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秋许一边想着,也不管对面少年是个什么样子,就直接闭上了眼睛。
她相信,在这样的时候,无论对方有什么样的想法,都不可能实现。
因为,人类的劣性让他们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根本就无暇做任何一件事。
一边如是想着,顾秋许也就闭上了眼睛。
正在她觉得,对方应该已经离开的时候,忽然感觉到自己眼角处一个软绵绵的物件凑了过来。
当她睁开眼的时候,就看见一个穿着奇特衣裳的少年手里拿着手绢站在自己不远处。
有些奇怪的是,这些蛇到了他的周围就像是害怕着什么一样,绕着他走了过去。
看着这些蛇很是自觉的动作,还有这男子凑到自己脸上的手,顾秋许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直接回首一巴掌打了过去。
“本小姐做什么,与你有什么关系?”
说道本小姐这三个字的时候,顾秋许还有一丝丝心虚。
从始至终,在顾家人的心里,好像她顾秋许一直就不是顾家的小姐,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别人家的女儿。
甚至,别人家的女儿,对于顾家人来说,都比她重要。
就像那楚家老夫人保护着的:白家百羽璇。
对面的少年,在被打了一巴掌之后,也没有见他多么生气,只是用他手里的帕子拭干顾秋许脸上的泪水,接着,好脾气地说道:
“大小姐不好好待在家里,来这荒山野岭做什么?
还有,大小姐到底知不知道常识,在爬山的时候,最好穿运动服,最是不能穿的就是这繁琐的汉服。”
说到这话的时候,对方还顿了一下。
听着对方的话,顾秋许抽了抽鼻子,而后不解到:“运动服是什么?”
反正,现在的自己已经打定主意要死在这蛇山了,为了不让自己在死的时候还带着疑问,顾秋许直接开口问起了对方。
看着对方那张精致得过分的脸庞,顾秋许自我安慰到:看在他为自己拭泪,还在自己打了他一巴掌之后他不生气的份上,自己就听他说一下吧。
一边听到顾秋许问话的戚少君却觉得,一阵鸡皮疙瘩在自己身上掉了下去。
怪不得人们都说,现在的世界阴盛阳衰呢!
自己遇见的姑娘一个接着一个地这么剽悍,若是不阴盛阳衰,那才叫奇怪呢。
只是,看着自己面前穿着淡紫色宫装的少女,还有她方才哭泣之后清澈地可以见底的眼睛,戚少君还是说道:
“不会吧,姑娘你居然不知道运动服是什么。”
说道这里的时候,戚少君才开始好好研究自己面前这个姑娘身上的衣裳。
好像,她穿的这件宫装自己从来都没有见过!
有一个汉文化迷加小说迷的老妈,戚少君从小到大,知道的最多的东西,不是自己的家庭作业和专业知识,而是被自家老妈填鸭式教导的那些汉文化。
想到这里的时候,戚少君不由向自己面前这大小姐身上的衣裳看了过去。
淡紫色的宫装上面绣花精致,一看,就不是自己生活的哪个时代的机器可以刺绣的存在。
看着这姑娘脚下的鞋子,软底绣花鞋!
就算是再爱美的姑娘,戚少君也相信,她们在爬山的时候,也不会穿着一看就贵的离谱的汉服和薄底绣花鞋。
所以,现在看着自己面前这个美丽的姑娘,戚少君有了个不太美妙的想法:穿越了。
也不知道是自己穿越了,还是面前的这个少女穿越了。
看着面前这个有些奇怪的少女,戚少君瞬间感觉到自己心里有一群草拟吗狂奔而过。
该不会,真的被自家老娘那乌鸦嘴给说对了吧。
看着面前忽然出现在荒郊野外的美丽少女,还有她看见蛇群的时候迎风流动的泪水,怎么就越来越像某些小说中女主的标配呢?
想到自己被自家老娘吐槽的“万年男配命”,戚少君顿时有一种想要埋头就跑的冲动。
可是,看着快要化作美杜莎的少女,戚少君还是停下了步伐。
作为一个红旗下长大的好少年,自己又不是楚言那个,把成绩都当做玩乐的家伙,戚少君根本就不能丢下一个快要被蛇群吞噬的女孩。
看着对面的少女,戚少君作者最后的挣扎:“姑娘,现在是什么时候?”
“元和三年,二月初三啊!”看着对面穿着奇怪衣裳的人,顾秋许已经有了一丝猜测。
毕竟,她自己就有一个忽然性情大变的“长兄”啊。
听着少女的回答,岳述白紧接着挣扎了一下。
“姑娘,现在这是什么地方?”
自己只是到传说中的蛇山游玩一下而已,根本就没有想那么多。
“蛇山。”看着对面少年好似陷入崩溃的脸蛋,顾秋许红唇轻启,慢悠悠的吐出两个字。
要不是听说了这是无人敢踏足的蛇山,自己会往这里跑?
一边听到顾秋许这话的戚少君在看见对方那张没有多少表情的脸蛋时,却是瞬间奔溃:
“姑娘,在蛇山这样的地方,你看见我这样一个穿着你没有见过的衣裳的男子,你难道就不害怕?”
就算是自己是一个生活在各种知识混杂之下的人,知道一个不属于自己世界的姑娘的时候,也会觉得时间混乱。
可这个姑娘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想到自家母上大人给自己强烈安利,自己还是不想去看的一种书,戚少君瞬间觉得,有些生无可恋。
难道,这里是传说中的女尊世界?
可是,看着面前这个腰若约素,肩若削成的少女,戚少君又有些不敢相信。
在他心里,女尊世界的女子一般是五大三粗,比男人还壮实的存在,可这姑娘是怎么回事情?
幸亏,旁边的顾秋许也不是什么喜欢把所有都藏着掖着的性子,只是看着对面好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的戚少君,冷冷一笑:
“若是公子也有一个在受伤之后就性情大变,想要把自己亲生妹妹送往烟花之地的长兄,公子就知道,我现在为何如此镇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