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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慢慢地翻阅着桌上放置着的几页纸张,唇边缓缓泛起了一抹弧度:
“你……确定这都是出自景王的手笔?”
“属下确定!”
那些纸张上,层层叠叠、反反复复都在描摹着同一个形象:一个女人。看得出是一个极美的穿着宫女服饰的女人,但在细节方面,却无法深入下去。“这幅图,和那幅你们之前拿到的应该画的都是同一人吧……若是能够将这个人找出来,想必一定能制住景王!”
“主上所言极是!”
太子思忖了一刻,将纸张先放过一边:
“之前景王弄到自己府中的众位江湖人士情况如何?”
“据属下所知,那些江湖中人自从入了景王府之后便再也没有人见到他们出来过,倒是景王又招募了两次,算起来,景王府已经足足招募了不下三百名江湖高手。”
黑衣影卫谨慎地诉说着,眼中有着明显的忧虑神情。太子看在眼里,哼了一声:
“三百名好手……居然全部都不知所踪,此事还真是蹊跷,如此众多的人员,总不可能都飞上天去了吧!你们既然是京都中最强大的影卫,便应该在此事上有所作为!”
“属下遵命!”
太子点点头,起身走到书房的窗边,若有所思地伸手在窗沿上敲了敲:
“有请文士们前来一聚……动手,自然该交给你们,动脑子,你们大概是真帮不上的。”
影卫恭敬地垂手退下。片刻后果然陆续出现了几名文士来到太子的书房之中。
太子长袖一展,招呼几人坐下,笑容可掬地问道:
“诸位卿家,孤王有一事想要请教诸位,还请诸位不吝赐教!”
几位文士当下恭敬回礼。太子并不绕圈子,随即就抛出了自己的问题:
“若是孤王意图再进一步,对当朝将会如何?最大的变数会是哪里?”
几位文士的神情立刻变得有些激动。其中一名中年男子上前一步。一拜到底:
“主上有此雄心,国之大幸也!”
另外几人也是纷纷发声:
“主上少年英武,果真有那一日。幸甚!”
“若说变数,自然是景王一脉……”
“景王本人尚不足虑,唯其外祖一家,掌握国之重兵。实为威胁!”
太子微微点头:
“正如孤之所虑,各位卿家可有何见解?”
几位文士一时静了下来。彼此以眼神交流了片刻,还是方才第一个说话的那位中年人沉声说道:
“平南王一脉可牵制!”
太子的眉峰扬了扬:
“平南王一脉与孤王交情尚浅,各位以为,孤王该当如何对待平南王一脉。才可获得其鼎力相助?”
“自然是联姻!”
中年人毫不犹豫地说道,太子皱皱眉头,一时无语。
中年人察言观色的本领上佳。当下笑道:
“微臣听闻,平南王的爱女平南郡主一直恋慕本朝六王爷文王凤轻云。甚至曾央求太子妃为其说媒,可有此事?”
太子淡淡笑道:
“确有此事,怎奈此事未成。”
“若是主上亲自出面说合此事呢?”
太子的眼眸间掠过一抹不耐:
“孤王堂堂储君,怎会有心情管这等事?这样的主意你等以后休要胡乱提起了!”
静了静,太子的手指轻轻在桌案上敲了敲,眯眼说道:
“……孤王便命爱妃再与那平南王府多走动走动……”
…………
凤瑾月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浑身都被禁锢住了。她被绑在一张罗汉床上,用宽阔的绸带牢牢地固定着。
她只觉得自己浑身都痛,所有的关节都像是被什么东西碾压过一般,额头上更有一种烧灼感挥之不去。
她勉强转动脖子,发现自己似乎是呆在一个从未到过的宫室之内,不由皱起了眉头。
幸好,嘴是自由的……凤瑾月毕竟是长公主出身,当下便尖声喊了起来:
“来人哪,来人哪!还不快快放了本公主?!”
宫室中果然传来簌簌的衣裙摩擦声,几名宫人簇拥着一位丽人出现在了凤瑾月的视线中,一下便定住了凤瑾月。
这位丽人当然就是黎贵嫔……她的形貌、举止仿佛都是在验证那些用来形容女子貌美的成语。
凤瑾月常年听说黎贵嫔是如何美丽,却从未亲眼目睹(其实她之前见到了,只是自己当时处于神智昏乱的状态,没有记忆),自然也就没有直观的感受。此刻,当她终于近距离感受到黎贵嫔的风华,她忽然明白了一件事:这世上,真的是存在所谓绝色美女的,难怪父皇宠了她一辈子。
迎着凤瑾月有些愣怔的目光,黎贵嫔微微一笑,轻启朱唇:
“长公主,你,就这么希望我死吗?”
凤瑾月闻言一怔,美艳上挑的凤眼缓缓垂下,沉凝了一会儿才冷然道:
“哦,你也知道大家都想你死啊?”
这话说得可真诛心!当下黎贵嫔身旁的宫人们立刻不乐意了,有人斥责道:
“长公主这是说的什么话?贵嫔娘娘可是你的长辈呢,便是公主您的母妃也要对贵嫔娘娘礼让三分!”
凤瑾月的眼睛眯了起来,狠狠地扫过那说话的宫人面庞:
“哦?你还知道将本公主的母妃与这位黎贵嫔相提并论啊?!笑话,本公主的母妃是何等尊贵的出身,这位黎贵嫔又是什么出身,你们还真把自己的主子当天下最大的宝啊!可惜,便是鸡冠花长得再艳丽。它的根也是臭的!”
宫人被她突然爆发出来的喊声齐齐震住,一时竟没有人敢答话,或者是找不到合适的话语来答话。黎贵嫔却笑了,慢慢地、优雅地弯起了唇角:
“既然咱们的长公主如此深爱她的母妃,怎好不让她的母妃了解她的这番心意呢?去吧,去请她的母妃来,让她们母女相见。才是本宫的一番心意呢!”
凤瑾月隐约地感到有些不妙。她抗声道:
“你想做什么?!我母妃何等身份,难道凭你召唤不成?!”
果然有人领命去请凤瑾月的母妃,黎贵嫔则敛裙。缓缓地在一旁坐下,姿势温柔淑女极了,目光却逐渐锋利:
“你且瞧着,等着!”
凤瑾月被她口气中的威胁激怒。猛地挣扎起来:
“放开我,你这个贱婢……若是搁在普通的富贵之家。你也就是个姨娘,凭什么要我堂堂的大周长公主对你低声下气?!”
“若是在普通的富贵之家?”
黎贵嫔似是听到了什么特别好笑的话,不自觉地笑了起来,点着头道:
“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而且,若是在普通的富贵之家么,嗯。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听着脚步声悉悉索索远去,凤瑾月再也无法忍耐。嘶声喝道:
“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对我堂堂公主……”
凤瑾月大叫大嚷着,忽然觉得自己体内涌出了强大的力量,连同身边的绸带都传出了隐约的撕裂声,她不由露出更加癫狂的神色,更奋力地挣扎起来。
看到这样的凤瑾月,清宁宫中的宫人们不由有些胆怯,齐齐看向自己的主子。
黎贵嫔看似漫不经心地拾起了桌上的一支饱蘸朱砂的毛笔,蓦地向凤瑾月额头点下。
呼!一股白烟瞬间冒起!
凤瑾月就觉得自己额上仿佛烙上了一块烧红的铁块,痛得她大叫一声,浑身汗出如浆,整个人狠狠地往后一倒,就像搁浅的鱼一般奋力喘息着,却无力再起身。
黎贵嫔悠然地看着她:
“再加绑缚的带子!”
当腿脚不便的陈昭仪终于赶到清宁宫见到凤瑾月的时候,这位大周的长公主已经被捆得像个粽子一样,连嘴都给绑了起来,唯独留了她怨毒的眼睛尚自露在外头,狠狠地盯视着黎贵嫔。
捆绑她的绸带上,也画了许多朱砂笔道。
陈昭仪一见这个样子的女儿,唬了一大跳,脚立刻软了,跪倒在黎贵嫔面前痛哭流涕道:
“贵嫔娘娘,还请放月儿一条生路吧……可怜我只得她这一点骨血……”
黎贵嫔美丽至极的眼睛缓缓掠过她憔悴苍老的面容,淡淡道:
“怎么这般说话?难道这宫里,是有谁得了两个孩子的么?”
陈昭仪自知理亏,当下膝行到黎贵嫔跟前,以头触地,哀哀道:
“贵嫔娘娘,当年之事,都是奴婢的错,还请娘娘责罚与我,放过月儿吧!”
凤瑾月吃惊而愤怒地盯视着眼前这一出,觉得自己简直不能相信此刻所见到的情景——为什么自己的母亲要这样低身下气地求这个女人?!
黎贵嫔的目光投向了窗外,那里正有各色鲜花在开放,其中就有凤瑾月提到的鲜艳如火的鸡冠花。黎贵嫔细瞧了一会儿,慢悠悠的道:
“便是鸡冠花长得再艳丽,它的根也是臭的……这话说得很是有趣啊,只是我很奇怪,身为大周的长公主,怎么会将这样的村俗俚语挂在嘴边呢?她平日交往的都是些什么人,陈昭仪,您身为她的母妃,可了解一二吗?”
正在哀哀痛哭的陈昭仪闻言一怔,抬起头来茫然地道:
“鸡冠花……有何不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