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衿想要向惠妃娘娘求个人。”
“柳小姐想要什么人还需要本宫同意吗。”惠妃不屑的嗤笑两声,终于是舍得抬起眼来看柳子衿一眼了。
“娘娘此言差矣,子衿要求的不是旁人,正是您今日刚收的那两个丫鬟。”柳子衿成功者门外扬扬下巴。
隔着惠妃宫里对的层层纱幔,还是能隐隐绰绰的看着那里有两个模糊的身影守在那里,兢兢业业,恪尽职守。
“那两个人?”惠妃顺着柳子衿的视线向着外面看去,轻哼一声道:“那两个人本宫可是瞧不上眼,你若是喜欢这两个废物,就带走吧。”
惠妃斜睨着眼看着脸色清淡的柳子衿,心里却是十分不屑他的做法。
这两个人是昨日她去探望皇帝时的唯一一个目击证人,可以说是第一证人,但是就算是这样,他们也不知道什么东西。
更不用说从他们身上再套出来什么了。
“惠妃娘娘这么放心的将她们交给我们,看来是已经问过话了。”江景云全程靠在窗边,看着惠妃与柳子衿对话,直到现在才开口说话。
“云世子当真是聪慧。”惠妃不轻不重的赞了他一句。
“大雨将至,我与云世子就先回去了。”天外的云压得越发的厉害,潮湿的土腥味渐渐的在空中、空气中泛滥,柳子衿闻着带着腥味的空气,对着惠妃提出了告别。
“那两位就自便,本宫身子乏了,就不送两位了。”
“如此甚好,那我们就先行离开了。”柳子衿道:“人我们也一起带走了。”
“自便。”惠妃摆摆手,直接闭上了眼睛,摆明了一副不想搭理他们的样子。
柳子衿两人也不介意,直接从窗口离开了这里。
至于那两个丫鬟,自然是有手段带走的。
两人到来之前江景云就已经拍了不少望月楼的暗卫在这里守着了,所以柳子衿干脆让他们简单粗暴的将那两个丫鬟打晕带出了皇宫。
这一切都悄无声息,没有人发觉。
“主子,这些人要带到那里去。”几人刚出皇宫,前面扛着那两人的暗卫就回头问道。
“带到千金楼去便好。”柳子衿答道。
“是。”那两个侍卫领命,组件发力刚要离开却又听见柳子衿又接了一句话:“与千金楼的掌柜说让她务必将这两人保护好。”
“是,属下遵命。”
两个暗卫听完之后形如鬼魅的身影就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当中。
“咱们也回府吧。”江景云道。
柳子衿点点头然后就牵着江景云的手回了江景云的落梅院。
还没到院门口,柳子衿就看见了一身红衣,拿着红色油纸伞,百无聊赖的站在落梅院门口的琴墨。
“琴墨,你怎么来了。”柳子衿轻飘飘的落在墙头上,问道。
“你这夜不归宿的,不知道在鬼混什么,过来瞧瞧你,顺便给你送个信。”琴墨看见柳子衿回来,就收起了手里的油纸伞将它随手放到墙根下,从胸前的衣襟里拿了一封信出来对着柳子衿扬了扬。
“我这是有公务在身,算不得鬼混。”柳子衿撇撇嘴,歪头看了一眼鬼混的对象,“这是谁带来的信件?”
到底关心着正事,柳子衿也没有与他扯皮太久,很快就归到了正轨上。
“就是前几日回家哭鼻子的白安阳。”
回家…。哭鼻子。
也亏得琴墨能想出来。
“他是有正事回的家。”柳子衿跳下墙头,轻轻巧巧的伸手拿过琴墨手上的信封。
“信送到了,你可以走了。”江景云上前一步将柳子衿揽在怀里,对着琴墨微微一挑眉紧接着就下了逐客令。
“啧,你这人怎么见色忘友。”琴墨低声笑了响声,弯腰捡起自己放在墙边的油纸伞,毫不留恋的转了个身,边走边对着两人摆手道:“行了,不打扰你们两个浓情蜜意了,我就先走了。”
琴墨的身影渐渐的隐在夜色当中,声音也清淡的几不可闻。
其中还隐含着一抹微不可查的忧愁。
“江景云,你知道琴墨的未婚妻是何方人氏吗。”柳子衿拿着信在原地想了一会,突然惊觉自己对于琴墨口中的未婚妻毫无了解。
只是知道琴墨有一个从小订婚的未婚妻,但是姓什命谁一概不知。
神神秘秘的就像是一个不存在的人物。
“似乎是秦国的相家千金。”江景云想了想之后道,“但是那相家千金行踪难测,已经几年没有他的消息了。”
“这样啊。”柳子衿摸摸自己的下巴,“我记得琴墨说他的未婚妻好像是离家出走了。”
“也许。”江景云走到柳子衿的身边,环住他的肩膀,然后将她整个人向着自己的怀里带了带,道:“进去再说,快要下雨了。”
确实快些要下雨了,这天越发的亮了起来,风也开始呼啸,在黝黑的夜色当中显现出一种诡异的感觉。
“今年的天气真是奇怪。”柳子衿抬眼望天,又想到了不久前江南的那一场大雨,“照理说南方有涝灾,北方不应该又这样大的雨水。”
“南涝北旱,今年真是奇怪的很。”
“总会有些年头不按常理出牌。”江景云转而拉住他的手,将她带进了院子里。
两人进屋之后江景云就先将桌上的油灯点燃端到了书桌旁。
此时的柳子衿看正坐在书案旁拿着那封信看的出神。
信封是用油皮纸细细封好的,上面还盖了一个私戳。
不同于寻常人使用的圆印或者方印,这封信上盖着的是白安阳独有的异形印章。
“仔细眼睛。”江景云将油灯端到她的脸前,又细心的拨弄了一下上面的灯芯,好让他照的更亮。
柳子衿嗯了一声,然后借着柔和的烛光伸手拆开了信封。
信不长,只有寥寥两张纸。
“信上写的什么。”江景云走到柳子衿的身后,环住她的肩膀,然后将头枕在他的肩上问道。
“你自己看。”柳子衿将手上的心递给江景云,眉头微微的皱了起来。
江景云接过信,接着烛光细细的看了一遍,果不其然眉也像柳子衿一样皱了起来。
“不是惠妃?”
“嗯,白安平说那人的说话口音带着一点北夷人的口音,且身材高大不像是南蛮出来的。”
江景云手里的两张信纸,头脑中一下子闪过不少的猜测,但是都被他一一否定。
“江景云,我觉得我们需要去一趟衡阳。”柳子衿道。
“也好,总归不远,去看一样也无大碍。”江景云点头表示同意。
“那咱们收拾一下,将京城这边的事情安置妥当,明日一早咱们就启程去衡阳。”
江景云嗯了一声,然后放下手里的信纸,“现在先去休息吧。”
柳子衿点点头,拿了身衣裳就去了隔壁沐浴净身去了。
因为今日中午两人胡闹一下对的缘故,今日晚上柳子衿倒是睡了一个好觉。
一夜无梦。
——
因为夜里下过一场瓢泼大雨,第二日的天倒是晴朗了起来,露出了久违的蓝天白云。
两人昨日里从太后那里领了任务,所以一早就直接进了宫。
至于犯罪嫌疑人他门内心虽有定论但是却苦于缺少证据,而没有办法继续进行下去。
“云世子早,柳小姐早。”两人一进宫门守在门口的侍卫就齐齐向他们问好。
这件事情昨日里就已经陷入了死路。
两人今日进宫也只是为了给众人一个交代的由头。
至于真凶,总有一天会落入法网的。
慈安宫。
“云小子,柳丫头你们来了。”太后看起来精神仍旧不是很好。
“皇祖母安。”
“太后娘娘安。”
柳子衿与江景云双双给她问了一个安,然后就垂手站在了下首。
太后看见两人都站在原地,就连忙让贴身的女官给两人搬来了凳子让两人坐下。
“皇祖母,昨日发生的事情景云现在已经有些眉目了。”江景云摆摆手谢绝了女官拿来的矮凳,而是对着太后拱手道。
“怎样。”太后听见江景云的话眼神明显的一亮,询问的话也飞快的说出了口。
“犯人狡猾异常,在暗卫的追查下明明受了伤还是一路向东逃走了。”江景云说着低下了头显得羞愧异常,似乎是为自己办砸了差事而自责。
但是只有柳子衿明白现在的江景云是在低头憋笑。
而那个说辞也也是昨日里两人商量好的理由。
惠妃在宫里经营多年,不好直接扳倒,而且衡阳第一庄发生的事情似乎与惠妃对的关系不是很大。
随意两人权衡之下还是惠妃放到了一边。
惠妃的事情不急于一时。
“逃走了?”太后一听江景云的话眉头都深深的皱了起来,一脸的不愉。
“是,景云无能,所以江景云想请命亲自去将贼人捉拿归案。”江景云又道。
“这事不妥,有御林军在,捉拿一个小小贼人还用不到你出马。”太后一听江景云的话瞬间有否定道。
“皇祖母,这是景云对的第一件差事,不容有误。”江景云站直身子,目光如炬的看着太后反对的脸,声如洪钟。
听起来似乎是正气凛然,大公无私。
太后到死是年纪大了,纵使脸保养得再好,心态也不可避免的沧桑了。
人老了总是喜欢看有上进心的后代。
而现在江景云这个表现正好就是打中了太后心里的那块地方。
太后看着一脸执着的江景云终于还是口上一松,答应了江景云的请求。
不过却给他规定了一个月的期限。也就是说在一个月内江景云与柳子衿两人不管是不是找到了所谓的犯人,都要回到京中来。
江景云一口答应了太后的请求,反正两人也就是打算速战速决的。
两个人又继续陪着太后聊了一会天之后这才起身离开,想要回府中去收拾东西。
只是没有想到二皇子的消息你那么灵通,两人还没有走出宫门的,就看见了一脸焦急进宫对的二皇子。
“云世子,你们这是要去哪里。”柳子衿原本以为他是进宫来看皇后的,结果不成想二皇子一见到他们两个就停下了脚步,直接出口问道。
江景云看着二皇子,挥挥手让周围的侍卫都退下,然后才开口回复二皇子道:“我两人有急事要出京一趟。”
“出京?何时归来,你们莫不是要爽约。”
“只需月余时间就可以回来。”柳子衿道:“终于我们的约定二皇子大可放心,就算我们二人不在京城,夏小姐的安全我们也是能保障的。”
柳子衿说完微微一笑,看着渐渐平静下来的二皇子。
“希望柳小姐说到做到。”
“那是自然。”柳子衿点头应道。
“二皇子婚期定了么。”江景云插了一嘴。
“定了,在年前,比你早一个半月。”二皇子微微一笑,对着江景云的道。
“恭喜。”江景云看着满眼喜色的二皇子道了一声喜。
“同喜。”
“那我们便告辞了。”柳子衿与江景云对着二皇子问了一声好,然后才施施然除出了宫门。
“江景云我先回府收拾一下,交代一些事情,半个时辰后我们东城门集合。”出了宫的柳子衿并没有坐上马车,而是扶着马车框对着江景云道。
“好,惠妃的事情交个我,其他的你自己安排。”
江景云向来不会太过束缚柳子衿,所以只是想了一下就直接同意了。
柳子衿见江景云点点头,就直接脚尖提力略上屋顶离开了。
事情还有很多。
柳子衿走后江景云也坐上马车离开了这里。
出云阁。
柳子衿回来的时候琴墨正在院中的和合欢树下吃着糕点,晒着太阳一副惬意的样子。
“呦,舍得回来了。”琴墨一见到柳子衿就从躺椅上坐了起来,歪着身子打趣着她。
“嗯,我有事要出门一个月。”柳子衿没有理他的打趣,就只是看了他一眼,然后就直接去找了春花秋月。
“哎,你要去哪里。”琴墨一听柳子衿要出远门就连忙从椅子上爬了起来,追上了柳子衿不依不饶的问道。
“还能去哪里,去衡阳。”柳子衿回她一句,然后继续叮嘱春花秋月事情。
毕竟夏朝云是江南节度使的女儿,以后的二皇子妃,派几个男人成天守着确实是不太好,所以柳子衿才将目光放到了春花秋月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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