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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本小说网 >>言情 >>王妃一笑黄金万两 >>第73章 打起来了
从皇城东郊的林园出来,安歌一路上都有些魂不守舍。 师父到底是为什么因为她说了退婚的事,便那么生气,以至于话都不想同她讲了? 她默默叹了一口气,想着要不去顺道去六芳斋买些板栗糕,隔日让小晟给灵均送到王府去赔罪。 辇轿行至六芳斋,她提裙下了马车,到店里买了两包糕点。 不知为何,第六感总觉得有人在盯着自己。 她留了一个心眼,没回辇轿,闪身躲在街边的转角背后。 那白衣公子果然出现在了六芳斋的门口。 “殿下......?” 公子霄为什么会在这里? 明人不说暗话,公子霄见她发现了自己,也不再闪躲,反而径直走向她。 公子霄那双眼睛依旧是温润如玉,声音也是低沉而柔软。 “今日母后在春花宴上那般赐婚,让你为难了。你放心,我日后必寻个机会,帮你取消这门亲事,再......” 他本想说,再向母后表明心迹,又觉得于此时不妥,生生将话咽了下去。 公子霄的心意,她是明白的。 她以为那日在宝丰银号,她便拒绝清楚了,怎么今日他又来了。 莫不是那日他喝多了黄酒,什么都不记得了? 她虽然对尹皇后的包办婚姻感到不满,却更不想利用他的感情将他牵扯进来。 没办法,此时若还不说清楚,只怕日后更加麻烦。 她往后退了两步,恭敬地福身行了个礼。 “殿下,方才你也看到了。娘娘已经赐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我既然已经答应了,又何来为难一说?” 公子霄以为她只是碍于尹皇后的威严,不敢承认,温声道,“方才蔷薇栏下的话,我都听清了,我知道,这非你所愿。” ...... 魏灵均此刻的神情不太好看。 他虽撇下安歌从春花宴上离去,却是始终放心不下,见着公子霄也从筵席上消失,他是冲着谁去的,不言而喻。 英妃死后,除了灵犀,他自小从来没把什么人放在过心上,此时心头却像千万只蚂蚁爬过一般痒。 他究竟为何找她? 她又会与他说些什么? 她想退婚,也是否与他有关? 他纵身轻跃,如燕过无声,一路相随,却见着二人在六芳斋背后的窄巷中交谈。 巷中,少女眸色微动,没想到东宫太子竟也做起这隔着花栏偷听的事来。 “殿下,不论是娘娘赐婚,还是我自己选择嫁与不嫁,都是我与王爷之间的事,无需殿下费心。” 这话说得直白,公子霄眸光紧了些许,愁绪缓缓爬上那张秋水般的眸底。 他的面色渐渐变得阴沉,“你要知道,新帝登机后,大梁藩王是要发回封地的。东宫与楚郡的王爷,孰轻孰重?” 他话说得半是劝服半是威胁,着实叫她心寒。 想起江陵府三人一同巡游赈灾,本以为也算是志同道合之友,如今,他却拿权势来压她。 “殿下,臣女虽是女流之辈,却也向往孔孟之道。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的道理,希望殿下明白。” 她说得斩钉截铁,神情冷淡。 “请殿下让让,轿夫还在等我。” 他没有让开的意思,却躬身靠得更近了些。 她背后是窄巷的墙壁,却无处可躲。 “本宫若是不让呢?” 公子霄猛然将一只手撑在墙上,挡住她的去路,另一只手拦住她的后腰,把她拉进怀里,困住了她。 他像溺水的人,明知她的决绝如难以企及的河岸,却依然想在离岸最近的时候抓住她。 他的唇靠得很近,目光流转,一湾宁静的秋水此刻终成翻卷不休的江洋。 安歌大惊,她从来没见过他如此失态。 即便是宝丰银号醉酒的时候,也是那般谦和守礼。 手中的糕点掉在地上,她一只手撑在二人之间,试图推开他,竭力偏头避开。 “公子霄!” 一道黑影从六芳斋的房檐上猛然落下,冰冷含怒的声音从空中传来,如盛夏之惊雷。 凌厉的掌风直直冲向公子霄的臂膀,将他弹开数米。 公子霄后背撞在窄巷的墙上,发出一声钝响。他所受的掌风中本就带了真气,又撞在墙上,一股气郁结在胸,不由得咳嗽起来。 灵均脸如冰霜,目光冷冽,一手将安歌拉到身后。 公子霄缓缓扶地站起来,嘴角竟溢出两滴血来。 “老三...你敢对我动手?” 安歌大惊失色,虽说公子霄失礼在先,可他毕竟是东宫太子,位份比师父尊贵许多。 好在这窄巷僻静,没被人瞧见。 他剑柄横在二人面前,眼底怒火仍未熄灭。 公子霄若再敢近身一步,就是拔剑相向。 “殿下虽贵为东宫太子,光天化日之下对臣女动手,于理不合。何况,方才春花宴上,皇上亲赐的姻缘你不是没有听见。兄长对弟弟未过门的妻子动手动脚,即便是闹到宫中,本王也奉陪到底。” 安歌脸色苍白,没有料到他真的会动手。 公子霄毕竟是东宫太子,他打他,可不是寻常的兄弟闹架。 她轻轻扯了扯灵均的衣袍,低声道,“算了...咱们走吧。” 灵均从地上捡起她掉落的那包糕点,一只手拉起她的手,向辇轿走去。 公子霄用手背擦干嘴角的血迹,森然望着二人的背影,心中隐隐作痛。 与他想比,他本就活得像笼中囚鸟,即便是明面上的储君,永乐帝却处处提防着他。 江陵府丢了兵符,庆功宴上丢了监国权,如今连心仪的女子,也被人横刀夺爱。 老三今天猖狂到敢动手打他,让他颜面尽失,莫不是因为永乐帝真的动了易储的念头? 他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才稍又恢复以往的神色,然而袖中的拳头,却攥得紧紧的。 灵均握着安歌的手,握得她的手都微微泛红了,直待到了轿子边上,他才将她放开。 他瞥了一眼牵她的手,这才发现,竟牵了她这么久。 松开手后,二人神色都有些尴尬。 她感觉到他身上怒气未消,也不知全然是因为公子霄的事,还是之前蔷薇栏下的事。 静默了半刻,他把手中那包糕点塞到她的怀里,“你的东西。” 安歌又把它推了回去,“本来就是买给你赔罪的板栗糕,也不知刚刚摔坏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