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既然有这个决心,那就说明你还没有被真正打趴下,哥们挺你,干脆你以后跟我混吧,来我的火霹雳军,做我的参将如何?”李帅盛情邀请。
“跟你混?”樊市人满脸不信任,“我还想多活两年呢,我看还是算了吧。要不被你卖了,我还帮你数钱呢。”
“在你眼中,我就是这么一个奸商吗?好歹你失踪这几日,我可是天天带人寻你啊,早知如此,我的好心还不如喂狗呢。”李帅不满地道。
“你天天寻我?”樊市人不相信李帅的话。
“是的,樊公子,这几日为了寻你,少爷都廋了。”武超插话道。
“若是这样的话,那对不住了啊,刚才说话有些重了,樊某在此谢谢李将军的好意了。”樊市人说着鞠了一躬。
“打住,打住,你可是樊大公子,我可受不起这种大礼。”李帅道。
“人人都说,上阵父子兵,打仗亲兄弟。樊公子,少爷的提议你不考虑一下吗?”武超希望能与樊市人一起作战。
“这个,我得问下我的上级,我做不了主啊。”樊市人有些为难,其实,他是想和李帅并肩作战的,不仅因为李帅手里有火霹雳,还因为李帅的鬼点子多,跟着李帅,不会吃亏的。
就在此时,边军将领突然闯了进来,李帅一下子怔住了。
毕竟,这种挖墙角的事不怎么光明磊落。难道这边军将领长了顺风耳?这就寻上门来问罪不成?
就在李帅纳闷之际,边军将领道:“叨扰了,李将军,有贵客到,实属无奈才贸然闯了进来。”
“无妨,无妨,这是哪路神仙驾到了?”李帅笑着问。
“是樊将军到了。”边军将领道,“前几日以为樊什长殉国了,就给樊将军发了消息,樊将军收到消息后,日夜兼程地赶过来,正好今日到。巧的是,樊什长也在今日平安归来,真是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啊。”
正说着,外面就传来一个粗犷的声音。
“吾儿在哪里?吾儿在哪里?”
话音刚落,就闯进一个满脸胡须的大汉,不用说,来人正是樊哙。
当樊哙看到完好无损的樊市人后,眼里有了泪花,几步过来,抱住了樊市人,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老爹啊,你不要这么使劲,我都快要喘不过气来了。”樊市人试图挣脱开樊哙的臂膀。
无奈,樊哙死死地搂着樊市人的脖子不松手。樊市人挣扎了几下,没有效果,便放弃了挣扎。
结果,樊哙足足抱了樊市人有一顿饭的工夫,才松手。
到最后,樊市人的舌头都快要耷拉出来了。生生被勒成了狗。
对于樊哙来说,儿子殉国的消息如同五雷轰顶,他得到消息后,便带了几名随从北上,他本来已经做好了来给儿子收尸的准备。
一路上,他都在不停地责怪自己,若当初坚决一点,不给樊市人来边关从军的机会,父子就不会阴阳两隔了。如今,后悔已经来不及了,说什么都晚了。樊哙恨不得抽自己几个耳光。
没想到的是,刚到雁门郡,就传来了樊市人平安归来的消息。樊哙得知后,喜出望外,一路直奔樊市人所在的营帐而来。
当看到自己的儿子还活着时,自然是无比激动了。
半晌,樊哙才松开手,道:“儿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你不是已经殉国了吗?”樊哙说着,还不忘在樊市人的脸上捏几把,以验证面前得儿子是不是假货。
“哎呀,老爹,你就别捏了,再捏的话,脸都被你捏肿了。”樊市人扒拉着樊哙的手。
“阿爹这不是兴奋吗?能看到你还活着,比连升八级都让人高兴。”樊哙顿了一下,正色道,“对了,你是怎么活着回来的,是不是没了气节,当俘虏了?”
樊市人听后,脖子一梗,挺起胸脯,道:“老爹,你太小看你儿子了,你儿子是大汉的军人,就是死,也不会投降的。”
樊哙点了点头,继续道:“那说说吧,你是怎么脱离险境的?”
于是,樊市人又添油加醋地把自己被匈奴围困,后又离奇脱险的经过说了一遍。
当听到樊市人在野外饥寒交迫地度过了几个夜晚后,樊哙竟然抹了一把眼泪。这个强壮的汉子,面对敌人的千军万马都没有吭一声,这次听到自己的儿子遭了这么多大的罪,心疼地落泪了。
最后,樊哙忍着悲伤,握紧拳头道:“匈奴太可恶了,若是让老子碰到他们,定将他们碎尸万段,出这口恶气。”
看来,樊哙是生气了。也是,做父母的看到自己的儿子被虐,没有一个会坐视不理的,恨不得把欺负儿子的人揍个七荤八素。
“阿爹,不用啦,您回长安吧。对付匈奴,有你儿子就够了。”樊市人道。
“不行,绝对不行。”樊哙背着手,来回走了几步,“你不能再待在雁门郡了,随我回长安。”
“为什么啊?”樊市人不解地问。
“没有那么多为什么,让你回就回,哪来这么多问题?”樊哙没有正面回答樊市人的问题。
“阿爹,你这是要让我做逃兵吗?我以后如何见人啊?”樊市人脸上有了怒气。
“逃兵?什么逃兵?谁让你做逃兵了?不过是给你换个环境从军罢了。”樊哙颇为威严地道。
“阿爹,除了雁门郡,我哪里也不去。若出不了这口恶气,我不仅自己没了尊严,您脸上也不好看啊。”樊市人坚持自己的选择。
“你,你个小兔崽子,翅膀硬了?连你老爹的话也不听了?”说着,樊哙就抡起手臂,准备大嘴巴子伺候樊市人了。
这长辈都是这样,稍有不顺心,就拿动物来问候自己的后辈,这从遗传学来说,对自己也不利啊。
李帅见状,赶紧上前阻止:“樊将军息怒。”
樊市人这才避免了一顿胖揍。
“李将军,樊某在教训自己的儿子,这是家事,你最好不要插手。”樊哙不悦地道。
“樊将军,这的确是您的家事,不过,樊市人有意来我的火霹雳军,若做了我的部下,有一千火霹雳军在,匈奴休得猖狂。”李帅侃侃而谈,一脸云淡风轻的样子。
“什么?加入火霹雳军?”樊哙满脸惊讶的表情。
“对,加入火霹雳军,”李帅顿了一下,“樊将军有意见吗?”
火霹雳军是目前大汉最有实力的军队,人人都挤破脑袋想往里钻呢。如今李帅主动要让樊市人加入,这不管怎么看,都是一件好事。
樊哙没有说什么,把目光转向了樊市人。
“老爹,您不用看我,我已经决定要留在雁门郡,和李帅一起对付匈奴了。”樊市人坚定地道。
“你真不随我一起回长安?”樊哙再次问道。
“阿爹,我是大汉的兵丁,既然决定来雁门郡从军,就不会轻易地离开的。我已经在奈何桥上走了一遭,老天有好生之德,让我活了下来,那我就更要珍惜这次机会,在雁门郡荣立军功,否则对不起陛下的信任,更对不起阿爹,也对不起我自己。”樊市人的眼中满是坚定的神色。
樊哙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半晌才走过去拍了拍樊市人的肩膀,道:“你长大了,何去何从,自己拿主意吧,阿爹支持你。”
“谢谢老爹,那以后我就与李帅为伍,一起对抗匈奴了。”樊市人的脸上有了笑容。
“匈奴人野蛮残暴,对付他们,要学会用脑子。”樊哙嘱咐道。
“放心,阿爹,您就瞧好吧,我一定为樊家光宗耀祖。”樊市人拍着胸脯,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
“臭小子,你再努力,还能超过你爹?”樊哙爱抚地敲了一下樊市人的脑袋,接着回头对李帅道:“李将军,吾儿就交到你手上了,樊某在长安等你们的好消息。”
“樊将军就把心踏实地放肚里吧,有我在,匈奴肯定没好果子吃。”李帅笑着道,脸上是自信满满的神色。
“嗯,有李将军在,樊某是放心的,不过,你们也要多加小心,万不要让匈奴钻了空子。”樊哙还是不怎么放心,他面前就是两个十五岁的少年,在他眼里,还都是孩子,他怎么也想不通,为何陛下就如此信任李帅,让李帅率领大汉最有威胁的火霹雳军北上,若有了意外,那将是万劫不复啊。
樊哙可以质疑刘邦的决策,但既然已成定局,不可能再更改,那不管是谁来统领火霹雳军,他就要全力支持,一致对外。
最终,樊哙带着随从离开了雁门郡,把樊市人留了下来。
樊市人找到边军将领,说自己要到火霹雳军去。
边军将领没有丝毫犹豫,便同意了。对他来说,这樊市人就好像是烫手山芋,他巴不得樊市人早日离开边军呢。如今,樊市人主动申请离开边军,他自然是不会有丝毫含糊的。这次,樊市人失踪的事已经把边军将领折磨得头发掉了一大把,若是再来这么一次,他的心脏怕是要承受不了了。
毕竟,樊市人后面是樊哙,若不能确保樊市人的周全,得罪了樊哙,那他这辈子就只能待在这鸟不拉屎的雁门郡了。