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发呆的时候，一双手从她的身后环过来，放在她的小腹前。
熟悉的气息，熟悉的温度，即使不回头，也能知道是谁。
“怎么回来了？”轻声询问。
子昱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开口道，“心情不好？”
“没有。”
嘴上这么说，可是脸上的表情却出卖了她，纠结得不行，心情好就怪了。
“听说你今天处置了一个丫鬟？”
子歌有些惊讶，转过身看着他，“你知道了？”
他不是忙着公事么，怎么还关注府里发生的事。
“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我不放心你。”
所以派了暗卫时刻守在她的身边，随时向自己禀报她的动态。
子歌垂下眸子，开口道，“嗯，我斥责了她，然后让人拔了她的舌头，发卖出去了。”
“嗯，你做得对，这样的下人，咱们王府留不得。”
子昱跟着点点头，十分赞许地看着她。
“你不觉得我很残忍吗？”
犯了错，掌嘴或是打上几个板子，也就过去了，拔了舌根……听着都有些血腥。
“这叫残忍？”子昱看着她，笑着开口，“你这不叫残忍，叫做处理及时，若是任由谣言继续发酵，那才叫残忍。”
随便说几句话，瞧着一点攻击力也没有，可是对人不利的流言蜚语，却是能逼死人。
听了他的话，子歌有些感动，上前一步，环住他的腰，“谢谢你。”
这丫头，真是好哄，随便几句话，就能哄来她的拥抱，自己要再接再厉，哄来她的主动亲吻才行。
“若不是你先出手处置了，她落在我的手里，我会让她好好体会一下，什么叫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本来是哄她开心的，可说到最后，想到子歌可能被流言中伤，他的胸口就涌起一种难言的愤怒。
听着他咬牙切齿，几乎从后槽牙擦出来的话，子歌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有些吓人。
“吓到了？”
子昱发笑，捧着她的脸开口。
望着他的笑脸，子歌突然有一个冲动，问清楚，问清楚他到底是怎么想的，有没有过那种怀疑，然后与他解释清楚，他们从来都没有碰自己。
抬起手，如同他捧着自己一般，开口道，“子昱，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被抓那几天发生的事，她几乎全说与他听了，可是却从来没特地说起过那个话题，是因为她觉得没有必要，而他也从未特地问过。
“什么问题？”
好心情地揉揉她的脸蛋，又将她的手握在手心。
“你有没有……”
问题还没有问出口，管家的声音从旁边插了进来。
“世子，王爷请您过去。”
“有什么？”
还惦记着她刚才没有问完的问题，子昱开口。
看了一眼管家，又看向等着她开口的子昱，她笑着摇头，“你先去吧，等晚上再告诉你。”
见她不说，他也不强求，笑着开口，“好。”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子歌突然有些怅然。
“走吧，我们回去。”
半夏很敏感地察觉到主子的心情似乎不太好，可是又不敢问，只能跟在她身后。
主仆两人回了雪岚苑，紧跟在她们身后进来的，是幼薇。
“嫂子，你可算是回来了。”
见到子歌，幼薇直接跑过去，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熊抱。
子歌有些失落地心情被她的到来冲散。
“你快放开我，勒死我了。”
子歌又哭又笑，拍着她的肩膀开口。
这丫头，实在太热情，她有些经受不住。
“嫂子，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
她撅着嘴巴，用老母亲的语气开口，“你说说你了，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总是让人担心？”
听她这么说，真是让子歌哭笑不得，“好好好，我错了，以后我一定会保护好自己，再也不让微微担心，行不行？”
听她一再保证，才勉为其难地点了头，“嗯。”
“其实我还好。”想到兄长那几日的表现，她就忍不住跟嫂子说说，“嫂子，你是不知道，你不在的那几日，我哥就像失了魂一般，整日坐在窗边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若非腿受了伤，早就亲自去找你了。”
听她提到子昱的伤，再联想当时的情景，她就忍不住心疼。
那个伤口她见到了，很深，所以留了一个很大的伤疤，直到现在一不小心扯伤还会流血。
一见嫂子，她就仿佛有说不完的话一般，从近日来府里发生的事，到京城发生的事，甚至皇宫发生的事。
什么大王妃生了小郡主，谁家进了贼，丢了一幅价值连城的画作，明月楼推出了新菜……不管是喜事，坏事，还是趣事，应有尽有。
当然更不能少的，就是她跟何少将军的感情进展了。
“父王已经答应我们的婚事了，过几日何家就会过来提亲。”
何家要来提亲了？
子歌心里真是又惊又喜，又有些惆怅。
幼薇嫁出去了，自己在这府里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
“他是怎么让父王同意的？”
还记得之前父王跟何邵祺僵持着，一点也不相让。
“当然是投其所好啦。”她笑嘻嘻地开口，“何大哥不知从哪儿寻来一盆菊花，连父王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种，两人一下就有话说了，你知道的，父王这人，唯一的爱好就是养菊花，这人一开心，一口气就应了。”
“而且这次救你，他也帮了大忙，哥哥也不拦着，还在父王跟前说了好话。”
想到这个，她心里就乐。
看着她那花痴样，子歌叹了口气，“哎，女大不中留啊。”
幼薇被她说得红了脸，轻嗔一声，“嫂子你太坏了。”
见她这样，也不打趣了，认真地开口，“过几日提亲，想来婚期就到年后了，时间充裕，正好可以好好筹备嫁妆。”
“只是订亲而已，哪有那么快就出嫁了啊。”
定了亲过两年成亲的比比皆是，虽然她很想跟何大哥一起生活，可是一想到要离开从小长大的王府，离开父王，哥哥嫂嫂，她的心里就舍不得。
“这是恨不得快点出嫁了是不是？行，我去跟父王说说，将婚期定在年前，你今年就可以……”
幼薇赶紧来捂她的嘴，脸红到了耳朵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