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昨天开始一直这样么?”
高强寺卿点点头,“对的,昨天她吸了一口祝尚书府上妖女的烟斗,眼神立刻涣散,说话都不太正常。看见我便不要脸的扑上来,说要回我家伺候我。”
宋渊听得脸发绿,头上几乎要长出绿色植物,“你再说一句她不要脸,我便拧了你的舌头。”
高强老老实实的闭嘴。
桑纪瑶抖几下肩,“哎呀,没关系的啦,心上之人别说骂我,打我一顿我都愿意啊。”
她朝高强抛了好几个媚眼。
宋渊见状,横在二人中间,拦住电光火石。
“怎么可能……你不是,我知道你放不下过去,可也不至于这么快腻烦……”宋渊哭诉着脸,活像一个没出息的小媳妇。
“宋大人,你知不知道有一个词叫移情别恋啊?喜欢你是昨天的事,今天的事喜欢高强大人。”
高强一脸嫌弃,“不好意思我不是那块料。”
桑纪瑶:“没关系啊,只是今天喜欢你,明天,后天了可能就不一样了,我不是很在乎。”
“桑纪瑶!”宋渊有些恼怒,“你这样是跟我玩么?”
“谁跟你玩了?累不累啊?我追求我自己喜欢的,有错吗?没错宋大人您确实长得好看,但好看的人到手之后一般越看越腻烦,最后就越看越难看,还是高强寺卿这样的看着不错,之后越看越好看啊。”
高强捏了捏下巴,“是我长得很丑么?”
桑纪瑶:“丑我也喜欢。”
宋渊心碎,挥着拳头向高强走去:“你吃饱了让她抽那东西作甚?”
高强抱头,“我也不知道她真的会吸啊,我以为她只是玩玩呢!唉。”
“宋大人。”桑纪瑶道。
宋渊扭头。
“人生苦短,及时行乐。你如此执着作甚,不如你玩你的,我玩我的,我是想开了。”
“你放屁!”宋渊差点把桌子掀了,“我们还有几十年的约定!”
桑纪瑶点点头,没心没肺道:“你说的没错,是有。但那个约定同放屁没什么两样,三十年,四十年,人的心都长变样了,鬼都不知道里面的心思在不在。”
宋渊怨气十足,只想撞墙。
桑纪瑶摇着扇子大步走开,无情无义就是这么玩的。
“对了,案子你还是得助我一臂之力,只是你说好了的,不许反悔哦。”
宋渊将拳头重重打在桌上,狠狠地盯了高强好几眼。高强故作镇定的边吹口哨边离开。
她好不容易一次主动,去找了近些天都没怎么露面的祝成祺。
祝成祺显然受宠若惊,激动的站都站不稳,“你……你怎么来了?”
桑纪瑶负手而立,好一个如玉的公子,“我来看看你,最近过得好不好,有没有想我?”
祝成祺一愣,连忙道:“想的,自然是想的。”
桑纪瑶嘴巴翘上天,“哼,你从前不会这么跟我说话的。我问你,你一定把我骂个屁股尿流,现在还同我客套起来了。”
祝成祺皱着眉头,“这都……这都多久以前了,我都不太记得……”
“无论多久,咱们之间的兄弟情义还用多说?你不必跟我客套,我也不会跟你客套,我想要个东西,你能不能帮我搞来?”
“什么东西?”
桑纪瑶鬼灵精怪一笑,“你先答应我。”
祝成祺怔了怔,点点头。
桑纪瑶凑到他耳朵旁边,“我想要明泽姑娘的烟土。”
祝成祺吓得捂住嘴巴,“我听过那东西!不过那可不是什么好玩意儿,你要那个干什么?”
桑纪瑶努努嘴,叹口气,“祝兄,我心里苦。”
一句祝兄,叫的祝成祺心都化了。
“你也知道,这么久以来,我身边没发生一件好事。去北疆查个案差点毁了我倾国倾城的脸,回京没多久小鲍又撒手而去,让我黑发人送黑发人。我实在是无奈的紧,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吸了两口小鲍生前吸过的烟之后我感觉甚好,不如把那个当酒?”
“胡闹!这种东西怎么能与酒混为一谈?”
桑纪瑶继续耍无赖:“那我能有什么办法?命运多舛,我胸腔这颗东西已经快承受不住,不给我这个不如让我死了……呜呜呜”
她缠了他很久,终于换来一个点头。
“可以,不过我不会给你很多,不能上瘾的量就是了。”
“哎呀,行啦,祝老妈子整天神神叨叨,我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秋兰山庄内,第一批成银已经弄好。炼银灰重,江仙人穿了一身黑色的袍子,整个人紧紧的裹在里面,依稀见得两只眼睛。
案上,放得是雪花银,一片银白在荒郊野院之中怎么看怎么耀眼。
王皑骑马而来,刀剑在手边,先观察了周围重兵,见无异样,马蹄踏踏向前,卷起尘土飞扬。
到了案前,马蹄在原地踏了三下。王皑眼睛不看白银,看人,地上人跪着。
突然,飞沙走石。山庄里的枫叶掉下来几片,血红色的落在众人眼前。大家还未奇怪为何枫叶能有如此鲜红诡异的颜色时,鲜血喷溅在空中。
“大人!”
“真的江仙人见我们从来不跪,这是他从哪儿找来的替罪羊?”他凌厉逼人的二目看向周围,带血之剑在空中挥洒一圈,溅落无数小约点,“你们到底干什么吃的!”
将士掀开已死之人的黑衣,纷纷睁大双眼。
“江……江仙人约摸一刻前在住处换了行头,因为说好大人要过来觐见……然后,属下就不知道了……”
“众目睽睽之下,你们!”王皑道:“他肯定没走远!秋兰山庄每个门,给我堵!”
随后,逃亡未遂的江仙人在一处草木葳蕤的山林之处被发现,装得好好的一副仙风道骨,面容清瘦,总有一股贪得无厌之感。
然后他就这样,被送到了宋渊面前。
“秋兰山庄只能拦住地上跑的,拦不住天上飞的,我说的对么?”宋渊意兴阑珊的坐在桌椅之上,心不在焉的道。
江仙人是堂下客:“你让一个活着的人放弃生的希望,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