受到连累,情况有些麻烦。 指不定还得用到一起跟着沐云歌来的人。 结果一抬头,便见着一脸怒容的故人。 凌域目光怔怔,视线从卫楠伊充满敌意的脸上,一直转移到尖锐的簪尖。 俊美的面容有万千情绪一一流转,最终系数化为一抹讽笑: “原来在你心里,我就是那种,不分青红皂白便会随便对人,尤其是会对你身边人下手的卑鄙小人?” 在神医谷入口处重逢初见假装不认识,也就算了。 眼下还这么对他。 这个见面礼,可真是……独特。 随着这话一出,气氛就变了。 天竺一脸惊疑地来回看看这两人,脑瓜子转得格外快:“原来你们是老相识啊?” 是了,这个白发男子原本就是神医谷人,卫楠伊又是从谷里出去的,会认识也很正常。 况且听这话里头的意思,好像还有什么未了的恩怨情仇? 当然了,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们就不能等会儿再叙旧? “我家小姐这究竟是怎么了?这些血都是她吐的吗?又怎么会遇到你?” 实在没有心情去做个合格的吃瓜群众,天竺心急如焚。 自从她跟了小姐,还从没见小姐受过这么严重的伤呢。 被个陌生人抱在怀里! 如果不是自己体力实在不允许,她都想自己过去把人给接过来了。 眼瞅着自家小姐脸色惨白的可怕,天竺心下慌乱,眼泪珠子不受控制地便直直往地上砸。 看见她哭,这厢卫楠伊也冷静不少。 讪讪收回簪子安慰:“你别太着急,姑娘不会有事。” 见她如此动作,凌域脸色这才稍微好了一些。 也跟着附和道:“此事说来复杂,一两句解释不清楚。 但是眼下,我认为还是救人要紧。” 天竺:“……” 这不是废话吗? 赶紧让开了路,“那就赶紧的呀!有劳公子了。” 这人……应该是能救……小姐的吧? 吊脚楼内气氛紧张,随着沐云歌从嘴里溢出来的血逐渐变成了黑色,凌域的面色也逐渐凝重起来。 只见他刺破中指,压上沐云歌的额间位置,口中念念有词。 无奈并没起到多少作用,沐云歌口中还是黑血不断。 等她面上也开始染了青黑,凌域脸色一变,整个人气势瞬间凌厉:“不好!” 这边两个女人巴巴地看着,原本就紧张得不行。 哪受得了他这么一吓? 天竺腿脚当场就软了,卫楠伊强撑着一丝冷静,哑着嗓子疑惑:“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神医谷诡异,盛行禁咒之术,外人不能擅闯。 这一路上她千防万防,应该有防住,没让姑娘被人算计才对。 可眼下对方这模样,分明跟禁咒术脱不了关系! 再看凌域,罕见地面露难色,缓缓摇了摇头:“七星命咒,这是有人想要用咒术,直接定死……” 一个“死”字,瞬间让天竺吓破了胆。 她几乎是带着哭腔,颤颤巍巍插话:“我,我们家小姐,会死?” 凌域:“嗯……” 这个问题,有些不太好回答。 那个躲在背后动手的人的真正目的,想要对付的人,应该不是她。 而是她体内,另外一魂的那个人。 如若成功,那人必死无疑! 而沐云歌,也会受到牵连,损伤大脑。 “不会死,但会痴傻疯癫。除非……”那边发生什么意外,让这最后一针落不下去。 不然,就算是他,也无能为力。 痴傻疯癫…… 听到这话,别说是天竺彻底懵了,就连一旁的卫楠伊,也完全僵住。 神医姑娘那么厉害一个人。 会那么多他们所不知道的知识,手中许多能救人性命的药品,一手医术更是出神入化,还能不吝藏私,拿出来跟他们共享。 这样的人,如果变得痴傻疯癫了,会是个什么样子? 她突然,不敢想。 满心慌张的惋惜中,也顾不得许多,径直上前一步扯住了凌域的袖子,直道:“你若有什么,直冲着我来便是! 放过姑娘,她绝不能变得痴傻!” 气氛呆滞了几秒钟,短暂的错愕过后,凌域垂下眼皮:“所以,在你心里,她现在变成这样,依旧还是我害的。” 卫楠伊:“不,不然呢?” 放眼整个神医谷,若是有人动手对姑娘不利,她发现不了,也无法阻止的人,怕就是只有——他了。 所以,除了他,还能有谁? 再说未央宫内,随着指间捻起最后一根钢针,珈蓝法师笑得阴沉且得意。 “定王殿下,这回,就算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你。 昔日你带兵攻陷羌族,可曾有想过这么一天?桀桀桀……” 鲜红色的钢针对准最后一星,慢慢往下刺。双眼紧闭的楚元戟脸上突然浮现出巨大的痛苦。 本没有知觉的身体,也开始不断地痉挛起来。 随着银针逐渐没入皮肉,珈蓝法师居然还面露一丝遗憾,“原本想着让你受尽折磨而亡,现在嘛,还是早了些。若不是……” 正自说自话地喋喋不休,突然一声巨响,殿门被人踹开。 从秋杏跑出去那一刻,他便防着再有人来,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这会儿也是不慌不忙地入针,毫不在意地看向来人。 未央宫的寝殿外,除了被人搀扶着的郁贵妃之外,还有另外好几个。 站在最前头的,赫然正是英国公府世子,郁阳曦。 此前楚元烨安排的几个侍卫已经被解决了,有了秋杏的讲述,郁阳曦一进来便直接朝着床的方向而来。 见着还站在床边的人,他一记眼神示下,便有人飞身而起,直至朝着珈蓝法师出了手。 珈蓝法师躲闪不及,胸口硬生生挨了一拳。 没太在意他,郁阳曦第一时间到了楚元戟跟前。 等看清楚元戟眼下的情况,禁不住眉心一跳,以询问的目光看向随行太医。 这位钱太医隶属禁咒科。 平日里极少有能用到他的时候,也就是这次京城瘟疫,才发挥了大作用。 眼下终于又轮到他出马了,自然不敢怠慢赶紧上前。 然而仔细检查过后,却是面如土色:“来,来不及了……” 七星命咒,最后一针已下。眼前的七皇子殿下,实际上跟死人……也没什么两样了…… 郁贵妃身上还带着伤。 强撑着非要一起过来,本就是奔着救自己儿子性命的。 这会儿听见太医这话,只觉着天崩地裂,摇摇欲坠。 这是她,乃至整个郁家二十多年的心血啊!怎么能毁于一旦? 如果戟儿真的出了事,她往后的日子,还能有什么指望?难道是靠只顾着游戏人间的小儿子吗? 心底一阵绝望,由不住悲从心来,几乎是咬牙切齿道—— “来人,给本宫将这个,在宫中肆意施展邪术的妖人,拖出去乱棍打死!再将他的尸身,丢了喂狗!” 如此,也解不了她的心头之恨。 优雅高贵,身娇盈弱之人,这会儿真是被气到失去了理智。 看郁贵妃这个样子,默默低着头站在床前的钱太医,被吓得抖了好几抖。 太医在宫中,历来都是高危职业。 医治的人越是尊贵,出了事责任便越大。 救不了楚元戟,他原本就胆战心惊呢,结果这会儿又目睹这一幕,心里头哪有不害怕的? 就算是为了自己的命,也得再努一努力。 想到这里,钱太医一咬牙,再度仔细查看起楚元戟的情况来。 哪知不看不要紧,这一细看,猛地发现,刚才还不见踪影的最后一针,似乎……冒了个头? 这,这怎么可能! 七星针一旦落下,就没有回转的余地,又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往外冒? 怀疑自己看错了,他下意识揉了揉眼睛。 然后发现,那针真就自己出来了。 甚至往外冒的幅度,好像又稍微长了点儿? 见此,钱太医再没任何犹豫,当机立断地出手,将针给拔了出来。 随着楚元戟一口黑血喷出口,就要被拖走的珈蓝法师突然瞪大双眼发了狂:“不,不,你是怎么做到的?这……绝不可能!” 钱太医:“……” 实不相瞒,他也同样不能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