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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本小说网 >>言情 >>将军你命中带煞 >>一百五十、杀机重重
“主人,人已经走了。”高楼上的男子目视着那抹纤细却挺直的身影渐消于朦胧月色中,只到在寻不到半分踪迹,方才不甘心的收回视线。 “不是小的说,主子竟然想见她为什么不光明正大的出现在她面前,何需如此。”不懂情者不知相思之苦,更不懂因情作茧自缚之人。 “还未到时间,走吧。”轻幽幽的几字,惋惜忧愁阵阵。 珠帘相互碰撞晃动,发出清脆声响,未饮尽的茶水此刻置于小金丝楠木几上,还散发着袅袅白雾茶香,只是这屋内却是在无了赏茶人。 大堂中的胡女还在薄纱覆面犹抱琵琶半遮面,一双眼欲语还羞,不同与江南与金陵城的咿咿呀呀小道总会泛起别样乡愁之意。 朦胧夜色笼罩下的何当离再三拒绝了帝王的马车接送,独自一人行走在早已宵禁的金陵皇城中,只觉得举目清潇,寒意袭人。下意识的裹紧了身上棉袍。 天下之大,她竟不知何处为她家,她又应当归于何处。 哪怕如今就是连死都由不得她选择,真不知这人世间还有何等乐趣。 细碎的棉花雪不知何时又飘飘扬扬的往下纷飞着,屋檐,黛墙,红瓦上不消半刻,便浅薄的渡上了一层柔软的雪白毛毯。那么的富有诗情画意又是那么的严寒刺骨,那雪似不知疲倦永不落幕。想伸出手指触碰抚摸那莹莹白雪,又唯恐被冻了手。 小雪宜情宜景可诗画,唯独等这雪一旦大了,可就成了天灾人祸。 一阵寒风徐来,刮在脸上就像是刺骨的小刀划,泛起过刀割冰寒之栗,不过这风比起来倒是比当初西北之地的不知要温柔多少。一个是深入骨髓缝隙,无孔不入的寒,一个是单刀直入,毫不掩饰半分,简单粗暴的寒。 就像是单纯的魔法攻击与物理攻击,同样恁的恼人与惹人不喜。 夜深沉,路幽幽,雪茫茫。 独自提着一盏在普通起眼不过的朱红色小灯笼,往着深不到头的曲长蜿蜒巷口。一片枯黄柳絮不知打哪阵寒风悠悠飘来,拂过她沾雪鬓发,落到朱槿深色暗纹衣襟上。 眼眸半垂的何当离忍不住打了个喷嚏,伸出手轻揉鼻尖一下,因她走的是小路而非金陵官道。加上如今早已入了夜,除去一路上少有听见几个马车轮子骨碌碌的转后,不时还会遇见几个趁夜起工而不长眼的小毛贼,不过他们的下场皆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巷子口越往里走越深,就像是一个吞噬人的大口子,黑暗而森寒。 走在最前面的红衣领路人过三巷,走四道,路三楼,在徒经一破旧灰尘小院,方才停下行进的步伐,转身立定。 缥缈空灵的声色准确无误的随风传到了每一个人耳畔,那么的清晰。“几位一路尾随本官到现在,可是有何贵干。何不出来想见一二,莫得做那等无胆鼠辈之害。” 何当离转身回望无人的巷口,笑得灿烂如月,一口白牙在折射的白光照耀下,森冷嗜血。空荡荡的手中无握一物,反倒是双手置后,心情颇好的带着几分笑意。 今夜无星无月无光,有的只是满地白雪皑皑折射而出的刺骨银白,白得耀眼,白得令人晃目失神。却唯独比不上雪中一抹红来得耀眼,醒目。 “大人倒是好耳力!”带着黑布遮面的男人从黑暗中走出,脚步声响似若无,发出嘶哑的怪笑;“啧啧啧,不过倒是可惜了大人生得那么色若桃梨的一张脸了。”刺耳沙哑的就像是用着刀子在人皮上划过一样的暗哑。 “我们几个可是听说过不少大人的风流韵事,若是就那么死了实在是太可惜了如此一美貌佳人。大人若是到了地底下,要怪只能怪大人招了不敢惹之人。”其中一个粗嘎的嗓音就像是那等用浓烟熏过来得粗鄙不堪。 “是吗?”轻悠悠的一句话,随着风呼啸而过,融为周围一景,无迹所寻。 何当离就知道了此举他们定是计划许久,甚至就连她回去的路线也习惯都收集的一清二楚。就是不知是谁那么恨她,甚至就连派其取她狗命之人都不止一波,倒当真是舍得下狠手。 就是不知是谁会那么恨她了。 “只不过如今鹿死谁手还未下等结论,若是猎人有时太小看猎物,小心落得个反杀的下场哦。”素白小手轻弹肩上落雪,何当离唇瓣拉扯成一条直线,眼尾上挑,瞳孔中闪耀着令人难以忽略的兴奋光芒。 “不过将军这只猎物已是在劫难逃。”身形清瘦的男人退后一步,重新掩于黑暗中融为一体,挥手朝后做了一个在明显不过的手势。 “放箭。”一身令下,巷口周围的高楼早已出现不少正直对准她的黑黝黝箭头,即使离得远都能感受到至人与死地的浓郁杀气。 铺天盖地的三角棱箭头腾空而破,携带着冰雪之寒。何当离瞳孔紧缩,身如鬼魅而行,完美与之黑暗归融一体。 “铮峥铮。”箭未近身便被砍断在地,断成俩截。 不消半刻,脚下早已堆积了不少残箭掉头,无言的诉说着她是一个难啃的硬骨头。若想咬下,还需得多废功夫方才是王道。 只是一轮过,一轮在换,一轮换一轮,生生不息,箭箭不断的无缝查入。纵然她体力再好,耳力武功再好,终是一人,抵不过对方的山海车轮战。唯今之计,只有擒贼先擒王。何当离凌厉的目光此刻也是发了狠,漆黑的瞳孔目光如钩。手上挥舞挡剑的速度越来越快,只寻到一个空隙,打破一道突破的口子。 又是一箭直冲她鼻尖而过,若非是她闪得快,此刻鼻子就要被削去一半,掩藏在屋檐上的人见一箭未中,又再次箭矢飞来。却被她先下手挥从的暗器从墙头倒下,而这一切都只发生在一瞬。 “该死。”为了打开口子,手臂无意中了一箭,所幸是擦肩而过,箭头无毒。 “追上她。” 口子以破的何当离顾不上这么多,拾起大氅裹成一团冲着狭小无人的小道中跑去,任由箭矢钉打在大氅之上。 “老大,人跑了。” “还不快追。” 何当离不知道现在身后到底有多少人在追她,或者说是到底有几波人,敌暗我明甚至不知其人数时,只能慌不择路的跑,冲出这个包围的怪圈,跑到人烟地等候阿左阿右前来。原先砍钝的青玉剑已被藏在腰间用作腰带的软剑替代而换,冲着前面还有另外一批围睹追赶挡在前面的黑衣人持剑相对。 “将军倒是好本事,不过将军的好运气恐是到了今日就得到头了。”其中一个轻功较好的黑衣人足尖点地,飞身而起拦住了她的去路。 从古至今的道理从来都是反派死于话多,以至于何当离在对战的时候连个屁都不敢放,满心满眼有的只是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能笑到最后。 何况一般放狠话的俱是虚张声势,外强中干之辈,她要做就必须得做活到最后的一个。 “小子,你倒是继续跑啊,老子看你这次就算是有三头六臂都逃不出如来佛祖的手掌心。”六人为圈,将人困在其中。围堵包围圈中人即使在重重围绕中,飞花一般的穿梭,一把把细剑锋刃相对。 “呵。”何当离攥紧身上兵器。她的武功本来就是走轻功路数,招式不济。所学的又皆是军中所练,倒是第一次对上正儿八经的江湖杀手。加上男女力气天生有有种处于分水岭的不公,即使她后天在努力都超赶不过。 刚刚与黑衣人过了几十招,她便能从中窥到他的武功路子来数,以一力破万力。 为首之人挥手喝道:“拿下她!”又有数十名黑衣人从暗中杀出,将何当离包围在中间。 见杀气过来,何当离足尖轻轻一点,跃到他们上方,如鬼影一般在数十黑衣人中穿过,一下子手中长剑飞花乱舞,银白染了嫣红,绽放朵朵无根彼岸之花。刺伤了三人握剑的手腕处,未等他们换手,手上沾血的软剑飞快落下收割着一条条生命。 动作刚柔并济,收卷自如,配合着飘忽不定的步伐,煞是好看,而且后全身被黑暗湮没,等寻下一次出手的机会。原先的猎人与猎物反倒是将之情形相互掉转而后。 猎人成了黑暗待宰场中的猎物,而猎物早已隐藏与黑暗中,成了一柄不知何时会突然冒出来,咬人一口的疯狗。 男人没有想到她竟然会如此棘手难以对付,顿时眼睛沉了下来,左手轻轻一招,一柄冰寒通体的长剑自腰间解下,脚下踏着玄妙的步伐,细剑若万千灵蛇,细嗅着空气风雪中的血腥味,瞬间杀到一处暗角。 何当离眼神一寒,避过他的长剑,扬手就是一箭,直直对方腹部狠扎而中。只是一箭,就让黑衣人大退几步,口吐鲜血,差点倒下。 黑衣人捂住腹部,眼里错愕明显。随着一股血腥味再次涌到嘴边,黑衣人双目沉沉的,竟缓缓露出一丝的笑容来,灯火映照下,阴冷得令人发寒。 虽然何当离的武功比这些黑衣人高出许多,但对方毕竟人多,何况还是源源不断地杀来,交手下来也是苦战。 有时候正统军中路中与江湖路子总会有几分偏差出路,何况她只有一人,而掩藏在黑暗中的敌人不知有多少。 虽然现在看起来还占着上风,但心里明白,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牙根紧咬,尝出了浓重的血沫之味。一口血含在嘴里不敢喷,生怕担心对方能看出了什么,迎起全围攻之。 而现在最危险的不是放在明面上诈出来的黑衣人,而是躲藏在暗地,如啃人脚指头的阴暗下水道老鼠。因为你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出来,又在什么时候反咬厮杀你。 竟是赢不过,三十六计走为上。何当离眼眸紧缩,唇角勾起一笑,倒是可惜了失去知道幕后之人的消息,不过来日方长。 黑衣人却不会如此轻易的放过她,嘴角半扬,飞身而起拦住了对方的去路,冷声笑着:“大人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