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tr+D 收藏网站
完本小说网 >>游戏 >>偷婚罗曼史 >>第93章 终于还是离婚了
好不容易挨到讲座结束,黄希便迫不及待的拽着她的衣袖问:“说说看,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 想着这丫的平时也不是这么泪点低的人。 教室里的同学慢慢的走光了,就只剩她们两个人,“我要离婚了,黄希。” 扑哧一声,黄希笑出声:“我当什么大事呢?就这事啊。” “这事还不够大吗?” “大什么大啊?你都离婚几次了?哪一次真的把婚离成过?” “但是这一次是真的。” “得了吧,每一次都说是真的,到最后又全变成了假的,我敢跟你打保票,你这次要是真能把婚离了,我围着丘大爬三圈!” 凝视着好友一脸无谓的表情,她是真的有苦难言,要怎么说,才能让她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想必不管说什么她也不会信,最后满心的话语都化为一声无奈叹息,“你就准备着爬圈吧。” 在痛苦和煎熬中,岑欢迎来了黑色的星期五。 星期五之所以会变成黑色的,是因为她要在这一天,和李江城从此桥归桥、路归路。 尽管内心波涛汹涌,千锤百炼,踏入李家大宅,来到老太太房中时,却也已经调整的相当平静和内敛。 “奶奶。” “岑欢来了,快坐。” 老太太示意孙媳妇坐下:“趁着江城那臭小子还没来,我们说说贴心话。” “这段时间谢谢奶奶的照顾,以后不管我到哪里,都不会忘记奶奶您对我的好。” “话可别边么说,奶奶我活到这把年纪,经历过多少风风雨雨,又目睹过多少瞬息万变,今日你虽已我孙子缘尽于此,但我有预感,我们祖孙的缘分却不会就此了断。” 岑欢心里苦涩难耐,嘴上却也什么都没说,只当是一个老人自我安慰以及安慰她的话,人世间的缘分哪能是靠预感就能天长地久的,她曾经还预感,自己和李江城可以携手走完这一生呢,结果,还不是枉然一场空。 “江城来了。” 两人说话间,李江城一身笔挺西装现身,他穿得如此正式,是要纪念这个正式的日子吗? “江城你可想好了?” 老太太色厉内荏的询问孙子。 李江城没有看岑欢的眼睛,只沉沉的恩了声。 “确定想好了?” 他将视线睨向奶奶,到底奶奶是想干什么?知不知道这样的一分一秒对他来说,都是痛苦的折磨,剥离一个已经进入自己心坎的女人,是需要多少的毅力和勇气,再这样反复的问下去,他很怕自己会动摇,本身对岑欢动心就已经让他慌乱不堪了,他不能动摇,也不可以动摇,他是正直正义的李江城,他是充满血性和责任感极强的国家公务人员,他不能在对姐姐动心之后再移情妹妹,他更不能在与姐姐有过肌肤之亲后,再与妹妹耳鬓厮磨,浓情似火…… “我已经想好了奶奶,请把离婚协议拿出来。” 老太太长叹一声,吩咐贴身女佣给何律师打电话,不一会儿,何律师拎着公文包风尘仆仆的赶来了。 “这是离婚协议,一式三份,请双方签字。” “这是财产转让书,罗小姐一个人签字就可以。” 岑欢拿起笔,只在离婚协议上签下自己的名字,财产转让书她却并没有签。 “还有这个?” 何律师提醒她。 “这个不用了,我们是和平分手,不需要什么精神补偿。” 她是学法的,当然明白就算她签了这个也是理所当然,可是她却绝对不会签,她要用自己的行动向李江城证明,她当初嫁给他,并不是为了贪图离婚这一刻,所能拿到的补偿金。 她嫁给他,只不过是单纯的为了扬眉吐气。 虽然后来她很没出息的把自己的心给陷了进去…… “罗小姐,这可是一笔不菲的财产,足以让你衣食无忧一辈子,你确定不要?” 何律师看她的眼神满是困惑不解,他替人办理离婚手续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只见过为了争财产闹到法庭的,还没见过给财产不要的,这姑娘是从外太空来的吧? “是的,我不要,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没有我就走了。” 岑欢只想赶紧离开这个伤心地,没错,她爱钱,但是她也不稀罕用这种方式来换取,再没有尊严的人,都不会为了钱去出卖自己的爱情。 出了李家的大宅,外面阳光刺眼,其实太阳并没有发出多么强烈的光线,可她为什么就会觉得刺眼呢? 哎,眼睛被刺的,好想找一个没人的地方,淋漓尽致的痛哭一场。 “小妖女,再也不要回来了!” 一个大苹果砸向她,可惜技术不佳没砸中,她木然回过身,就知道是李溯那臭小子,真是悲惨的世界啊,刚刚才签了离婚协议,现在就窜出个小屁孩来欺负她…… 她有气无力的打量着小屁孩:“算你运气好,婶婶我今天心情不佳,不跟你一般计较。” 哈哈哈 李溯昂天大笑:“什么婶婶啊,我妈说你已经被我叔叔休掉了,你现在已经不是我们家人了!” 岑欢深吸一口气,她只是经历了人生中无数个磨难中的其中一个,就变得如此脆弱了吗?连个小孩子的话,都能戳中她的痛楚,不行,她摇摇头,不能让自己变得这么没出息:“就算我不是你们家人了,我也还是你婶婶,以后在路上遇到我,不可以叫什么妖女,必须要叫婶婶知道吗?” “呃。” 李溯扮个鬼脸:“我才不要,我干嘛要叫你婶婶?我就叫你妖女、妖女、妖女、妖女……” “李溯!!” 一声铿锵有力的怒喝声从岑欢身后传来,她身子一僵,并没有回头。 李江城大步流星的走到侄子面前,寒着脸命令:“向你婶婶道歉。” “我干嘛要道歉?她又不是我们家人了!” “溯溯!” 李江城的怒气更添几分:“你妈就是这样教你的吗?你们老师就是这样教你的吗?一点礼貌都不懂吗?” 李溯还是头一回见到叔叔发这么大脾气,吓得哇一声大哭:“我就不道歉,我就不道歉,我为什么要跟一个不是我们家的人道歉……” 岑欢头痛欲裂,她揉揉太阳穴,“行了,对于一个不会妥协的孩子,想要让他按你的意思来行事,只会让他不断的来提醒,我已经不是李家人的事实而已,除此之外,你什么目的也达不到。” 她说完转身离去,李江城目视着她渐行渐远的身影,心口像是堵了一块石头般难受,缓缓蹲下身,对已经停止哭泣的侄子说:“溯溯你记住,你永远只有一个婶婶,就是罗岑欢。” 岑欢签订离婚协议的第二天,李江泰找来了学校。 他似乎有些焦虑,身子倚在车子旁,一根烟接一根烟的抽着。 “你找我?” 岑欢接到他的电话就出来了,看到小叔子一点也不惊讶,她知道他一定会找来的,就像当初得知她离家出走,找到她们家一样。 “是,上车吧。” 李江泰把车子开到一家咖啡馆门前停下,进到里面找了处位置坐下,他开门见山问:“你跟我哥怎么回事?怎么一声不响的就把婚给离了?” “难道你哥没有说吗……” 她以为,这样的话不该来问她的。 李江泰叹口气:“我问过他了,他什么也不说,所以我才过来问你,你俩到底发生了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他想跟我离婚的念头,从新婚夜就已经滋生了。” “可他现在已经对你动心了呀!” 呵,岑欢讽刺的笑笑:“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看出来他对我动心的,我就问你一句,你见过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动心,却还跟那个女人离婚的吗?” 一句话堵的李江泰哑口无言,现在他就是搞不清楚二哥为什么要跟小嫂子离婚,明明以男人的眼光来看,二哥对岑欢是动了感情的。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该干嘛干嘛呗,总不能为了一个男人,颓废的连日子都过不下去了。” 李江泰闻言心中颇不是滋味:“岑欢,我向你道歉,是我哥对不起你。” “嗳你可别这么说,怎么能是你哥对不起我,明明是我对不起你哥,我当初若不是冒名顶替,你哥现在说不定已经和他心爱的女人孕育出幸福的结晶了。” 自打离婚那一晚开始,她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是不是她,严重阻挡了李江城的幸福? 或许是,但所幸的是,她这块绊脚石,终于被搬开了。 与小叔子聊了半个多钟头,她起身告辞,临别时,由衷的说了句:“江泰,谢谢你。” 不管怎么说,在这场冷漠的婚姻里,小叔子还是把她当成家人来看的。 除此之外,她的离去,婆家没有一个人会觉得惋惜。 甚至大人还会幸灾乐祸的教小孩子,你的婶婶已经被叔叔休掉了。 完全是看好戏的态度,虽然,某人的好戏,她早就看在眼里。 只是习惯,即使被别人背后捅一刀,也不会落井下石而已…… 一个人在马路上慢悠悠地走了许久,不知道该去哪里,离婚的事还没有跟父母摊牌,倒不是怕在父母面前丢了面子,只是不想那么早看到姐姐嘲笑的眼神。 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先去李家把行李收拾走,既然婚已经离了,再把东西留在那里又算什么呢?说不定很快,那间屋里就有了新的女主人。 她没有电话通知李江城,心里祈祷着最好他不在,就当她是一只鸵鸟好了,每个人都有这种心态,对于自己得不到的,就眼不见为净,最好一辈子老死不相往来。 她甚至想恶毒的咒一咒,李江城自此找不到老婆,但想想算了,这样的诅咒毕竟不现实,又没多大意义,若李江城找不到老婆,这世上的男人怕是都要打光棍了…… 一只脚才踏进李家客厅的门,就听到婆婆尖利的质问:“你怎么又来了?” “我来收拾东西。” 她淡淡地回一声,心里想着,今晚别找我茬,我已经不是你媳妇了,忍受了你这么久已是极限,再敢招惹我,新仇旧帐一起算…… 这么想着以后,就等着婆婆来找茬了,谁知婆婆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挥挥手:“去吧去吧。”嘴里嘟嘟嚷嚷:“不就那几样破东西,扔了算了,还收什么收。” 既然她不挑刺,岑欢也不会无事生非,蹬蹬蹬的跑上楼,拎起她的大箱子,就开始把属于她的东西装进去,一边收拾着一边想,她要是能把李江城的心也装进去就好了,可仔细一想,又觉得可笑,她要是能把他的心装进去,她又怎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东西看着不多,收拾起来却也不少,最后瞥一眼身后的大床,她怎么就跟那张床无缘呢?九个月啊,想想真是不甘心,索性放下手中的行李,扑到上面躺一躺,柔软的被子上,有他身上独特的薄荷香味,那香味令她出奇般的安心,已经有好几个晚上她因为心烦难以入眠,这会闻到这熟悉的香味,两个眼皮竟不受控制的合到了一起…… 一觉醒来,竟已过了凌晨十二点,她犹如惊弓之鸟,反弹着跳起来哀嚎:丢死人了、丢死人了、怎么睡这儿来了,还睡到现在?! 呜…… 还好李江城没回来,否则看到她这个样子还不知道要怎么想。 她弯腰抱起地上的行李,拎的拎、扛的扛,正要直起身,准备偷偷溜出去时,突然门外一阵脚步声乱了她的心跳,完了完了,李江城回来了,她左右环顾一圈,想藏起来已经来不及,门在她面前不期然打开,她与他四目相撞。 李江城眸中的惊讶丝毫不亚于她,薄唇微启,刚要开口说话,她抢先一步:“别问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只是来收拾我的东西!” “现在?” 李江城指了指腕上的表。 她难堪的别过头:“是啊,有什么问题吗?我的东西我高兴什么时候来收就什么时候来收。” 他不再说话,缓步走进屋,把车钥匙往桌上一扔,“现在要走吗?” 呵。岑欢没好气的笑笑:“现在不走?难道我还留下来过夜不成?” “现在已经很晚,你要留下来的话也可以。” “我要留下来的话我就要睡床,而且我还要抱着你睡,也可以吗?” 她强势的,充满挑衅的质问。 李江城凝望着她清澈的眼睛,极力压抑内心涌出的冲动,侧过头不回答。 “可以吗?” 她欺身上前,步步紧逼。 “怎么不说话了?我还以为你多能耐,敢留女人过夜,却不敢让女人碰,李江城你就一耸蛋!” 李江城眉头一蹩,声音寒了下来:“我只是担心你这么晚回去不安全。” 呵。岑欢又是一笑,这次笑的极尽讽刺:“你以为我这么晚过来收拾行李就是想让你替我担心的吗?你凭什么担心我啊?我们现在有关系吗?你李江城不是救世主,我罗岑欢也不需要你猫哭耗子假慈悲,咱俩就此别地,后会无期!!” 她气哼哼的说完这些话,甩头走人,吃力的抓起行李,刚走了两步,李江城过来夺她的行李:“干嘛?”她瞪眼。 “我替你拿。” “不用。” “别任性。” “我说了不用!” 两人争执间,一个被捧在怀里的小箱子散落一地,里面全是些杂七杂八的小玩意,岑欢猛推了李江城一把:“你就是故意想折腾我,根本就不是想帮我,离我远一点!” 她气愤难耐的蹲下身,眼泪便大颗大颗的掉了下来,这些天积压的委屈,都在这一刻瓦解,李江城没有解释什么,只弯腰把她拉到一边,“我来捡。” 这一次她没有反抗,因为心里太难过了,只想赶紧收拾完走人。 突然,李江城脸上的表情僵住了,他的视线死死的盯着一处滚落在门边的物品,那是一把小型匕首,长只有五六公分,刀柄是藏青色,掩藏在刀柄里的刀刃散发着明晃晃的锋利光芒,他的手几乎是颤抖着伸了过去,对于这把刀,他再熟悉不过。 “这个……你从哪来的?” 他倏然冲到她面前,将刀举在她眼前。 岑欢一把夺过:“你管我!” “告诉我,这是从哪里来的?” 李江城提高了嗓音质问。 他的眼神是那样的复杂,复杂的让岑欢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告诉你从哪来的干什么?你喜欢吗?喜欢的话就送给你好了,我虽然没有你们家财大气粗,离婚时又是赠房产、又是送股份,但是一把小小的匕首我还是送的起的!” 她完全是赌气说这番话。 李江城的眸光渐渐黯下来:“是你姐姐给你的对吗?” 岑欢的心一阵刺痛,就像是被他手中的匕首给划了一样,她愤怒的吼一声:“什么都是我姐姐?是因为你喜欢我姐姐,所以就觉得我所有的好东西都该是她的对吗?!” 李江城被她激动的情绪怔愣了一下。 “我告诉你,你错了,我姐姐从来不会给我什么东西,我也不会要她的东西,这是我自己捡来的!!” “你说什么?你把话说清楚?” 李江城一把捏住她的手腕。 因为心中受到极大的冲击,所以力道不免重了些,岑欢吃疼,拧眉挣扎:“你放开我,放开!” “把话给我说清楚!” “你要我说什么?” 她已经快要濒临爆发。 “这只匕首从哪来的??” “我已经说了,是我捡的!” “不可能!” 李江城坚决否定:“你不可能会捡到这个东西!!” 她冷笑:“我为什么不会捡到这个东西?是因为我没长眼睛,还是我运气太背,捡不到一个好男人,就连一把匕首都捡不到了?我最后再申明一次,这就是我捡的,是二年前我遇到的一个男人身上掉下来的!” 李江城瞬间目瞪口呆,脑子像是要爆炸了一般,这是怎么一回事,二年前,救他的人明明是罗今欢,并且她也记得这段往事,为何如今捡到他贴身物品的又是罗岑欢,并且,她似乎也知道那段往事…… 心,从来没有如此的凌乱过。 那把匕首,曾经是他珍爱的小玩意,是很多年去埃及旅行时,一位当地人送给他的礼物,两年前执行任务时不小心遗失,当时他想过两种可能性,第一,那把匕首被救他的姑娘捡去了。第二,那把匕首没有被那位姑娘捡去,而是遗落在了爱丁古堡别墅的某一个角落。 然而时过境迁,这把匕首重新出现在他眼前,竟是被一个他从来不会联想的人捡到。 这是一件多么令人费解的事情…… 他在无尽的迷茫中挣扎、彷徨、困惑,直到听到一声绝望的告别:“虽然不是很情愿,但还是祝你和姐姐幸福。” 岑欢扬长而去…… 他整整迟钝了几十秒,才拨腿追出去。 在她走出大宅时,将她拦截在一处月光照不到的阴暗角落:“告诉我,你在什么地方,是怎样捡到的这把匕首?” 月光照不到他的脸,但是能照到他的眼,那是一双平素里散发着冷清、幽深,时而温柔时而冷酷,此刻却充满了期待和焦虑的眼神。 岑欢突然觉得有点可笑,还有点可悲,原来自己都不及一把匕首的份量,她都已经要走了,她走出这扇门,就意味着从今以后和他再没有关系,九个月,将近一整年的相处,难道他都不会有一点点留恋和不舍?竟然还在这里刨根问底的打听一把跟他们婚姻毫不相干的,莫名其的匕首的来历。 李江城,你真的是太会寒碜人了。 “我真后悔啊,当初怎么就会喜欢上你?” 说完这句话,她便再不想说什么了,手里的物品突然好像重了许多,她迈着沉重的步伐吃力的往前走,暗月迤逦出她一条细长的影子,刚好覆盖在他的影子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