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被你这句话打动的，才将并不完美，但我却视如珍宝的北燕交给你。”
林瀚的眼帘里有泪光闪动，他谦恭地低着头，眼泪就快从浓长的睫毛里流出来了。
封老太太觉得他要回转意了，所以乘胜追击。
“小夫妻咱有不吵架的，北燕也知道错了，今晚就回家吃饭吧。”
“还有这个，你亲手撕了吧，以后不要再提了。”她把那份离婚协议从包里拿出来，递给他让他撕。
林瀚的手没有去接那份离婚协议，而是攥起了拳头，指骨泛白。
封老太太的眼里闪着异样的光。
林瀚再次抬头的时候，眼睛红红的，却没有眼泪，“妈妈，这份离婚协议，我不会收回的，我已经下了决心。”
然后，他一口气不停地，像是怕人不让他说一样，“妈妈，这十二年来，我们只在聚餐中，在早晚打招呼中见面，所以，您不知道我过的什么日子。我不想说北燕不好，我只能说，我已经没有精力再跟她相处下去了。她是时时刻刻都需要哄的，我没有精力了。对不起妈妈，我让您失望了。我也觉得很对不起北燕。”
他眼圈红红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封老太太的脸色却更加难看了。她是报着十足的把握来的，她自降身价来跟他好言相劝，没想到他居然执迷不悟。
“北北呢，你都不想想北北吗？”
“北北见过我们太多次吵架，我不想给他留下童年的阴影。我会尽到我做父亲的责任，会供养他，会陪他。至于北北的抚养权，都听北燕的。”
封老太太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声音阴冷得更是让人发根直竖，“不是因为董婉婉吗？”
林瀚的表情一成不变，面部都起了棱角，眼里有一股冷硬的东西在凝聚，那是封老太太在这十多年里没有看到过的。
人还是这个人，但感觉却像是变了一个人，就像是电视剧里演的，换了灵魂。
“跟她没有关系。是我们自己的事。”
“是吗？你敢发誓吗？跟北燕离婚不娶她？”
“妈妈……”
“怎么，不敢？”她的眼神像两柄剑一样，咄咄逼人！
“好，我答应您，离婚之后不会娶董婉婉。”
“如果食言呢？”
他伸了下脖子，“如果食言，任由您处置。”
“好，回去我就让北燕在上面签字。”封老太太雷厉风行，站起身，拿着手包，就离开了咖啡厅。
林瀚像被剥了一层皮一样，佝偻地看着封老太太上了车，驶离！
如果，他不说那句话，他可能永远也离不了这个婚。
封北燕在家老老实实地等着，她从来没有这么安静过。她相信她的妈妈会替她扭转局面的。
直到封老太太从外面走进来，她才从沙发上站起来。
“怎么样？”
封老太太冷嗖嗖地看着她，说了她最不想听的三个字，“离婚吧。”
“怎么可能？他，连您的话都不听了吗？”
“该说的都说了。”
“那您，就这么乖乖地让我离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