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敢？”东方羽哈哈一笑，状死疯癫地说，“朕怎么敢？哈哈哈哈？凤玲，朕为何不敢？在你心里，怕是从没有把朕当成是真正的天子！”
“如今朕不仅要杀她，还要杀了你！”
“接着朕要杀光你们凤家满门！”
“凤玲，你这个毒妇，去死吧！”
凤玲对东方羽恨到了极点。
东方羽又对她何尝不是恨到了极点！
他手中的长剑一划，在空中闪过一道银弧。
接着凤玲发出了一声剧烈的惨叫声。
她手捂着耳朵一边惨叫一边在地上翻滚起来。
地上，一只戴着金丝缠红宝石的耳朵在地毯上滚落了几下，血丝沾得到处都是。
东方羽竟然直接砍到了凤玲的一只耳朵。
“啊啊啊啊！救命啊！”
“救救我，谁来救救我啊！”
凤玲疼得再无法保持住往日贵女高高在上的姿态，整个人在地上疯狂地翻滚着。
孟青站在墙角，仿佛旁观者看着戏台上的戏子般，面无表情。
她心中半点同情都无。
如今凤玲再痛再惨，也是她自找的。
东方羽冷心冷情，残忍暴戾，嫁给他便等于是与虎同眠。
可凤玲如今凄惨的模样，却依旧没有消除东方羽内心的怒火。他一脚踩在了凤玲的背后，阻止了她想要往外爬去的动作。
“你以为就这么算了吗？”东方羽扯着凤玲的头发，把她翻了过来，“朕最恨你这双眼睛，总是一副狗眼看人低的模样，你瞧不起谁？”
他缓缓蹲下，把手指按在了凤玲的双眼上。
“你们凤家算什么？你又是个什么东西？”
东方羽一边说着，一边手指用力按了下去。血一点点从他的指尖下流出，凤玲叫的凄惨极了，听起来已经完全不似人声。
她的声音传了出去。
惊飞了落在附近梧桐树上的彩鸟们。
不少附近的宫女太监们都听到了她越来越响的惨叫声。
凤玲疯狂的呼喊，想要人来救她。
可是没人来救她。
唯一对她忠心耿耿的玉竹，已经倒在地上一动都不懂了。
孟青神情淡漠地看着她，而那老太医则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地毯上的花纹，似乎在认真研究一般。
等到东方羽终于松手之时，凤玲原本眼睛的地方已经变成了两个血窟窿。
她竟被东方羽活生生地按爆了眼球。
凤玲早就承受不住这般痛楚，疼得晕了过去。
而东方羽做完这一切后竟缓缓转头看向了江嬷嬷。
“你没有什么要跟朕解释的吗？”他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手上带着鲜血，可眼神中却充满了让人一看便会心中发寒的疯狂，让东方羽整个人犹如从地府中爬出的恶鬼一般瘆人。
江嬷嬷没说话，孟青却开口了。
“陛下，所谓旁观者清，如今看来当初大皇子的事应该另有隐情。”她淡淡地说道，就像是说起别人的事一般。
“的确有些奇怪。”站在她身边的老太医说，“一开始传出这话的便是凤娘娘和江嬷嬷，如今看来，倒像是一开始便设计好了的。”
“你们，莫要，莫要胡说！”江嬷嬷的声音都开始颤抖起来。
她双眼乱转，因为紧张而不住地吞咽着口水。
江嬷嬷从小养育东方羽长大，对他了解至深，因此也比旁人格外害怕。
可正因如此，东方羽对她也十分熟悉。
见到江嬷嬷这般表情，却是比任何言语都更有力。
东方羽上前一步，扯着她的衣领，冷声道：“到了这个地步，你还是不说？”
看着东方羽要杀人般的眼神，又看了看眼睛只剩下两个血窟窿的凤玲，江嬷嬷再也撑不住了，大叫一声，哆哆嗦嗦地说道。
“不说我，都是，都是凤玲和李禄全策划的啊！他们说我不帮着他们的话，就干脆杀了我，陛下，我也是没有办法的啊。”
“大皇子真是我的亲生骨肉？”东方羽问道。
“大皇子他，真的是陛下的，当年孟竹在宫里的时候我便时刻盯着她，她对陛下一心一意，从来就没有什么别的男人。”
江嬷嬷的话让东方羽的眼中充满了痛苦。
他开始喘起了粗气，双手都在剧烈地颤抖着。
“我若是不帮他们的话，李禄全就会告诉陛下，说那侍卫是我找来送给孟竹的！”江嬷嬷像是卸下了多年压在心中的巨石般，一下子把什么都说了出来，“我也是没有办法的啊。”
“李禄全！”东方羽猛地看向了这位一直不敢吭声的大太监。
李禄全早就跪在地上，额头上全都是汗。
他没料到江嬷嬷居然如此不堪。
当年的事的确是由他和凤玲一手策划的。
他们三人都是东方羽身边较为亲近之人，此事办得可谓是天衣无缝，连那英明的孟皇一时之间都无法自证清白。
这也是李禄全心中一直颇为得意之事。
纵然是再厉害的主子，只要细细谋算，还不是倒在了他的手中？
可李禄全没料到，此时凤玲已经昏死，只要江嬷嬷一口咬定不知此事，那此事便真的是死无对证了。
可这老货居然如此不经吓！
一下子噼里啪啦全都招了，让李禄全连圆谎的余地都没有。
“陛下，老奴都是为了您着想啊。”
“为了朕着想？”东方羽眼神冰冷地看着他，“怎么个为了朕着想？”
“那孟竹明明是个女人，却太过于强势，不肯安心回归后宫生儿育女照料陛下！”李禄全回想起当年的事来，并未觉得自己有做错的地方，“她抛头露面带兵打仗，渝国上至王公大臣，下至普通百姓，只知孟皇不知陛下！”
“她又生下了大皇子，多年以后，整个渝国便是他们母子的天下了！”
“孟皇死后，那大皇子聪慧，迟早会知道他娘死亡的真相。与其让他心怀恨意，长大后祸起萧墙，不若趁早斩草除根！”
“陛下，老奴是在为您排忧解难啊！”
东方羽沉默了片刻。
接着，他竟开始笑了起来。
“哈哈哈，原来这一切，竟是为了朕好啊！哈哈哈，为了朕好！”
“你们都是为了我好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