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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本小说网 >>言情 >>土匪攻略 >>第52章我方才是乱说的
【第52章-我方才是乱说的你别听】极度不靠谱的赵大当家 “那你自己多留意。”赵越道,“我在房梁上守着你。” “房梁?”温柳年闻言微微皱眉。 “放心吧。”赵越道,“答应你的事我自然会做到,穆家兄弟诡计多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留下也能多个人保护你。” “我不是担心这个。”温柳年摇头,“只是怕你会因此有危险。”毕竟穆家兄弟的功夫底子不算弱,凡事还是要小心些才好。 “你若是不一直往上看,便不会有人会发现我。”赵越道。 “也好。”见他似乎很有信心,温柳年也便答应下来,又叮嘱道,“那你自己要小心。” 赵越点点头,帮他穿好外袍后,便纵身越上房梁。 温柳年整整衣领,差下人去将穆万雷与穆万雄请了过来。 花棠原本还在想要找个什么借口,才能将这两人打发走,却没料到温柳年居然要见,心中有些意外,于是便也一起跟了过去看究竟。 “两位庄主。”温柳年病仄仄靠在床头,头发散乱脸色苍白,整个人都无精打采,看上去很是虚弱。 “温大人快些躺好。”穆万雷跨进屋,显然很是吃惊。 赵越潜伏在房梁上,暗暗握紧霁月刀柄——杀父仇人就在眼前,过往那些猩红回忆顿时如同潮水般涌出,在脑海中历历而过,手背不由便青筋暴起。 “先前在军营中听到风声,还当是谣言。”穆万雷试探道,“大人当真是被僵尸所伤?” 温柳年点头,“是。” 穆万雷有些不解,“三更半夜,大人跑去苍茫山中干什么?” 温柳年道,“本官就想去视察一番。” 穆万雷:…… 居然是因为这种理由?! 到底还能不能再不自量力一些。 “听左护法说,那僵尸名叫野傀,与两位庄主算得上是同乡。”温柳年说话速度很是缓慢。 穆万雷表情僵了一下,道,“我方才还在与左护法谈论此事。”什么叫同乡?! “哦?”温柳年稍微恢复了些精神,“那谈论的结果如何,可有找到根治之法?” “野傀的确是苗疆之物。”穆万雷道,“不过已经绝迹多年,不知为何突然会在苍茫山中出现。” 温柳年道,“左护法也是这么说。” “方才穆庄主还说了一件事。”花棠在一旁道。 “何事?”温柳年问。 花棠道,“虎头帮极有可能与苗疆部族有联系。” “当真?”温柳年顿时眼睛一亮。 赵越在房梁上想,书呆子还真挺会演戏。 花棠点头,“当日暗探之时没想明白,这阵经由穆庄主提醒,再想想或许还真的是。” “若虎头帮真与苗疆门派有关系,那苍茫山中凭空出现的野傀也就能解释清楚。”温柳年道,“依本官看来很有可能。” “那大人下一步打算怎么做?”穆万雄抓紧机会问。 温柳年道,“加强守卫。” 穆万雄几乎要咆哮,为何他一直便是守卫守卫守卫守卫? 温柳年慢悠悠道,“待本官养好伤之后,再从长计议。” “大人只怕还要留一手准备。”穆万雄旁敲侧击话中有话,“若真是虎头帮在背后作乱,绝对不可能只养一两个这么简单,要是官府不早些想办法将其攻破,只怕到时候会有数百野傀一起跑出山,到时恐怕百姓会深受其害,再想出手可就来不及了。” “二庄主的意思,是说野傀不会单独存在,山中很有可能还有一大群?”温柳年闻言,脸色又白了白。 “没错。”穆万雄点头,显然对他的反应很是满意。 温柳年道,“若真是那样,那就更不能轻举妄动了。” 穆万雄:…… 为何不是连夜攻打?! “要山中都是土匪活人,强攻倒还能说得过去,但假如对方弄了一堆怪物,硬碰硬我们岂不是很吃亏?”温柳年忧心忡忡,“幸好有二庄主提醒啊,否则本官还想着等伤好之后,就看看能不能想个法子攻山,这么一直拖下去也不是个事,现在看来,还是要稳妥些才好。” 穆万雄胸口发闷,自己方才究竟出于什么心态,要说那么一句话?! 花棠倒是有些好笑——自从大人从云岚城来了这苍耳州,噎人的功夫似乎又迎风见涨啊。 此番回去,应当能有许多好玩的事讲给公子听。 温柳年撑着身子往里靠了靠,原本想继续装虚弱,却觉得手边似乎有东西在动,于是低头扫了一眼。 红甲狼摆摆触须,友好冲他打招呼。 温柳年顿时脸色苍白,几乎连汗毛都立起来! 又又又来?! 赵越在房梁上看到,霎时也全身一凉,这小东西是什么时候跑下去的?! “大人怎么了?”花棠与穆家两兄弟也看出他的异样,心中都有些不解。 红甲狼活动了一下触角,打算快速爬到被子上。 真是活泼又矫健! 温柳年眼明手快,迅速将它扣在了手下,免得被穆万雷与穆万雄发现,毕竟红甲狼也不比其他虫类,很容易就会被认出来。 赵越吃惊睁大眼睛,不怕啊? 四周瞬间变得黑漆漆,不过红甲狼却很高兴,觉得比爬被子要好玩。 感受到它正在用触须蹭自己的手,温柳年全身冰凉,几乎要昏过去。 自己捂了一只虫! “大人,你没事吧?”花棠坐在床边,担忧看着他。 温柳年道,“本官突然觉得有些……心悸。” 花棠不明就里,替他试了下脉道,“应当是蛊毒未清,大人身体又虚,多休息一阵便好了。” 温流年道,“好。” “那温大人多休息,我们也不多打扰了。”穆万雷识趣站起来,“告辞。” “告辞……”温柳年情不自禁由打了个哆嗦。 穆万雄心中闪过一丝怀疑,不过也未多问。 待到两人出门,还没等花棠细问,温柳年便已经“啊啊”叫着从床上蹿了下来,甚至都顾不得肩头还有伤未愈。 花棠赶紧扶住他,“大人小心些,到底怎么了?” 温柳年赤脚站在床下,四肢冰凉胆裂魂飞。 自己刚才摸了一只大虫子! 摸了一只大虫子! 一只大虫子! 大虫子! 红甲狼趴在被子上,欢快抖抖触须——还想再玩一次被捂起来的游戏! 花棠:…… 温柳年膝盖发软。 赵越从房梁跳下来,伸手将人扶住。 花棠吃惊,“赵大当家在?”自己方才竟然丝毫也未察觉。 “师父自创了一套龟息之法,若我想藏,没人能找得到。”赵越主动解释。 “原来如此。”花棠道,“还当大当家回去了。” 红甲狼滚到地上迅速爬过来,打算像往常一样待在赵越怀中蹭一蹭。 在温柳年崩溃之前,赵越将人一把打横抱了起来,安慰道,“没事。” 花棠将红甲狼捡起来。 …… “今晚它就麻烦左护法了。”赵越道。 花棠点头,“没问题。” 红甲狼触须一晃一晃,觉得花棠衣服的颜色与自己挺像。 有点喜欢。 赵越道,“多谢左护法。” “大当家客气了,正好带回去给青头蛊王作伴,两只虫子也能玩到一起。”花棠道,“那大人早些休息,我明日再来。” 温柳年气若游丝,“左护法也早些睡。” 赵越听得直头疼,这声音,是饿了三天还是怎的。 待到花棠走之后,赵越将温柳年放在椅子上坐好,又从柜子里拿出被褥,帮他将床上的东西全部换了一遍,“这次好了?” 温柳年指挥,“枕头也换掉。” 赵越道,“红甲狼又没有爬到枕头上。” 温柳年道,“换掉换掉!” 赵大当家只好换掉。 好不容易伺候祖宗上了床,温柳年又道,“手还没洗。” 赵越耐着性子要来热水,用手巾帮他洗了一遍,洗了一遍,又洗了一遍,最后还用青藤散象征性涂了涂,又洗了最后一遍。 温柳年手通红。 赵越道,“这下好总该好了吧。” 温柳年道,“差不多。” 赵越:…… 皮都快掉了一层,还只是差不多? 温柳年悲愤,“你为何不将它看好?!” 赵越道,“没注意。” 温柳年问,“它一直待在你身上?” 赵越犹豫了一下,道,“是。” 温柳年头晕目眩,“抱我的时候呢?” 赵越道,“也是。” 温柳年当机立断往床里缩了缩,“以后离我远一些!” 赵越:…… 温柳年还在被单上使劲蹭手。 “你到底在怕些什么?”赵越头很痛又极端费解。 温柳年理直气壮,“虫子还不可怕?!” 赵越咬牙,“你连僵尸都见过了。” 温柳年振振有词,“僵尸又不是虫子!” 赵越气结,书呆子牙尖嘴利,偏偏还不讲道理,简直气死人。 一时脑热没想开,赵大当家脱口而出道,“僵尸也是在坟里炼出来的,你怎知他身上就没有蛊虫?” 温柳年闻言,整个人明显呆了一下。 赵越:…… 等等,自己似乎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温柳年缓慢低头,看了眼自己肩膀上的伤口。 赵越有些想咬舌头,“那个,我乱说的。” 温柳年脸色由白变绿,由绿变黑,最后又变成白,然后软绵绵晕了过去。 身上长满蛊虫的僵尸抓破了自己的肩膀…… 长满蛊虫的僵尸抓破了自己的肩膀…… 僵尸…… 蛊虫…… 肩膀…… “喂!”赵越被吓得不轻,赶忙上前将他一把抱住。 片刻功夫之后,闻讯赶来的花棠小五暗卫以及陆追,都站在卧房之内,用极度谴责的眼神看他。 红甲狼蹲在小五头上,也跟着一起凑热闹。 赵越心力交瘁,“我知道错了。” “大人胆子其实不小,但就是怕这些东西。”花棠道,“方才他用手捂住红甲狼,便已经全身发凉,大当家怎么还能用蛊虫吓他?” 就是就是!暗卫也集体点头,先前在云岚城的时候,县衙里买的最勤便是各种驱虫药,连蚯蚓都只能待在花园中,若是什么时候在书房看到一只偷油婆,那大人就算是不吃不睡,也要招呼人把它踩死才罢休,哪里还能受得了蛊虫这种东西! 陆追关切,“大人没事吧?” “没事倒是没事,只是醒之后怕有得头疼。”花棠道,“也不知要多久才能缓回来。” 赵越无比懊恼。 自己方才一定是中邪了,居然与书呆子争口舌之利?! 吃饱撑的么。 在留下一瓶药之后,花棠便与众人一起出了卧房,罪魁祸首自然被留下继续照顾病患,至于红甲狼,众人纷纷表示我们可以轮着养,大当家最近还是不要碰它的好! 温柳年在梦中睫毛颤抖,睡得极为不安稳,显然是在做梦。 赵越苦恼靠在床边,伸手在他背上轻拍。 也不知明早起来要怎么哄。 城外军营,穆万雄正烦躁无比,在帐篷内来回转圈。 穆万雷沉声呵斥,“坐下!” “你说他闲得没事做,大半夜跑去苍茫山做什么?”穆万雄狠狠坐在椅子上,“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穆万雷心中焦虑,也未接话。 野傀之祸的确是他一手操控,暗中以血喂养百足蛊并且撒入乱葬坑中,原本想着至少还要半个月才能成事,却没料到不知为何,竟会有一具尸体先被炼好,不仅跑到了苍茫山,还刚好伤了温柳年。 知府受伤,便意味着剿匪之事又要往后拖,再加上今晚穆万雄那番“野傀不可能单独存在”的言论,就算几天后乱葬岗中的尸体全部复活,也会被官府认为山中还有更多,只怕更加不会轻举妄动。想到此处,心里难免便更加发闷淤堵。 偏偏穆万雄不识趣,还在一边问,“大哥怎么看?” “我还能怎么看?!”穆万雷狠狠摔碎一个茶杯。 穆万雄脸色僵硬,转身出了大帐。 “吵架了?”不远处,木青山陪尚云泽巡视完,刚打算回去休息便恰好看到这一幕。 “十有八|九。”尚云泽道,“他兄弟二人方才去了府衙,应该又被大人气到了。” 木青山嘻嘻笑,有些幸灾乐祸。 “你可不能像大人那般奸诈。”尚云泽带着他走进帐篷。 “大人才不是奸诈,是聪明。”木青山道,“不过我一直就不聪明。” “太聪明也没用,现在这样刚好。”尚云泽道,“不笨不呆,也不过分机灵惹人讨厌。” “那你一天到晚叫我书呆子。”木青山将手浸入热水中,洗脸。 “叫你书呆子,是因为喜欢你。”尚云泽在一边淡定道。 木青山用手巾擦脸,“才不是,小时候刚进学堂,大家都叫我小山子,只有一个顶讨厌的大胖子,一直叫我书呆子!” “有多讨厌?”尚云泽好笑看他。 “经常抄我的功课,抢我的午饭,还捏我的脸。”木青山道。 听前两句还没什么,到了最后一句,尚堡主立刻皱眉,“不许让别人捏你的脸!” “我又打不过他。”木青山漱口,含含糊糊道,“而且你也经常捏我的脸。” 尚云泽顿了顿,道,“我与别人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了?”木青山擦擦嘴。 尚云泽想了一下,没想出什么好借口,索性直白道,“总之你的脸只有我能捏。” 木青山撇撇嘴,踢掉鞋子爬上床,睡觉。 尚云泽洗漱完,也挤在他旁边。 “下去!”木青山赶人,“你分明就自己有床!” 尚云泽道,“不去。” 木青山道,“两个人挤。” “反正你睡觉也不乱动。”尚云泽说得无比理所当然,“床小也区别。” 这根本就不是重点啊!木青山想,重点分明就是两张床! 尚云泽伸手捏捏他的腰。 木青山受惊躲了躲,却被他一把握住腰,另一只手变本加厉到处乱戳,痒得不得了。 “不要了!”木青山笑到连眼泪都出来。 腾云堡的弟子在外头听到,默默离大帐远了些。 真不愧是堡主啊,在这种地方居然也能行。 直到怀里的人几乎要真的哭出来,尚云泽才停下手,并且在他生气之前问,“你想不想跟我一道去京城?” “京城?”木青山原本还想着要与他算账,这阵闻言难免有些意外,“去京城做什么?” 果然就顺利忘了方才被欺负的事,果然是根小木头。 “逛一逛。”尚云泽道,“总不能一直待在苍茫城,也该去别的地方看看。” “你要走了吗?”木青山看着他,心里头有些紧张。 尚云泽道,“你想不想我走?” 木青山摇头,“自然不想。” 尚云泽笑笑,帮他将头发拢到耳后,“我要走,不过不是现在,而是等剿完匪患,也不会去很久,办完事就回来。” “要去做什么?”木青山问。 “商路上的事情,顺便看望几个老朋友。”尚云泽道,“沿途很好玩的,一起去好不好?” 京城啊……木青山有些心动,自己学识不算出类拔萃,家中也不算富裕,所以从来就未想过要去参加殿试科举,但若能去京城走一遭,也算是难得的机会。 更何况还是与他一起。 有些微微心动。 “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答应了?”尚云泽道,“可不许反悔。” “那大人这头呢?”木青山犹豫问。 “我自然会赔他一个师爷,暂时顶你的空缺。”尚云泽道,“况且就算将来追影宫的人走了,也还有朝暮崖两位当家在,大人身边不会缺人。” “……嗯。”木青山犹豫点头,“那我想想。” 尚云泽心情很好,用手指轻轻刮了刮他的鼻尖,“睡吧。” 木青山有些脸红,转身背对他,心跳得很快很快。 尚云泽挥手熄灭灯火,也未回自己的床铺。 虽说已经到了春末,不过山口还是很冷,显然两个人挤在一起更暖和啊…… 第二天清早,府衙院子里鸟雀喳喳叫,温柳年单手伸了个懒腰,睁开眼睛看着床顶发呆。 赵越的脸出现在上空。 温柳年:…… “醒了?”赵大当家试探,并且暗自希望他已经忘了昨晚那个恶劣的“玩笑”。 温柳年与他对视片刻,然后就又脸一白。 “喂喂!”赵越第一次知道什么叫欲哭无泪,为什么就是忘不掉呢! 温柳年打哆嗦。 “我昨晚是乱说的,你别当真。”赵越迅速道,“野傀的断臂当日便被陆追找了回来,肌肤细腻无比,简直比我的手还要干净。” 温柳年头昏眼花,更想晕。 “是真的。”赵越将他扶起来坐着,“大家昨晚都说我开玩笑不知轻重,下不为例了。” “那红甲狼呢?”温柳年问。 “在陆追那里。”赵越迅速撇清关系。 “真不在你身边?”温柳年明显不信。 “真不在。”赵越扯开自己的衣襟,“不信你看。” 温柳年试探,用手隔着里衣,按了按他的胸膛。 小五正好端着一碗药粥进来。 赵大当家衣衫大敞。 温柳年手正抚在他胸口。 两人齐齐转头看他。 小五冷静道,“不知道为什么,我最近有些眼花,经常看不清东西。” 温柳年关心道,“那便要赶快吃药,拖不得。” “没错。”小五向前一步,将粥饭摸索放在桌上,然后转身快速离开。 虽然演技很是生涩,但多少也表达出了“我什么都没看见”这个基本主题。 在屋顶的吉祥物表示很欣慰。 “你看,真没有吧。”赵越继续道。 温柳年上下其手,将他的胸前摸了一遍,甚至连腰侧也没有放过。 赵越道,“如何?” 温柳年感慨,“大当家身材还挺好。” 赵越:…… 敢情摸了大半天,不是在摸红甲狼? 温柳年淡定收回手,“以后不许再吓我。” 赵越点头,心说我哪敢,一屋子人轮着批,亏得昨晚没回去,否则说不定还要被陆追念叨大半夜。 温柳年道,“红甲狼也不能到处乱跑。” 赵越道,“我会看好它。” 温柳年又补充,“抱我的时候不准揣红甲狼。” 赵越愣了愣,听这意思是……以后还要抱啊? “嗯?”温柳年看他。 赵越继续点头,“好。” “暂时就这些了。”温柳年道,“以后有想起来的,再补进去。” 赵越一边帮他检查伤口,一边全部答应,然后又是帮着洗漱又是帮着换衣,直到喂早饭时才反应过来一件事。 ——我为何要这么听书呆子的话? 简直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