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欢看他这般慌乱的神情, 猖狂的笑了起来, 身子一翻,骑在了他的身上。
只见她摩拳擦掌, 嘿嘿的坏笑声不断:“你之前弄得我都没法儿见人了,那晚想报仇,你还不让, 现在……你往哪儿躲啊?”
说着, 伸出两指,捏住他中衣上的系带,微一用力, 刷的拽开。
项竹闻言, 委实无奈, 这都好多天前的事儿了吧,他早已抛去了九霄云外, 她怎么还记得?
心眼小, 爱记仇,偏生记性还好, 女人啊!
项竹挣着手上绑的披帛,正欲说话, 沈欢已将他衣衫挑开,俯身下去,将脸埋进他的颈弯里, 一阵埋头苦干, 项竹只觉脖颈处阵阵酥.痒, 一时间,哭笑不得!
半晌后,沈欢抬起头,看着自己的杰作,点着手指一个一个数:“一个、两个、三个……不行,太少!”
说着,换了一面儿,复又埋头下去。
项竹宛如任人宰割的绵羊,一点法子没有。不过……还别说,小姑娘主动的样子,别有一番滋味,想着,他唇角不自主挂上了笑意。
片刻后,沈欢再度抬头,左右看看他的脖子,总得算起来,留了七八个吧。
她指尖绕着自己头发,看着躺着的项竹,满足的抿唇一笑。然后从他身上下去,下了榻:“我先去梳洗了,你自己想法子起来哟。”
“什么?”项竹诧异的问了一句。
难不成,这、这就完了?后续呢?
看着小姑娘走向净室的背影,项竹深吸一口气,刚把火点起来,就把他一个人扔这儿,亏得她心里也过意的去!
想着,项竹开始想法子解手上的披帛。几番努力之后,发现不行,最后只能上口用牙咬了!
沈欢梳洗完,从净室走了出来,正欲去取衣服换了,却见项竹还没从榻上下来:“怎么还没下来?”
项竹闻言,费力的侧起身子,蹙着眉,对她说道:“欢儿,我解不开,你来帮我。”
沈欢无奈的撇撇嘴:“你怎么那么笨啊,我绑地不紧的。”
说着,走了过去,跪在榻边,正欲伸手去解,却见项竹唇边漫过一个暧昧的笑意……
见他这般的笑,沈欢仿佛明白了什么,眸色一慌,正欲逃离,项竹忽然起身,伸手抱住她的腰,将她压回了榻里。
松松垮垮的披帛,尚缠在项竹左手手腕上,他伸手刮一下她的脸颊,笑问:“后悔了吗?”
沈欢嘿嘿笑笑,眨巴着大眼睛,定定的看着他,岔开话题道:“你饿吗?梳洗完咱们就去吃饭吧?”
项竹俯下身子,亲她脸颊,伸手解开了她的睡袍,吻蜿蜿蜒蜒落至她的耳边,只听他哑声低语道:“不饿……秀色可餐!”
沈欢微微咬唇,面颊蕴上一层绯红,就这般,和他一起,度过了一个旖旎的清晨。
陪沈欢在沈宅住了七八日,方启程返回金陵。
在他们启程的前一日晚上,项名院里的一名小厮,于三更时分潜入了修竹院。
本是依项名吩咐,打算偷取一些银票,奈何项竹早就对他们有提防,小厮在各间房里寻了许久,也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但是,卧室墙上一副新画的画,引起了这名小厮的注意!
小厮盯着那画看了许久,仿佛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忙不迭的离开修竹院,去找项名复命。
项名见小厮回来,‘蹭’地从座上起身,快走两步上前,急切的问道:“怎么样?找到了吗?”
小厮摇摇头,项名见此,背在身后的拳头不由攥紧,低声怒骂:“没用的东西!”
小厮忙道:“大爷,我虽没有找到银票!但是您猜猜,三爷新娶的夫人是谁?”
项名闻言,微微眯眼:“谁?”
小厮眸中闪过一丝精光,回道:“沈欢!卧室墙上挂着一幅新作的画,画上的人,正是沈欢!她衣着打扮,皆为新妇模样,我绝对不会看错!”
“她不是死了吗?”项名闻言惊得反问!
小厮忙道:“当真是她!”
项名反应了半晌,方将此间明细想明白!
难怪,难怪项竹一直藏着掖着不让他们见,难怪沈欢离世半年,项竹便不见悲伤的欢欢喜喜成了亲!难怪,他的新夫人嫁他时的场面堪称十里红妆!
原来,不过是以假死的方式掩人耳目,他们之间,早已暗生苟且!
房内昏黄的烛火,徐徐晃动,项名缓缓在房内踱步,现在的项竹,他们确实不敢为难他,但是沈欢身为他过去的义女,这般的身份,他们都能想尽一切办法在一起,想来感情极深!
项名的唇角,一点点漫上笑意,在沈欢心里,万千钱财和项竹比起来,哪个更要紧呢?
项名的手,重重的按在椅背上,似是压不住心头的兴奋,一个一劳永逸的法子,在他脑海中勾勒成型!
回程的路,项竹和沈欢没有急着赶,正好是夏季,四处景色优美,他们走走停停,一路上游山玩水,遍访名胜古迹,搜罗了不少各地流传的话本,还有一些极具特色的小玩意儿,等他们回到金陵时,已经八月。
外出月余,堆了不少的账目清单,项竹在府里休息了一日,第二日便去了云水楼处理事务,沈欢本来想陪着去,但是项竹想让她好好休息几天,便自己去了。
反正他晚上就会回来,沈欢也没有拒绝,便听他的话,留在府里休息。
项竹一直处理账目到下午,刚想歇会儿,却听门外传来一阵嘈杂。
门‘砰’的一声被撞开,一个浑身黑灰的人闯了进来,走的太急,那人一进来,就被门框绊倒在地。
项竹微微一惊,忙起身去看,那人抬起了头,项竹这才看清来者,正是青阳县私库的看护人。
那人喘着粗气,一见项竹,顾不得站起身,伸手拉住他的衣摆,双眸红的吓人,他急忙说道:“三爷,出事了!青阳私库昨夜忽然着火,大部分货物被烧!昨夜看守的兄弟有两个葬身火海!您赶快过去看看!”
项竹闻言眉心紧蹙:“怎么会忽然着火?”
说着,急急下了楼,私库看护人紧随其后。边往外走,项竹边吩咐道:“许安,赶快备马!”
许安领命下去!项竹站在云水楼外,深吸了一口气,眼下事情紧急,欢儿不善骑马,怕是熬不住劳顿,带上她恐是不行。
但是青阳的事,不知道要处理多久,他又不放心将沈欢一个人放在项府,萧朗玉最近外出公干,也不好送她去萧府。
想了片刻,项竹命云水楼掌柜,找来了镖师总领孙毅。
孙毅很快带着几个兄弟赶到,恭敬行礼:“三爷,您吩咐!”
看着孙毅几人,项竹又有些犯难,欢儿一人在修竹院,身边就几个女眷仆从,若是直接让孙毅等人进院里护卫,她怕是行动会很不自在。且被府里那些多事的人看到,难免会出闲话!
项竹想了想,对孙毅说道:“孙总领,我有事要去几天青阳。你带上几个兄弟,跟着许安去府里,负责看护夫人!但是需要你们暗护,修竹院有阁楼,你们可暂且藏身,一应需求许安会解决。我回来之前,修竹院的安危,就托付给你们了!”
孙毅抱拳,恭敬应下:“三爷放心!兄弟们一定日夜轮班,看护好夫人!”
项竹伸手拍拍孙毅肩头!复又叫来许安:“你带孙总领他们回去,别走正门,别引起人的注意,其余该怎么安排,你清楚!记得再去跟二哥说一声,一旦有什么,还请他出面挡上一阵!”
许安应下!项竹见一切安排妥当,拉过缰绳跨马而上,和青阳县来的那位私库看护人,赶在城门下钥前,出了金陵城!
项竹刚走,许安便带着孙毅等人到了项府墙外,修竹院较偏僻,从这堵墙翻进去,便是修竹院的后院。
孙毅等人身手利落,观察好四下无人后,三下五除二便翻进了修竹院。
等他们进去后,许安方从侧门绕进了府里。
沈欢算着项竹回来的时间,已经命厨房去备晚饭,估计等他回来,就可以直接吃饭。
天气快冷了,项竹即便是冬□□着也很单薄,虽然知道他身体底子好,但是沈欢还是怕他冻着,早早寻了一些厚实舒适的布料,准备着给他做几件冬季的外衫。
她刚裁好衣料,许安便敲门走了进来。
沈欢一见许安,嘴角漫过一个笑意:“就你自己回来吗?谦修呢?”
许安微微叹气,回道:“青阳县的私库失了火,三爷紧着去处理了。时间紧急,来不及回来跟夫人说一声,便让我带话给您。三爷说处理完就回来,您不必担心!”
“啊?”沈欢心头一怔,面上闪过一丝慌乱,忙问:“失火?找到原因了吗?可有伤到人?”
许安深吸一口气:“伤到两个,原因三爷去查了。夫人安心便是。”
沈欢当下就没了做衣服的心情,瘫坐在椅子上,眉心间隐有担忧。
怎么会忽然出这种事?前世这个时候,她已经死了,也就是说,再往后发生的事情,她也无法预见,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项竹在外边处理这么棘手的事情,沈欢在府里自然是也没什么心情,草草吃了些晚饭,便早早上床睡了。
摸着身侧空落落的床榻,沈欢心里头既担心又想念,他现在在青阳怎么样了?有没有吃晚饭,今晚能休息好吗?
这一夜,沈欢做了一宿的梦,睡的很不踏实,第二日起来,眼下一片乌青。
坐在院中等了一日,一直望着修竹院的院门处,虽然知道他不可能这么早回来,但是沈欢还是忍不住往外看,一旦他早早回来了呢?
就这般,一直到夜幕降临,项府的另一面,项名换了身颜色较暗的衣服,走出了自己房门,往修竹院的方向而来!
一日一夜的功夫,项竹现在,已经在青阳被失火一事绊住脚了吧?就算要赶回来,马不停蹄,最少也得整整十几个时辰。
既如此,作为大哥,怎么也得,替他关照一下他的小娇妻。
沈欢一直坐在池边看着院门外,隐隐见一个身影走来,心头不由一紧,原以为是项竹,可是走路的样子,看起来不大像。
会是谁呢?
沈欢不由站起身,疑惑的望着走来的人。
项名看着不远处盈盈而立的女子,唇角不由勾起一个笑意。
修竹院的小厮们,他方才已经让自己院里的人喊去玩儿牌九,一时半会儿,怕是回不来的。
就这般,项名大摇大摆的进了修竹院。
待他走近,借着廊下的灯笼,沈欢看清了他的面容,刹那间,前世的回忆翻涌而来,一颗心紧紧揪在一起,脸色变得刷白,身子不自主的后退!
项名背着手,走到沈欢面前停下,勾唇笑笑:“大伯还以为你死了,不成想,居然嫁了回来,成了弟妹。”
沈欢呼吸不受控制的紊乱,根本顾上项名说了什么,忙四下寻找,看有没有什么称手的东西可以防身。
项名向沈欢走近一步,调笑道:“弟妹怎就吓成这般?我以为,敢悖德逆伦的人,胆子都很大呢。”
沈欢连连后退,指尖颤抖,手臂不自主的发麻。
前世是项竹过世,项名才敢对她做那等事,可是这一世,他明明在,项名究竟是要做什么?
沈欢忍着心头恨意,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你到底想怎样?”
项名勾唇笑笑:“你身为他曾经的义女,能嫁给他,怕是经历了很多的不容易吧?私心估摸着,你应该对谦修很上心。而且,像你这样的小美人,谦修应该也很怜惜……”
和前世多么相似的话,沈欢的眼泪,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但她双眸依旧紧紧盯着项名。
但听项名接着说道:“你说……假如我今日要了你,谦修知道了,会不会休了你?”
这就是项名的打算!
只要与沈欢有了肌肤之亲,以她对项竹的感情,一定不敢让项竹知道!
从此,这就是沈欢在他手里的把柄,不仅可以常常一亲芳泽,还可以迫使沈欢,替他挪出项竹的财产!
正所谓家贼难防嘛,想来,项竹不会提防他娇滴滴的小夫人!
听到此处,沈欢恍然大悟!
唇角漫过一个冷森森的笑意,心里的害怕,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破釜沉舟的勇气!就算是死,她也不会让项名碰她半分!
泪水从她苍白的脸颊上滑落,她眸中恨意森然,紧盯着项名问道:“青阳县的火,是不是你放的?”
看着沈欢这般骇人的神情,项名笑笑:“还挺聪明!不过你知道了又如何?”
项名看着她的双眸忽然燃起火焰:“就算你知道了,你有敢对他说实话的胆子吗?”
话音落,项名忽然伸手,向沈欢的双肩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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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亲爱的小天使〃八月柒秋叶初凉-、巨型大宝贝、非鱼、最爱_微笑、猫猫的小酒酒,浇灌的营养液!嘿嘿嘿,爱你们,么么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