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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三:沈璧&魏成缙(捉虫)

番外之三:沈璧&魏成缙 她是定阳侯府三姨娘的所出, 排行第四,大家都叫她四姑娘,自幼会说话,嘴甜, 讨大人喜欢,几个庶女中,母亲许氏更是待她最好。 遇见魏成缙那一年,她十三岁, 随母亲进宫赴宴, 偷喝了一杯琼浆玉液,又坐不住溜进了御花园。 夜色朦胧中, 他背对自己坐在湖边, 听到动静回头那一刻,就这样毫无预兆地闯进了她的眼。 后来国公夫人生辰, 母亲收到帖子,府里的姑娘都是庶出,她带了她去。 魏府花园里, 百花缭乱,众人却围捧着一个年轻姑娘。 母亲告诉她,那是嘉宁公主, 乃当今皇后所出, 是圣上最宠爱的小女儿。 她站在远处看着, 那种与生俱来的光芒, 不是她所能有的, 后来母亲叫她过去拜见,她端端正正行了礼,嘉宁公主却没理她,转身同国公夫人说话。 沈璧没觉得尴尬,这么多人,公主殿下怎么可能都顾及过来,园子很大,她一个人到处逛,最后在一个亭子里看到了他,家里的哥哥们经常说起他。 他叫魏成缙,是国公府嫡长子,自小体弱,幼时因故被送到越州,拜宁王为师。 后来考取了功名,在兵部任职,不过十八岁,如此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沈璧天生的自来熟,无论男人女人,她都能搭上话,于是上前故意说,“是你呀,你怎么在这?” 魏成缙脸色苍白,身子看着有点虚弱,一点都不像练过武的人,他正在摆弄一盘棋子,回头看了她一眼,印象模糊,却也记得是宫宴那日在御花园碰到的姑娘。 “这是我家。” 沈璧哦一声,进去坐在他对面,“你喜欢这个是吗?”正想抬手去碰一下,却让他用一把折扇挡了挡。 他低声说,“小姑娘,这个你弄不懂的。” 沈璧听到那句小姑娘,有点不高兴,可又觉得好像是如此,她如今才十三岁,还没行笈礼呢,可是――她盯着他的脸,病态美大概说的就是这是他这样的,可她喜欢,她虽然年纪不大,心思可成熟了。 为了证明她不是无知的小姑娘,后来她找着各种理由和机会见他,终于在某个风和日丽的午后,沈璧穿着母亲让府里绣娘新做的衣裳,偷偷去见魏成缙,她知道他每个月会去一趟山上,母亲和舅舅的爹娘的坟墓也在那座山上,路她熟的很。 沈璧去的时候他正好下山,看着精神比以前好,手中拿着一把长剑。 然后她做了有生以来最大胆的一件事,抓着他的衣袖,表明了自己的心意。 答案是显然的,他拒绝了她,没有任何犹豫。 他说,“四姑娘,你还小,别胡闹了。” “要是我不小了呢?” “那也不可能。”然后她就被他的随从送回了家。 她把自己关在屋里哭了好几天,最后是饿得不行了才出门,刚填饱肚子下朝回来的爹就说了一个消息。 皇上下旨赐婚了。 嘉宁公主要下嫁到魏国公府,嫁给嫡长子魏成缙。 沈璧的心思,她家姨娘向来是知道的,她转头又把自己关了进去,姨娘天天跟着她抹泪,又劝她,“阿璧,魏公子那样的人,我们配不上呀,你想去做妾室吗?” 她趴在床上呜呜的哭。 姨娘却不跟着哭了,叹了口气,幽幽道,“就你前些天同他主动说的那些话,他又不留面子就拒了你,人家只怕是连妾室也不愿要你。” “姨娘,我现在这么伤心,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哎哟,你姨娘嘴笨,说不来好话,好话说了有用?不如让你看清现实,再说那魏公子看着体弱多病,不是传言他活不过三十吗?你跟过去,为了守活寡不成?” 她从床上坐起来,哭道,“那公主还下嫁呢。” “傻孩子,这公主嫁下臣,各朝各代多的是,回头人没了,她们乐意,还是大把大把的男人等着她们挑,你能一样吗?” “姨娘,你就不能想着他点好的?他每日习武锻炼身子,肯定会活很久的。” 姨娘起身要走,哼声道,“又不是我儿子我姑爷,我想他好做什么,你这傻姑娘,就傻着吧。” 傻姑娘沈璧就真的傻着了,及笈那年,许氏要给她订亲事,她第一次冲了许氏,后来又说想多陪母亲爹爹几年。 许氏疼她,另一方面又操心着他那舅舅的事,于是就搁置了。 半年后,陛下驾崩,年幼的太子登基。 不久后发生了另一件事――嘉宁公主同魏成缙和离了。 这对沈璧来说,无疑是一个好消息,这两年来,她断断续续从旁人嘴里听到不少关于他们的事。 比如嘉宁公主脾气很大,不让魏成缙碰她。 比如嘉宁公主天天骂魏成缙药罐子。 再比如嘉宁公主其实早就提过和离,是先帝碍着皇家脸面不准许。 所以她觉得他们不是相爱的,至少公主不喜欢他。 可是她喜欢,很喜欢,无论从前,现在,将来,无论他什么样子,她都喜欢。 可她却忘了,她和嘉宁公主喜欢不喜欢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不喜欢她。 至少目前是如此。 所以当她再次盛装打扮,去那座山时,说着从前一样的话,魏成缙仍旧拒绝了她。 这次他没有送她回去。 沈璧蹲在山间哭,碰上了她舅舅和新舅母。 后来她才明白,不是所有的一见钟情都能变成两情相悦,像她这般,叫做一厢情愿。 她告诉自己,坚持下去会有结果。 是什么让她有了放弃的念头呢? 那是新朝建立的第一年春天,她带着丫鬟去长门街一家绸缎铺看布匹,回程路上,人来人往中,她看到魏成缙拉着一个带着面纱的姑娘,往另一头人少的地方走去。 鬼使神差的,她跟了过去。 走了许久才来到一处郊外,芳草青葱,她躲在一簇灌木后面。 他们在争执,虽然离得远,但是能听到魏成缙说话。 “你能别闹吗?”他要去拉那个姑娘的手,但是那姑娘躲开了,“嘉宁,我已经让步够多了,你还有什么不满?” 沈璧愣在那里,她觉得自己得走,不能继续听下去,可是脚下却怎么也挪不开。 “魏成缙,你觉得这就够了?我却受够了,我不喜欢屋里有药味,我不喜欢我的男人看着弱不禁风,我更不喜欢你母亲,不喜欢魏府,当初是父皇让我嫁的,不然我才不要嫁给你。” 魏成缙脸色铁青,“那为何在两年前宫宴时,御花园里,你要主动来撩拨我?” 她不说话,要走。 魏成缙拽着她的手不放,却让她反手一巴掌打上去,“本宫是当朝最尊贵的公主,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魏成缙,从头到尾,是你太当真了。”说完就直接走了。 沈璧捂着嘴蹲在那里,两只眼睛睁的大大的,然后那个人在脸上抹了一下,大步往她这边走来,她躲闪不及,只听他道,声音很冷,“看够了?” “魏成缙,我――” “对,就是你看到的这样,”他转过身去,“四姑娘,即使如此,你和我还是不可能的。” 她突然就生气了,从灌木里走出去,仰头看他,哼哼唧唧道,“你自作多情,我现在可没念着你,天下男人多的是。” 然后气呼呼的离开。 别人不要的,她也不要,她不在乎,一颗心捧上去,被活生生扔掉,她这是作贱自己。 回去后她第三次把自己关进了屋里,这回她姨娘都不劝她了,给她端了饭菜来,说着风凉话,“这男人有什么好,公主都不要的,你却当个宝,人家还不稀罕,恨不得踩上好几脚,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没用的。” 她泪眼模糊趴在桌上,“我也不要了,谁爱要谁要去。” “这才对嘛,”姨娘给她擦了擦脸,“来来来,赶紧吃了,侯府不用你省这一口食粮,犯不着为了个臭男人饿着自己,你这边又哭又饿的,他没准在那边吃香的喝辣的,日子过的快活着。” 只可惜她姨娘略感欣慰没多久,她又成了那个没用的。 她爹说舅舅要去平反,又说了一下随行的人,她一下子扑捉到魏成缙这三个字。 然后她发现自己慌了,又开始担心他,想见他。 于是在他出发之前,她又去见了他。 在魏府后门那里,她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说来也巧,他那天在后面马厩里看马,她趴在门缝喊他。 “你怎么过来了?”他皱眉问。 沈璧把帽兜放下来,没出息地说,“听说你要去――” “对。” “你身子骨又不强,打仗这种事――” 他打断她,“你也觉得我不行,我很弱,对吗?” 沈璧看着他的脸,仍旧有些苍白,身子确实有些单薄,可是她喜欢他,从来不在乎其他的,在她心里,眼前这个无论哪一点都是最好的,“不,魏成缙,你什么样子我都不嫌弃,什么强弱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会这么问,不过是担心你,关心你而已。” 她听见魏成缙叹了口气,眼底淡淡地,他进去前,只道,“我只是想证明我自己,平乱而已,不会有事。” 她冲门里面,他的背影道,“那,魏成缙,我等你,一个你觉得,真正的你。” 魏成缙顿了顿,回头来看她,脸上没什么情绪。 可沈璧觉得这就够了,她和姨娘说,至少他开始会回头看她,知道有这么个人在他身后。 她姨娘笑她傻,没救了。 没救便没救吧,如果这种病能让她如愿以偿,那她也就甘之如饴了。 她觉得这辈子,她所有的勇气都用在了魏成缙身上,比如小小年纪没羞没脸地和一个男人说情话,再比如,连夜背上包袱,单独一人远去越州。 那里有他信任的任,有他名义上的亲人,他在战场上被困,兵力不足,能让他们脱围的只有他的师傅宁王了。 后来,到了军营里,他去接她,当她假寐躺在他的双臂中,心底偷偷的笑,融化一个男人而已,她已经迈出了好几步,初见成就,时间还长,她相信会有完全消融的那一天。 小舅母对她无奈,说她这是成了魏成缙的小跟班,她想,她就要天天跟着他。 然后,吃饭他会叮嘱她多吃点,走路时间长了,会让她上他的马,晚上睡觉会提醒她不要忘了盖被子,虽然语气还是那么不为所动。 舅舅出事那段时间,是他送她或者是押着她回邺都的。 一路上态度很强硬,她哭,他就冷着脸,顾自驾着马,也不安慰她,时不时还说她两句,于是她得寸进尺了,要下马。 魏成缙却紧握她的腰,不让她动,“沈璧,你又怎么了?” 她捂着眼睛哭,“我这么伤心,你也不安慰我,还吼我,既然讨厌我,你把我扔这里好了,我自己回去。” “还记得两年前我怎么说你的吗?”他突然问。 沈璧摇头。 “小姑娘,你这样子还是没长大。” 沈璧反驳,“我不小了,我已经及笈,再过些日子,就要十六了,我母亲说都能嫁人了。” 魏成缙却笑她,“可这性子,还跟小孩子一样。” 她低头,手在脸上胡乱抹着,“还不是都因为你,在别人面前,我可懂事了。” “这么说,还是我的错不成?” “对,”她眼睛红红的,一抽一抽地看着他,“你总是惹我哭,这次我为了你从家里跑出来,回去还不知道――” 他却抬手握住她的下巴,吻在她的唇上,封住了她所有的话。 良久才放开她,沈璧的眼睛更红了,“你……你亲我。” “对。”他双手绕过去继续拉住前面的缰绳,她整个人被他环在怀里,气息离的很近,“还哭不哭?不够再继续?” “……” 马蹄继续扬起,她缩在他怀里,却没再哭了,嘴角浅浅地笑着。 回到邺都后,没多久舅舅和舅母也平安归来,过了几日她去看望舅母,聊到了魏成缙。 舅母说她在金玉堂那里,看到魏成缙在下面巷子里和嘉宁公主纠缠不清。 她笑笑,说已经不在意了。 可是心里却在隐隐作痛。 回去时,她关门,丫鬟一看这状态去喊她姨娘。 姨娘这回连饭菜都没给她带,站在床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这都第几次了?你自己数数看,就折腾吧,哪次折腾得让人家难受一次那才叫本事,天天房门一关,自个哭,他知道吗?女人呀,不高兴了,吃味了,有时候得让男人知道,这样他才会心疼,才知道这女子是水做的,不然呀,还以为你是铁做的,刀枪不入,他才懒得管咯。” “那好……”她起身,“我去找他,到底怎么回事,说清楚,别这么不明不白。” “这才对,要是他还那副样子,你就彻底死了心,老老实实给我嫁人去。” 她让人带话,约在了一家茶馆。 他过来时,看她眼睛肿肿的,问,“这是怎么又哭了?” “你坐下,”她指了指对面,等他坐下才说,“我问你,你是不是去找她了?” 他愣了愣,眼睛眯了一下,然后喝了一口茶,也没狡辩,“对,前两天,在金玉堂那边,碰上了。” “是不是还拉拉扯扯了?” “谁和你说的?” “这不重要。” “我是打算和她说清楚,结果起了争执,你也知道,我和她向来说几句就会吵。” 沈璧继续问,“什么说清楚?” 他耐心答她,“所有的事,我和她以前那些事,和你现在的事,以后不会再来往了。” 沈璧很好哄,不是她没脑子,而是她相信他,至少目前为止他从没骗过她,拒绝她时很直接,接受她时也很直接。 然后她就巴巴坐在他旁边,抱着他的手臂哼唧着。 后来某天他说他要娶她,然后去侯府提亲。 一切都顺理成章。 出嫁那天,她姨娘说,“以后吵架了,别自己关屋里,这夫妻俩有事就要直接说,你捂着,我捂着,然后女人呀,就成了怨妇,男人照样潇洒。” 这两年来,她姨娘说了这么话,就这句她真正听进去了。 成亲以后他母亲对她不满意,她性子也直,结果他母亲说要给他添妾室,她没忍住就顶了一句,回了屋里,他晚上回来,就说她不懂事,她生气,第二天就找小舅母诉苦。 接下来又冲撞了他母亲,那天晚上,他拉着她在床上坐着,给她说起了许多道理,她想她姨娘说得对,有事就该敞开谈,于是就耐心听他讲,听着听着,觉得他说的还挺有理。 他母亲是长辈,又是魏家主母,自有她的权威,她有不满,要学会忍,忍一忍就过去了,也不会伤根毛发。 至于妾室,他说他不会添房,他身子本就不大好,没那么多力气和其他人折腾。 她笑他,“不要脸。” 魏成缙却道,“这不是和你学的?当初是谁――” 她去捂他的嘴,“魏成缙,你不准说,不准不准。” …… 沈璧想,比一见钟情直接变成两情相悦更难的是,从一厢情愿变成两情相悦。 嗯,她做到了。 ※※※※※※※※※※※※※※※※※※※※ 1,我爱你,你爱他又如何,铺铺也能让它变得甜甜甜,为什么!因为铺铺是长安街的·小甜饼·药铺^O^/ 2,最后全文完结啦,下本古言《薛府表姑娘》仍旧甜宠,戳专栏可预收哦,18年2月开。 文案: 薛府来了一位表姑娘,生的白白嫩嫩,像极了糯米团子,裴珩每次听她说话,喉咙就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