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过了两刻钟, 项竹擦着头发走出净室,身上只穿着中裤,中衣和外衫都搭在手臂上。
他走到屏风处,将衣服随手搭了上去,沈欢听到声音抬眼, 看到光着上身的项竹愣了下, 开口问道:“不冷吗?”虽然还没有到用地笼的时候, 但最近夜里已经很凉了。
项竹摇摇头,走过来在她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棉巾盖在头上还在擦头发:“头发湿的, 穿着衣服, 衣服一会儿也该湿了, 难受。等擦干了再穿回来吧。”
沈欢‘哦’了一声, 将描好的花样拿给他看:“你看看,这样的喜欢吗?”
项竹站起身, 走到她身后,两手绕过她的身子拿起衣服去看,将她整个人圈进怀里。
他身上潮湿的温热气息,混着松木香将她萦绕,沈欢心跳不由加快。都这么晚了,他也该回去睡觉了。
想着, 沈欢忙道:“轮廓描完了, 烛火太暗, 等明日白天我再绣, 你早点回去睡吧。”
项竹闻言笑了,手撑着桌沿,俯身在她耳边低语道:“都这么晚了,外面又寒,我头发还湿着,这么出去怕是会着风。”
“那、那你再呆一会儿?等头发干了再走?”沈欢开口探问道。
项竹嘴角笑意暧昧,渐渐挨近她的耳畔,嘴唇若有若无的碰在她的耳垂上:“可我困了,不如就不走了,今晚占你半边儿床。”
他要和自己一起睡?沈欢的心噗噗直跳:“可是,我这儿没有你的睡袍啊……”
正要问要不要让许安去取一下,可话未说完,项竹忽然弯下腰,将她打横抱在了怀里,大步向塌边走去。
沈欢手臂抱紧他的脖子,大眼睛看着他俊逸的侧脸,心里又高兴又紧张。
他将沈欢放倒在榻上,顺势压在了她的身上,看着她的眼睛,笑着低语道:“和你睡觉,还用穿衣服?”
说罢,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夜已深,沈欢扶着他的肩头,眸色迷离的望着眼前的人,满心里无奈,方才不是说困了吗?可现在她瞧着,他精力旺盛的很。
项竹忽然直起腰,拖着她的后背将她从榻上抱起,火热的吻在她脖颈上流连,这样起来,他入的很深,这让初经人事的她有些受不了,直逼的她眉心微蹙,可缱绻缠绵间,却也让她有着难以言喻的愉悦。
唯有在此时,才会忘记时间的流动,是他让她知晓爱的滋味,一腔浓情因他而来,终为他释放了一个女人所有的温婉与欢欣……
项竹望着眼前的人,唇角勾起一个温柔的笑意,眸中神色缱绻,将在他怀里软成一滩水的人放回了榻上,这才扣紧她的肩头加快了动作。
深秋的夜里早已凉寒,却因为有他抱着,她身上反倒渗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沈欢看了看他,抱紧他的腰,窝进他的怀里合目睡去。
第二日晨起,项竹先洗了漱,在沈欢洗漱的时候,听到外间项竹叫了许安进来,听他吩咐道:“叫几个人,将屋里姑娘所有的东西,都收拾了搬去我房里。”
沈欢抿唇一笑,心下明白,他大抵是不会再让她自己一个人睡了。
余下几日,项竹除了忙婚事的事,就一直在府里陪着沈欢,看着她叫她给自己绣衣服,最后,婚期定在了上元节之后,差不多还有有三个月时间。
定下日子,沈欢就该去萧府待嫁了。
这一日晚上,沈欢站在窗边看着悬在空中的圆月,想着这些日子来发生的所有事。
就在不久前,她还在担心项竹会娶别人,还在忧心的渴望是不是能陪他一辈子,可是一转眼,他们之间的关系,就这般无声无息的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很快,就可以成为他的妻子,与他携手相伴一生。
项竹从净室沐浴出来,见沈欢站在窗边,且不知在想些什么,都没发现他出来了。
项竹走上前,从她身后将她揽进了怀里,抱着她的腰,侧头问她:“在想什么?”
沈欢伸手盖住他抱着自己腰的手,抿唇一笑,复又看向窗外:“在看月色啊,多美!”
项竹闻言,顺着她的目光看出去,侧脸贴上的鬓发,他轻叹一声,颇有些怅然:“明日就要送你去萧府,我又得独守空房了,足足三个月,怕是得度日如年!”
沈欢闻言失笑,假意嗔道:“什么独守空房,说得自己跟那小寡妇似的。”
项竹看看她,伸手关上了窗户,然后将她睡裙撩起,在她耳畔哀求道:“足足三个月,还请夫人怜惜,今晚多给几次……”
毕竟她刚才成了他的人,总是有些受不住的,往日即便要,也不敢多要,总得收着点儿,但是今晚,无论如何得吃够,否则,余下三个月,实在太难熬。
于是,这一晚的沈欢,总算见识到了什么叫狂风暴雨,直把她这小花朵摧残的全身骨头散架。
她深切的觉得,约莫明日,得被抬着去萧府了。
项竹不便亲自出现,第二日,他安排了人,万分不舍的看着沈欢上了马车,一直目送马车消失在街道尽头,他方才轻叹一声回到府里。
一时间,他望着偌大的院落,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心里空落落的。
沈欢要成亲的事儿,早就在萧府她那几个小姐妹间传遍了。
知道她今日要来萧府待嫁,她们一早就等在了萧府。
至于秦逸,并没有出现,那日萧朗玉好说歹说的开导了一下午,才将他劝住,毕竟这事儿,也怪他自己会错了意。
沈欢一下马车,秦婌便率先走上前来,握住她的手:“哎呀欢儿,你怎么突然就要嫁人了,还是项三爷,他大你那么多,莫不是你那古板的爹看上他的财力了?”
沈欢闻言失笑:“不是……我爹和项三爷有交情,我见过他,所以我愿意嫁他。”
秦婌撇撇嘴,拉着沈欢往里走,边走边说道:“前些日子还说呢,你还能嫁他不成?不曾想一语成谶,你还真嫁他了。我还寻思呢,项三爷那样的人,会娶个怎样的夫人,没想到居然是你!不过论样貌,你们确实般配。”
沈欢听了,只能笑笑,完全不知该如何作答。
日子一天天的过着,沈欢才走四五天,项竹便觉得万分想念,总以为她走之前那晚那么多回,能撑一段时间不想,可谁知,也就几天功夫,好在婚事上事情多,他一直比较忙,能多少分散一点儿注意力,不然,可真得度日如年了。
熬了三个月,总算是迎来了迎娶之日。
行完结发礼,项竹便出去接待宾客,沈欢一直呆在屋里等他。
自打小时候被他接到金陵,就从没分开过这么久,足足三个月,她也委实想他。
宴席上,给项竹灌酒的人不少,好在一直有萧朗玉挡着,她也没喝多少,最后借口酒醉,早早溜回了新房。
迫不及待的回到房间,撩开卧室的帘子,便见红纱帐里,小姑娘的身影。
他唇角勾起一个笑意,走了过去,沈欢一见他回来,心头一喜,撩开纱帐,朝他跑去:“谦修!”
项竹顺势伸手,轻轻一提,将她抱在了怀里,沈欢双腿自是跨在了他的腰上。
他身上浓郁的酒香传来,项竹看着三月未叫的她,俯身就在她唇上吻了上去。
他呼吸粗重,亲了她许久,方才从她唇上离开,呼吸紊乱:“我去沐浴,等我一会儿。”
沈欢伸手拉住他的衣领,咬着唇低语道:“别去了!”
项竹不由深笑:“好!”看来他的小夫人,也是很想他!
说着,抱着她就往榻里走,他微微低头,这才注意到她今日穿得袍子。
整个人不由愣住,目光被紧紧的锁在她的身前,这衣服,好薄:“谁给你睡袍?”
沈欢红着脸低声道:“瑕婶子……”
他喉结微动:“好看,以后就穿它,我再找人多给你做几件。”
说着将她压倒在榻里,迫不及待地扯自己的衣服。
这么久没见,这新婚之夜,别提多激.烈,摇摇晃晃的床榻,沈欢无意瞥见时,总觉得会塌。
第二日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他尚未醒来,沈欢看着他抿唇偷笑,伸出纤细的指尖,轻轻拨动他的浓密且长的睫毛。
项竹觉得痒,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迎上小夫人含着笑意的大眼睛,他伸手捉住了她的手,翻身将她抱在怀里,复又合眼小憩。
沈欢推推他:“谦修,我饿了,该起了。”
他慵懒的‘嗯’了一声,手从她腰间摸索而上,捏住了那一片柔软,这才睁开眼,嘴边笑意促狭:“不想起……”
说着,就往她身上翻。
沈欢忽地想起一事,推开他来亲自己的脸,问道:“你之前说要给我个惊喜,是什么?”
项竹深笑:“先给我,我再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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