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活着的时候他还能护着您跟太子,若是他没了呢,您跟太子步步维艰,他会死不瞑目的...”
“陛下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所以,遗诏他早就拟好了,就在那块牌匾后面,由太子继位,您辅佐太子。”
“有些话,老奴也一并说了,陛下让老奴叮嘱您与太子,切莫兄弟阋墙。太子继位后,皇后就是太后,陈家的势力他虽然已经有所打压,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您与太子还是要小心。”
...
每个人都在静静地听。
每个人的脸色都不一样。
楚风微垂下了眼眸,眼底如渊,他的大掌乍凉。
云月掀起眼眸看着他,加重了手中的力道。
很多事情豁然开朗,却也足以让眼前的这个男子再受一次伤。
楚寒背着手站着,微微抿唇,迈至楚风身旁,将大掌搭在了他的肩上。
并没有任何一个人去想那道遗诏,遗诏依旧安安静静的躺在牌匾后面。
“我自己待会儿。”楚风阔步迈出了无极殿。
如鬼魅般的身影眨眼间就消失在了众人眼中。
连背影都打着颤。
...
他再现时,是在国师府中。
国师府的梅林中有一块无字碑,那就是冥灵的坟冢。
得知楚风来,萧辰也走了过来。
两个人静静地站在那里,望着那块无字碑,沉寂良久。
“我母亲到底是怎么死的...”开腔,楚风偏眸望向萧辰,眼底腥红,“你若是不跟我说,我会杀了你。”
萧辰明显一惊。
他看着楚风,瞳底晃荡着不易被捕捉到的暗芒。
他以为他只是来看看,不曾想,竟是为了二十年前的事而来。
可二十年前的事,他也不是很清楚。
“说!”忽的,楚风就拔了腰间的软剑。
剑指萧辰,楚风的眼底如打翻的墨砚般漆黑。
萧辰未闪,定定的站着,终于回了一句,“我不知道,不管你信不信,我的的确确不知道。”
二十年前,他也不过是个襁褓中的孩子,他怎么会知道呢...
....
楚无忧熬过了这一夜,不过却已经不能费心于政事,所以将朝政大权全部交给了楚寒。
云月终于能安心的睡一觉。
在回月苑的路上,云月就已经睡着了。
楚风抱着她,眉眼间已经恢复柔和。
关于二十年前的往事,楚风去问过萧辰、去问过冥邺,却没有问过楚无忧。
在楚无忧的跟前,他只字未言。
大家都只字未言。
...
“儿臣参见父皇。”
三天两头,楚寒都会去给楚无忧请安。
楚风偶尔也会去。
再见楚无忧,他的眼中除了黯淡到无光的黑,偶尔也会有别的颜色,虽然不浓却已能隐隐可见。
这一天,是楚无忧召见的楚寒。
“起来吧。”楚寒到时,楚无忧正斜躺在龙塌上,脸色依旧如窗纸般白。
“老四的婚事准备的怎么样了?”召见楚寒,楚无忧为的竟然是楚风和云月的婚礼。
赐婚诏书已下,婚礼自然要提到日程之上。
“父皇放心,儿臣已经令礼部开始准备,礼部已经定好了日子,就在这个月的二十八,是个黄道吉日。”
“好。”楚无忧点头,“朕有件事需要你去办。”
“父皇请说。”
“你还记得朕赠给云月的那只血镯吗...朕要你无论如何都要让云月戴着,你可能答应父皇...”
“这...”楚寒面露疑惑,问道,“儿臣斗胆,父皇,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