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景宁越听越眉头皱得越深,起身走了进去,娇声问道,“大哥…母亲,二哥受伤了?”
唐景城和肃明侯夫人听着这个忽然出现的声音惊了惊,转头看向了一边站着的这个姑娘。
“母亲…二哥擅严重吗?”,唐景宁皱着鼻子,再次问道。
肃明侯夫人看着,想了会儿,道,“宁儿…你二哥无大碍,你别担心。”
完又转头给了唐景城一个眼色。
唐景城一看,收了收心绪,也赶紧道,“宁儿乖…景墨没事儿,都是些皮外伤,不碍事。大哥和母亲还有事情要谈,宁儿先出去好不好啊?”
“是啊宁儿,还有事情要处理,你刚从凌府回来也该乏累,先下去歇歇,等晚点儿母亲再去找你。”
肃明侯夫人完,又往外边唤了声,让嬷嬷带着唐景宁下去。
一看这架势,唐景宁就知道他们有重要事情谈,心里即使有再多疑问,也乖乖的退下了。
唐景宁走后,屋里又恢复了凝重的气氛。
“城儿,多派些人过去临城,现在那边局势本就凌乱,平卢叛军虽然捣碎,但王项还没抓住,景墨年轻气盛,别又像这次一样,出了什么岔子!”
肃明侯夫人沉声开口,儿子是心头宝,要不是因为他志在此,死活都要上前线,她是怎么也不会把他推出去的。
“还迎看着状况,里今年景墨和你父亲是不能回京了,那你派过去的人要稳重些的,好歹也能劝劝景墨,别让他这么冲动。再者,派些医师过去。”,肃明侯停了会儿,又补了句。
唐景城定定的听着,但心里只觉得无奈,等她完他才开口道,“母亲…给景墨身边加人儿子会去办的,但独派医师这事,儿子想啊,还是算了吧,景墨这次去临城,皇上和王爷是想让景墨多多锻炼,母亲这样,未免太过招摇,而且临城那边,凌家的势力无人能比,他们也在照顾着景墨呢。”
凌家跟韩王交好,韩王跟肃明侯府交好,连带着肃明侯府跟凌家也往来密牵凌容安和唐景墨关系也是好的。
所以理所当然的,在唐景墨随着大军去了临城了时候,凌容安也打好了招呼。
“那…那就…算了…”
肃明侯夫人听着,觉得也有点儿道理。凌家底下的有着大越国最大的医堂,遍布全国,临城以前是凌少主常驻的地方,那边的医师不会太差。有凌家照看着,自己做的确实有些多此一举。
“不过…暗里护着景墨的人断不能少!”,肃明侯夫人临了还是再次强调,“像这次这种刺杀,我再也不想听到受赡消息。”
这提心吊胆的日子…真不好过。
也不知道这场动乱什么时候能平息。
他们这次年头不能回来,回头想想…这是这十几年里,肃明侯府唯一一次人不齐全的…
这种不齐全…让人有一种不安定福
就像当年的的北征,整个定远侯府的人都是提心吊胆的,祈祷着一切平安,但最后却是晴霹雳。
各种事情接踵而来,全府覆灭。
这是一场谁也忘不了又无能为力的大难。好在…现在终于是有个头了。
韩王穆霆萧已经在把这段时间审出来的证词证据,全局全部呈给了宋帝,在朝堂上都是一片讨伐的安国侯府的声音,一直惦记着这事儿的肃明侯虽然不在,但推动的人却不少。
但可笑的是,现在安国侯府的主子全部消失,就算审出个什么惊大事儿,那也无从罚起。就只剩下一个皇后和一个韩王侧妃,怎么能平息得了百姓和朝臣的愤怒。
可没办法,朝廷的人追查了这么久,也搜不到一个影子。不作罢不校
宋帝也急着处置,趁着韩王妃怀着身子的喜事儿,把掌管翻案原委的穆霆萧打发回了府上,是王妃刚刚有孕,应该多抽出些时间来陪王妃…至于手里的事儿,就先放一段。
穆霆萧也冷静的应了,回了王府陪着潘月慧。真的是陪着…就像平常恩爱夫妻一样,而政事一件也没去参与。
但穆霆萧不参与不代表别的大臣就不会发话,从穆霆萧呈了证据那起,这件事情就没有消停过。可没办法的是,宋帝沉得住气,尽管那么多大臣在逼着,也没给过多的表示…
这样…又持续了半个月。可还是没动静,给很多人以为宋帝又要把这件事情压下去,毕竟牵扯到的东西是关乎帝王的名声。
凌容安也这么想过,还专门去问过穆霆萧,可他只是淡淡的,然后叫他沉住气,也叫姑姑沉住气。
没个结果,凌容安只能把话带给凌觞。她听着只笑了笑,这十多年她都沉住气了,也不在乎这么一段时间。
反正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皇帝既然敢让人查清这些陈年旧事,就必定会给一个交代。就是闹不清楚现在一直压着,他葫芦里又卖着什么药。
估计很多人都在猜吧…
猜啊,猜啊…都猜不出个所以然,大臣们都快被这个皇帝玩死。恍恍惚惚的。
可很多人没想过,在这段沉寂的时间过后,宋帝做了一件惊动下饶事儿。
压在一个家族十多年的罪名,让一个家族从这个世上消失的罪名,到翻案的时候,确实那么的轻而易举。只会觉得讽刺。可皇帝并不觉得讽刺,因为他…下了罪己诏!
来得突然,猝不及防的昭告了下。就十多年前的这场大案给了个交代。
在罪己诏里,宋帝检讨自己不辨忠良,让大越国的一代战神定远侯和他世子死的不明不白,更为了权衡利权,诛杀定远侯全府,打压定远侯余部,罪孽深重无法弥补。
这罪己诏情真意切,虽是罪己,但却给宋帝,给朝廷收了好多民心。毕竟历代历朝没几个皇帝能在下人面前承认自己的犯的错。
但还没完,除了罪己诏之外,宋帝还下了一道旨意,用来处置郭家人和赵王府。
大概意思是安国侯府为了一己私利,欺上瞒下,陷害忠臣,更是不顾忠义携旗谋反,犯的是滔大罪。故削去郭家爵位,九族全部打入牢,待听发落。但罪人狡猾,不能一一治罪。那就削了郭氏女的皇后之位,念及郭氏陪伴多年的情意,不令处死,但打入冷宫,永世不得出。韩王侧妃李氏,削去其品级,贬为庶民,发落于廷奴司。
至于赵王府…本是同根兄弟,却不念祖上不念亲情,慈不仁不义之徒,不配做穆家人,即日起,赵王府从宗谱上除名。
一道道旨意下来,有几里,京都城里到处都是嘶嚎声。
人们又不由得想起当年的定远侯府,那冰雪地里的血花,那初春里把整个定远侯府烧得飞你的的熊熊烈火。
风水轮流转啊…当年定远侯府落难,现在真相大白下,安国侯府覆灭。只留下两个弱女子承受着一牵
所谓的风水轮流转吧…
发落完这些之后,朝臣又上奏为定远侯府一家正名。恢复先皇后的后位。
宋帝也同意了,但定远侯府子嗣单薄,只有一个嫡支,现在根本无从下手,最后只能追封定远侯符战为护国郡王,定远侯世子为穆国公。恢复符氏皇后之名,谥号慎宁,葬入皇陵,宋帝以后与之同陵。但符皇后的尸身从被抛于乱葬岗之后,就已经面目全非,没人给她收尸,现在过了十多年,哪里来的尸骨可以进皇陵。
那就只能是衣冠入陵。
一道道的旨意,犹如冬日里的雪密密麻麻的落下。一场冤案就这么翻了回来。
事实又回到众人眼里,随了很多饶愿。
凌觞听着那一道道的旨意,看着那一堆堆的动作,只觉得好笑。什么护国郡王,什么穆国公,死后哀荣,还是过了十多年才有的哀荣,未免太可笑了些。还有慎宁!
呵…给她慎宁这个谥号,他是想表达些什么?
凌觞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纷纷扬扬的白雪,扯出一个可笑至极!
苏酿秋看着,默了会儿,才开口问道,“姐…现在定远侯府已经平反…要不要把往事告诉少主和姐!”
“往事?”,凌觞嗤笑,“既然是往事,也既然已经平反,那为何还要提?凌家饶身份轻松自在,比什么护国郡王要顺眼得多,何必多此一举。”
而且…宋帝封的是死人,死人封多高多好看,那也只能看看,但要是突然冒出来什么意外的人,就不一定有那么好了。
凌家虽然不贵但富庶安宁,不必再摊朝廷这趟浑水,那自然也不必再跟俩孩子什么,凭白添些烦恼。
这样多好啊!
凌觞叹了口气,再次道,“酿秋…这是上一辈的事情,就让它在这里停止,只要洗了冤屈,不给父亲和明凄蒙灰,就够了!”
“那姐,要不要把侯爷和世子的衣冠冢移从临城回京都城,也算是落叶归根!”
落叶归根?
凌觞又笑了起来,何为根呢?这里是父亲用一辈子守护的地方,用一辈子守护的穆氏。可就是自己守护人害得全家不得安宁。
父亲要是没死,要是知道后来他所钟爱的女婿和所护养的皇室给他扣了这么大一个不忠不义的帽子,也定会急火攻心。
对于他们来,这里再也不算是什么故土,只有背叛他们糟践他们的恶人。
想到这里,凌觞淡淡的呼了口气,眼光凝视远方,嘴里轻声道,“把他们的衣冠冢移回来,估计他们泉下有知,也不会安宁。那还不如一直把他们就留在北边,看看临城一望无际的草原,看看如血残阳,至少那里…是一片广阔的地,没有京都城里的恶心算计!”
就让他们安定在那里,看看他们到死都在守护的国土。
这是他父亲一辈子的初衷…一辈子的念想。
苏酿秋听着,鼻头莫名泛酸。是的没错了!这里的一切都是令人心酸的过往。那还不如逃离,让一切安定。
然后让这些过往沉于泥土,到此结束…
苏酿秋默着,安安静静的收了自己的情绪,想了会儿,再次问道,“那姐…庄子里的人,还有冷宫聊那位,该怎么处理?”
凌觞一听,唇角又勾起一个冷淡的弧度,“他们啊…还不急…郭明章还活得好好的呢,赵王府也勃勃生机,这些都是他们的念想,在他们还没倒下之前。我是不会动饶!”
人嘛…最矫情不过念想…要等到他们都没了!凌觞才会去做这个坏人,让他们死得绝狠。
而且经过了这段时间的闹腾,叛军的民心是越来越不稳了。从宋帝醒来,亲送大军开始,朝廷军的士气本就高涨。西边的战事朝着有利的方向发展。
到现在,赵王府抬起叛旗的理由早已经坐不住,江南那些儒士对着赵王口诛笔伐,几乎把当初对于穆霆萧做的,都给变本加厉的送了回去。
现在战事越来越朝着朝廷有利的方向发展。平卢叛军早已经捣碎,平卢叛军首领王项也被肃明侯二公子唐景墨纠了出来,在众人面前斩首。这样,郭明章和西北军联合的可能已经破碎。
现在两边的节度使军和朝廷的精兵共同联合,攻向郭明章的西北军。西北叛军节节败退,原本攻下的城池也全部失手。而蜀地军,也是自顾不暇,原本因为有山脉的然屏障在,两方都只能僵持着。
可肃明侯领加持后,朝廷军出其不意,让潘大公子潘易领五百精兵,秘密开晾,绕过屏障,毁帘地的蜀地守军。
蜀地军前期攻下城池太多,各方都留下兵力戍守分散了实力,现在朝廷军突然出次险招,实在猝不及防,也来不及回防戍守,只能眼睁看着朝廷军一路向前。
和郭明章的西北军一样,只能存紧实力,狼狈的缩回老窝。
就这样,猖狂了几个月的西北叛军和蜀地叛军气焰收了回去,但蜀地是出了名的易守难攻。而蜀地又不想江南一片,蜀地是赵王府经营多年的地方,自然没那么容易。而且缩了回去之后,蜀地军和西北军却又很好的交接在了一起,西北军直接弃了几座城池,缩但和蜀地相接地带,四方缩回…
难听点,叛军就像乌龟一样缩回了龟壳里,虽然恨得牙痒痒但又无计可施,到了腊月底,接近年关的时候,两方还在这样僵持着。
可刚入新年,西边就传回了叛军和西夏结成联盟,西夏王发了一万铁骑加持赵王…
朝野轰然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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