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不错。
刮着寒风，有阳光，比起下雪挺不错了。
路边占了一片，街对面也挤。
好像这条街人气都好了，读书的多了，有些都好卖了。
一个中年穿着襕衫，到乙元芕跟前。
有人喊，水长卿，写了几部有名戏曲，包括现在流行的《倩女幽魂》。
水长卿很有礼。
乙元芕请他坐。
水长卿坐着稍远，不是那种猥琐，反而有点紧张。
乙元芕觉得，他或许提笔的时候，才能从容自信，毕竟写戏曲，不算正道。
水长卿人还挺正：“杨燕传写的太好了，我看了结局，全套的才看了开头，准备改成戏曲。不知、有什么要求？”
乙元芕一愣：“要求，就是不能歪曲，谁乱改我会打上门。不过，若改编的好，想在元音上发，我可以看情况给润笔。”
旁边人叫：“还给润笔？”
乙元芕：“戏曲，还是不同的。我已经写出来，照有人说，银子挣了，我左右不求财。”
旁人保持沉默。不求财还催杨家还钱。
当一码归一码吧。不过十三万六千两，几人一年能挣这么多？
看那成堆的元音、杨燕传往外卖，又得挣多少？
不过，有人不嫌银子多。
对乙状元包而言，发在元音是不是又能挣一回？她不亏
水长卿又向乙元芕施礼：“我会认真写。杨燕传空前绝后，不过，吴忧传只怕不输杨燕传。”
有人还没看吴忧传：“真的？”
水长卿点头：“吴忧传我觉得后边有惊喜。就怕改不了。”
乙元芕：“不急。送你、过年的。”
丫鬟递上一封银子。
水长卿不好意思收。
小厮强行塞给他。看他情况不算好，这或许能过个好年。
一圈人劝。水长卿又道谢。
有儒士当即赋诗，乙状元包真是心善。
儒士或看不起旁门左道，但真去做，未必能写好。
有人问：“为何编成戏曲，不怕有人不看元音？”
乙元芕笑：“难道为了元音，不许人听戏？听戏与看书不同，或是又听又看，或是只听不看，若是能多一出好戏，过年、岂不皆大欢喜？”
有人叫：“乙小姐最爱皆大欢喜。”
乙元芕笑：“那可不，看书一人静静的，听戏一群人热热闹闹。”
好像有道理？
也有明白人。那只听戏不看书，也听到杨燕传了。
也有不识字，或戏班要排杨燕传，不是得买元音？
不论如何，乙状元包堂堂正正。
而比如韩家，猥琐的，让人都不想理。
韩香滢很不能忍：“乙元芕，乙古哲分明定亲了。”
玉仪叫：“你私生子都两岁了，也不知哪个的种。”
耶？有人真相：“韩家有个小公子，来历不明，还以为韩、伟鸿的，没想到是韩小姐的。”
起哄：“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韩香滢急：“皋南府都传开了。”
没什么好说了。不正是有人逼婚，元音才有一段。
乙古哲定亲这么大事，京城能不知道？
杭妟知道：“那位小姐就在清溪村。”
乙明诗出来：“大家说说，一位小姐，舍得不要脸赖在清溪村。我们村民风淳朴，把她怎么办？碰她一下岂不更赖上？七太爷已经古稀，被她气的病倒，她家还说七太爷装病。可怜七太爷，德高望重。”
有人不明白：“与韩家什么关系？”
乙元芕一想：“韩家最喜欢要挟。长庆公主像皇后贤德，就拿这要挟。可惜，公主贤不贤，不是韩家说了算也不是那些狗汪汪。我兄长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谁若有本事将不是变成是，我认输。”
大家都认输。
韩家还打这种主意？
乙明诗补充：“那位小姐我原是认识，现在不认识了。”
大家好奇，哪个小姐，好手段。
比如现在赖在乙家，与乙家有点牵扯，还能说清？
与宋小姐有点异曲同工？赖，实在上不得台面。
有人还不明白：“韩家这回要挟什么？”
大家猜，猜中有奖。
韩香滢不服：“明明是乙古哲攀附。”
一片乱笑。
要点脑子好吗？乙古哲若攀附，天底下有比得上恭王府、晋王府、甚至魏王府？人家现在与姜小姐关系、嗯现在与崔家、王家关系都不错。皋南府有哪位值得如此？
乙古哲人品不错，乙小姐又不傻，随便跟着姜家甚至赵家，前途光明。
乙古哲是王大儒学生，吊死鬼也算半师，想想，天底下好的快占全了。
或唯一差的，乙小姐这么厉害，还不能找个出色嫂子？
韩家、韩香滢、不用理就对了。
韩香滢非得理：“要不是张教授……”
乙元芕挥手。
不论谁逮着韩香滢一顿揍。
有人恍然大悟，皋南府教授啊。张教授也没怎么听过，就如此牛哔？
至于要不是张教授怎么地，这是换着花样毁乙古哲。
这阵大家都知道，乙古哲或许不算敏捷，绝对的真才实学。
有人记下来，给乙小姐看，都是韩香滢原话。
乙元芕让丫鬟收着，第十期第十一期，在年初或许还改动，最后定稿。
有人问乙元芕：“不怕吴家打上门？”
乙元芕看，不少人等着看好戏。
蓝钿想到陆青云：“天下姓吴的多，不过吴陆氏、吴杨氏很厉害，陆青云更是病的厉害。”
知道陆伟松的不少，一说，都知道了。
文彦书坊掌柜过来，终于不是杨珧华。
这掌柜比较老练，或有种危险。
乙元芕吃崔家山楂糕，溪月楼的龙须酥，核桃酥。
丫鬟换了热茶，手炉或火篮都换了炭，这份趣味儿，有的嗑着瓜子。
掌柜说：“杨燕传要文彦书坊代售吗？条件与溪月楼一样。”
大家都看他奇怪。
元音在溪月楼卖，还给溪月楼带去不少人。
文彦书坊想得美。怕杨燕传卖不动？
掌柜说：“文彦书坊以后我负责。”
乙元芕问：“要不要来我家？”
掌柜愣住。
街上一片笑。
似乎主意不错，将文彦书坊掌柜挖了，高节书铺多火啊，一般人想进、现在根本进不去。
虽然丫鬟小厮很累，但有人想累、不给机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