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试？
朱慕礼想了一圈：“我这里现在不招人啊。”
呃？
徐婉一懵：“不是说在招总裁助理吗？”是她搞错了？
“哦。”朱慕礼反应过来，轻描淡写道，“这阵子是在招，不过今天已经招到了，下次有岗位空缺，我让人事经理再通知你吧。”说完，又举步离开。
“不是不是，朱先生，您听我说，”徐婉急得很，亦步亦趋就这么跟着朱慕礼进了电梯，“其实我觉得会所招聘不公平，为什么就不招女性呢？其实女性中也不乏能力很强的人啊，您这样一刀切断，真的会错失很多人才的。”
朱慕礼含笑看了她一眼。
这意思是她就是那个他会错过的人才吗？没脸没皮的。
心里这么想，却也没有真正的鄙夷，反倒觉得她这么赖兮兮倒像极了曾经的某个人。
“会所的工作压力很大，女性通常较男性要柔软一些，而且也会更多的顾及到家庭和情感生活。”朱慕礼隔着观光电梯明净的玻璃，淡淡地陈述，“我不希望以后在工作里交待任务，吩咐事情甚至是厉言批评的时候还顾及到对方的情绪，担心对方掉眼泪，所以我只想招男性助理。”
徐婉听到这话倒是大大松了口气，原来不招女性是这个理由，这好办啊。
她继续腆着脸笑眯眯地说：“没关系的朱先生，我不怕累，我也经得起骂，真的，我以前被我老师骂得狗血淋头，也没掉一滴泪。”
一边的年越和倪韵忍不住弯了唇。
这是值得炫耀的事吗？
电梯“叮”一下到了地下一层停车场，徐婉十分狗腿地伸手拦住电梯门，让“金主”先出。
“你先吧。”朱慕礼侧了侧身子，他还不至于这么能端架子。
“不用不用。”徐婉摇头，讨好的说，“我不过是跟您展示一下我也是很有专业素养的。”
朱慕礼看她一眼，从善如流：“那好吧。”
待一行人走完，徐婉才几步路又赶到朱慕礼跟前，贼头贼脑地看了眼他的车牌号，她又笑眯眯地说：“朱先生，要不您回去了再考虑考虑我吧，我虽然才大学毕业没多久，但也并非全无工作经验的。以前我在M市时也做过助理的工作，我那时的上司对我赞不绝口呢，只是因为我男朋友要过来读研，我舍不得跟他分开，才舍弃了那份工作，您要是不信，可以打电话问我原来的上司啊。”
朱慕礼抿唇，用中控打开了车子，递了个眼神示意年越和倪韵先上去，他单手搭着驾驶座门，很认真地说：“可是，我今天已经招到助理了。”
言下之意，他没有必要再费周折了。
年越和倪韵很有默契地站着没动，他们很好奇，这个丫头究竟能缠到什么时候。
果然，
“没事的，您招一个助理不一定够用啊。”徐婉厚着脸皮再接再厉，“您看，您事业发展得这么好，分店开业在即，我相信过不了几年，整个Z国都会遍布昀熹会所的痕迹，到那时候，您一个助理够吗？肯定是不够的对不对。那您到时候难道再去招新人做助理吗？像您这么有远见的人，肯定是注重人才储备和培养的，您现在先把我留在身边，我保管您以后一定用得上我。”
默默听着的三个人一起笑了出来。
这马屁拍得……真是太假了。
徐婉急了，握住拳，伸长脖子说：“我这个人，虽然现在可能到不了您要的高度，但我贵在踏实肯干好学又聪明啊。您只要雇佣了我，我一定对您忠诚，对工作上心，日后就算其他公司花大价钱挖我，我也绝不动心，绝不不离开您，我会尽心尽力做好您交待的每一项工作，加班也好，被骂也好，我绝对没有半句怨言，您相信我，不出一年，您肯定会情不自禁觉得雇佣了我，真是捡到宝了，朱先生，您就给我一个面试的机会好吗？”
年越和倪韵两个听了连连抚额，这人真是想在昀熹会所想疯了吧。
徐婉一口气说完这些话，便目光灼灼地看着朱慕礼，可是她越看就越觉得有点不对劲，明明她是使出浑身解数在表诚意，为什么男人的脸色却来越深暗沉静，仿佛卷进了一团漩涡呢？
对他忠诚，
决不离开他，
留她在身边，
会情不自禁地觉得，
真是捡到宝了。
……
好熟悉，虽是说着不一样的事，可却都是同样的神态，认认真真，绝无戏言。
朱慕礼俊长的浓眉颤了颤，低声吐出两个字：“不用。”
“啊？”徐婉傻眼。
还是不行吗？
没脸没皮地说了这么多，却还是连个面试的机会都不肯给她吗？
他凛然转了身，拉开车门，侧身而入。
那气压，低得让徐婉再不敢有任何放肆。
引擎声响，车灯也适时打开，明晃晃，刺了徐婉的眼。
所有的希望都落空，那双灵动眸子里溪水般的清澈在霎时间暗淡不堪。
车窗缓缓落了下来，朱慕礼平视着前方，话却是对徐婉说的：“不用面试了，你直接过来上班吧。”
“啊？”徐婉一个激灵。
不光是她，就连坐进后座的年越和倪韵也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明天能到岗吗？”他又问。
“能！”徐婉一下站直了身子，面容激动得通红。
“嗯。”朱慕礼颔首，踩下油门的同时，淡淡地说了声：“明天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